傳說 三
三
賀蘭將軍過了石橋,溯流而上百步路,來到了一間漁夫的茅舍前,他把戰(zhàn)馬拴住漁屋旁的古槐上。燈火從窄小的窗口傳出來,同皎潔的月光交織在一起,照在河邊的小木船上,賀蘭看到幾只鸕鶿正在船舷上安眠呢!遠處不時傳來風吹蘆葉的沙沙聲和宿雁的咯咯鳴叫聲,除此以外,就是靜謐。
江月去人只數(shù)尺,風燈照夜欲三更。沙頭宿鷺聯(lián)拳靜,船尾跳魚波刺鳴。
賀蘭真不忍打破跟前的這份靜謐的景象,可他人困馬乏,還是舉起手,輕微地敲了敲木門,道:
“漁家,我是一趕路的行人,天黑無處投宿,人困馬乏,能否借貴處眠宿一晚?感激不盡!”
賀蘭話音剛落,小木門吱咯一聲開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客人,請進來吧!外面夜寒。”開門的是一老者,面目和善,賀蘭突然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田,他進了屋子,見一自制的簡樸的飯桌上端放著一盞松油燈,油燈下正在織漁網(wǎng)的老婆婆見一氣宇軒昂的客人走進屋來,慌得放下手中的活,給客人讓座。
“寒舍簡陋,逢迎貴人,委屈貴人了?!崩掀牌胖t讓著把賀蘭讓到燈前。賀蘭將軍感激又充滿內疚地說:
“深夜打擾二位老人家,實在是過意不去。”
“趕了一天的路,肚子餓壞了吧!我去生火弄點吃的?!崩掀牌琶钪饋怼YR蘭起身鞠躬,道:
“深夜造訪,蒙老人家善待,感激不盡?!?/p>
“坐吧!”老者陪著賀蘭聊天,“看您儀表堂堂,也是個貴人家,唉,這年頭兵荒馬亂的,窮人家饑一頓飽一頓,沒有什么好酒飯招待,著實委屈你了?!?/p>
“看老人家說到哪里去了,我也不是什么貴人家,苦也能吃,難也能挨,沒什么過不去了。今晚,蒙老人家收留,已是感激不盡,哪能有什么挑剔嫌棄之想呢!老人家太客氣了?!?/p>
說道這里,屋外傳來了的盧的嘶鳴聲,像是在抱怨自己的主人把自己拴住槐樹下,不顧它挨餓受凍了。賀蘭將軍聽到的盧的嘶鳴,走出了漁屋,來到心愛的戰(zhàn)馬前,撫了撫的盧的額頭,馬兒見到了主人,打了幾聲噴嚏,隨又溫順地用耳朵蹭了蹭主人的身子。
“看來,客人是不忍心讓馬在外獨自受凍呀!”老者也走出了屋子,看到賀蘭憐惜馬的樣子,他不由感慨道,“客人真是有情有義的人呀!把你的馬也牽進屋來吧!大伙擠著也將就著過夜,我去準備些草料?!?/p>
“老人家,這如何使得。”
老者見賀蘭過意不去,就主動過來解下韁繩,讓給賀蘭,道:
“你的馬聽你的話,你把它牽進去吧!”老者說完,就去尋草料了。
賀蘭撫了撫心愛的戰(zhàn)馬,低聲說道:
“馬兒呀!我們遇到了一家好人,你可要聽話呀!千萬別打壞了主人的東西?!?/p>
婆婆將舍不得吃的一壇米做了一大鍋干飯,熬了一鍋魚,又將僅剩的幾個雞蛋也做了菜,老者把自釀多年舍不得喝的一壇好酒也拿了出來,賀蘭是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
一夜無話,清晨,賀蘭將軍要趕路了,臨別,他拿出心愛的佩劍,雙手呈遞給老者,道:
“此千金之劍也!蒙老人家厚情款待,無以為報,將此寶劍奉上,聊表謝意!”
“客人這是說的哪里話,救人于危難,助人于急困,不求報答,不求名錄,原本是古道熱腸,令人欣慰的事,客人這是要置老身于不仁不義之地了。再者,這兵荒馬亂的日子,盜賊剪徑,強霸橫行,客人還是帶上它路上備防身之用吧!”
賀蘭深作揖,再拜,言:
“老人家古道衷腸,解人之急困而不求回報,真善人也。我只有來日相報答了?!?/p>
2009-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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