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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戀【8】

2013-02-25 13:37 作者:蘇丹卿  | 10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8】揮手,回首,別離聚首

美好的畫面總是經(jīng)不起歲月的蹉跎,再回首,物是人非。

待在三河的時(shí)間不長,一天還沒有過去,暮色降臨便已經(jīng)注定要人去物留。吃過飯后,小丹背起包,抓起相機(jī),給斑駁的老街拍下了最后一幕。本想找個(gè)地方留宿一晚的,雖說是氣候不好,但小丹心里還是很希望,能看看三河的景。

盡管天下著小,即便是留宿,也是不會看到一輪明月,倒映三河。但蒙蒙細(xì)雨,江南煙雨的味道,卻是十足。畫家陪著小丹,街頭巷尾幾乎是走遍了,仍是沒有遇到一家可以住宿的。

或許美麗的東西,并不是在擁有的時(shí)候,才能彰顯她的美吧?

撐著傘,雖不是一把油傘,但傘下的小丹和畫家,并肩走在古鎮(zhèn)河岸,倒是有些小姐和書生的味道??吹劫u著豆腐花的老大爺,還有繡花布鞋的老婦人,以及在河岸廣場練習(xí)舞龍的大爺大媽們,小姐的目光,充滿了離愁。(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倒是書生,處事淡然,持著紅色碎花的小傘。他說,一年即將過去,一年即將到來。留在舊年和新年之間,是徘徊還是掙扎?

陳年舊事只是一個(gè)人的角色,新年將至,舊時(shí)光里的故事,掠出了影子,徘徊在舊年末尾,新年之初,是執(zhí)著還是糾結(jié)?

小姐的話,讓書生回首遠(yuǎn)望,突然他指著倒映在三河里的一對男女,佇立在古宇樓榭下——一個(gè)畫家,一個(gè)女孩;一個(gè)帶著畫筆揮彩人生,一個(gè)抓著相機(jī),筆寫生活。這是偶爾的碰撞還是注定的相遇?

小姐不懂書生的話,正如面對分別,小丹不能理解畫家,為何一臉從容?畫家告訴她,賣豆腐花的老大爺,明知下雨生意不好,偏偏還挑著擔(dān)子,雨里來風(fēng)里去。單單是為了日子?畫家搖頭,依舊說著——這是生活,不論是粉飾在畫紙上,還是潛藏在文章中,老大爺?shù)囊簧卸嗌俦瘹g,也有多少離合。但他的臉,沒有埋怨,也沒有苦澀,相反的有一種欣慰?;蛟S,正因?yàn)槭腔厥祝瑩]手,別離聚首,最后的結(jié)局,總是沒有遺憾的!

小丹,云里霧里,似懂非懂,離愁的目光里,更是復(fù)雜!

老大爺一邊淋著小雨,一邊抽著皺巴巴的紙煙,坐在斑駁,發(fā)黑的苔蘚的石凳上,看著來往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恍如一年又一年,遇到的人,聽到的故事,像是一部厚厚的書。風(fēng)燭殘年,揮手多少年前的青少事,回首一生的悲歡離合,別離聚首在記憶的書中,老大爺并沒有失去什么!

畫家的話,充滿了樸素迷離。

難道三河的時(shí)光,在暮色降臨后,便是揮手,回首?如是說,何時(shí)才是別離聚首?可惜,畫家似乎不懂小丹的心思,就像書生不明白小姐的心事一般。

短短相處,幾番相遇,一段邂逅,幾段故事?;腥缛拥你~鏡里一般,一切盡是鏡里虛花!回去的路上,小丹一直沉默著,看著那街,那屋,還有那些人,小丹心里的故事,像是一陣風(fēng),捎走了一片真心。

生命的相遇,猶如畫家手中的筆,一張紙?jiān)賹?,再長,落筆便就意味著下一步的完筆!待兩人再次路過仙姑樓的時(shí)候,畫家停下了腳步,他凝視著這座廟宇,告訴小丹,先前許的愿,是別離聚首!

只是物是人非,離合相許,往事還能如愿嗎?

畫家說,有些時(shí)候,有些話,不可以太透,而有些情感,不可以太感性。像是一幅畫,可以濃,但不可濃得掩去畫的靈魂,也可以淡,但淡得清雅,也是一幅富有生命的好畫。像是作家手中的筆,或是一個(gè)完整的故事里的一段未完整的人生而殘缺的一部完整的小說,或是一段完整的人生里,各種未完整的故事而拼湊的一部完整的小說。無論是哪種,但至少作家的人生,開始了完整!

故事也好,人生也罷,悲歡離合的橋段,總是不斷。

但最后相遇,再聚首,回首曾經(jīng),那時(shí)相聚,才是一部完整的人生。

畫家看著小丹,瞇起眼睛,微微一笑,一手搭在了她單薄的肩上,不管這個(gè)圍著玫紅色大圍脖的女孩懂不懂,都不重要,因?yàn)樗S的愿,他的心事,他懂!

三河的夜景,小丹是沒有緣分邂逅了。畫筆陪著她,去了車站——待車子臨行前,畫家說,三河的畫中里有份許愿,但少份期許!說著,便拿起自己的手機(jī),對著正笑著的小丹,拍了下畫里的相許。

三河的故事,就這樣的接近尾聲。像是一部電影,尾后的花絮,盡是回憶。現(xiàn)代女孩和畫家的故事,留在了三河,留在了歲月里。離開三河,揮手道別,畫家的背影,消失在倒映的銅鏡中。再回首,一陣雨霧里的古老的三河鎮(zhèn),留在了畫家的畫中,別離聚首,不論是故事,還是一段相遇,那時(shí)別離,此時(shí)聚首,不過是追溯河流里的一段歲月!

想念不如懷念,聚首的尾末,或許是不久后的開始呢?

【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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