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暮色中,細雨下,微弱的燈光:我急速的把發(fā)黃的書頁翻來復去,禁不住的停頓,呼喊著你的名字,父親,父親……
1.“請你靜靜聆聽,再接受我歌聲的帶引/重回那久已遺忘的心靈的原鄉(xiāng)/在那里我所有的悲歡/正忽隱忽現(xiàn)忽空而又忽滿盈”。(席慕容重回故鄉(xiāng)的淚歌)
2.我試圖從窗臺的雨滴畫出你的面龐,于是,我又將手上的紙巾捏作團,狠狠地扔下去,看著它直落五樓的泳池;似乎又將長時間浮在水面?!斑@遠遠不夠…”,我再對自己呼喊。
3.想規(guī)避你的容貌、名字、手形、筆跡、甚至呼喚;曾經(jīng)如此影響我。它們是純潔的化身。此刻,雨水早已淋在“生銹”的眼眶里,我浮腫了它們,并承擔起全部的后果。回憶中的撕裂,一個眼眶升起,卻又另一眼眶隕落。
4.我沒了更多詞匯的堆積。有限的人、有限的事在一天天遠離。生活如此簡單、再簡單;直接、再直接,甚至貧乏和再貧乏。我記住了每天必去的辦公室、衛(wèi)生間、可憐的廚房,還有會忘記了的書房。
5……幾乎傾聽到了你在說什么。每每我認為你不會出現(xiàn)、過來和消失的那刻。去接近你,記住或不曾忘卻。一張紙片,一支鋼筆,一包你喜歡又不舍得抽的“云煙”,還有一袋袋害你的藥片。接近了、記住了,不再忘記。近日去了甬江兩回,暴雨中和飄雪里,東錢湖旁的東湖觀邸別墅群落里,我遠遠望見你模糊的身影。(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6.《煉獄篇》里:“我是阿爾諾,走走唱唱,淚流不已”。離開那天天很冷,凍雨,寺廟的香火還在點燃,已不是過去的氣味;我徒步走在十字路口,透過寒冷又有點滑稽的迷霧望去,那條藥行街已從禿禿不平變成一條寬大的瀝青水泥平路,再轉彎,教堂還在,對面的人,與你一樣屬于了另一個世界的鄰里。大街之中是否含有暗淡的絕望悲哀。
7.過去的季節(jié)。我所記錄的筆記本上,每日要洗掉又粘上的塵土、氣味和色彩。直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我的發(fā)絲、額頭、眉毛、耳朵、雙眼…,我從未記住,究竟為什么,為什么又會是這樣,就像我每次問自己開步究竟是先左腳還是右腳。
8.臘月二十三子夜,又想起那張雙人床,也想起第二天是否該發(fā)一則短信,在“兩層有限的情感被子”中,一個不可復制的小年夢,去耗盡了一切的恍惚、虛無?!奥?,每根草中都有一個哭泣的孩子”。(《罪中之書》)
9.“不涼嗎,孩子?”“你坐在這草叢中,還潮濕著?!薄疤鞗隽?,少坐這地方?!狈路鹗悄爿p聲的叮嚀。陰濕的空間里孤兀吊影似的將滿懷的痛楚暗涌天際,然后沒了回響。風在起,雨在飄,心也在顫。
10.將跌倒、迷失;當我靠近你。你又一把推開了我;將徘徊、等候,或是遠離?!?guī)缀跤|摸到了你滾燙的手。我又渴望摸到一雙完整、彈性的肌膚。多需要一盞燈,不再杯具的“2012”。
11.黑暗與死亡。索性把純潔與肉欲徹底分割出來,就像我手中的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面。我承認,魂靈割裂出來,對純潔的崇敬直接導致對情欲的斷裂般的恐懼和悲哀?!澳氵€有什么話要說?”,“應該是快沒有了,除非上蒼代我作答”。我說到。
12.紙頁上記錄的不過是時間。與遠山,與近土??ǚ蚩ㄊ堑湫偷淖尅梆囸I”變成了自身?!八裉旌徒窈笾荒苓@樣自個兒生活,以他的身子和名副其實的頭,自然也包括額頭,以便用手敲額。如此而已”。
剩下的就是博大的森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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