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荒草碧連天
春節(jié)后帶回成都的除了一些照片,就是一場普通的春季感冒了。
臘月二十七,雨。早上八點坐動車到重慶中轉(zhuǎn),緊急停車一小時,焦急等待。中午到達重慶,幾分鐘一趟的發(fā)車率,仍舊讓我們等到了兩點半。
天擦黑,到達開縣。公交車早已收車,和人搭伙回臨江。在臨江遇到高價車,咬牙坐回太平。最后一咬牙走回家。
二十八,臨江買菜。兄妹一起七人。下午,殺雞宰鴨的。晚上,媽媽給食物調(diào)味,哥哥負責酥肉和魚的油炸。我像小時候一樣,搬個凳子在旁邊等著媽媽給我撈炸熟的魚和肉吃。二爸家,由二哥和奶奶負責炸酥肉和魚。
二十九,中午,二爸二媽一回家,我家的團年飯開席了。晚上,二爸家吃團年飯。二哥的廚藝突飛猛進。
初一,晴,難得的艷陽天。老人說初一主雞,天氣好,這一年的雞好養(yǎng)。因為哥哥從事舊院黑雞養(yǎng)殖,這讓我高興了一整天。中午頂著太陽,我們兄弟姊妹共是十一人,累得半死半活的爬上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半小時后就浩浩蕩蕩的打道回府了。老人說,初一爬山要順根柴回家,我拿了一路的枯樹枝最后還是丟在了屋后。(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傍晚,爺爺這一支,照了第一張人員不齊的全家福。從小到大第一次和父親合照,媽媽說我長得最像父親了。好好保留。
初二,給外婆拜年。只有哥哥和我。父親要去吃席,母親感冒未愈。中午大舅家請客,晚上小舅家請客。外婆年邁蹣跚。有些心酸,由于她不愿寄人籬下,八十六了仍舊獨自開灶。這一天,是過得最難的一天。
下午,由于我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硬是胡攪蠻纏的讓小舅媽把新婚的表妹叫回了娘家。老人說,新姑爺拜新年,規(guī)矩是初二。和大表弟打賭,看誰年底能帶另一半回家。給他打電話,哥哥在旁邊嚇唬他說,如果你年底不來,就永遠別來了。他果斷答應,讓我偷笑了好幾天。
晚上席間,因為小舅舅對外婆的態(tài)度不好,果斷頂嘴。一屋子人笑著說我嘴上不饒人。一整天都沒有讓嘴閑著,不停地和他們聊天,直到凌晨。
初三,早上,二舅媽請客。
中午,姑姑家請客。開飯前,和哥哥前去看了三爺爺。他歡喜得讓我既感動又心酸。
晚上,小姨家請客。延續(xù)了每次去小姨家的無憂無慮。時隔四年,我再次學自行車,仍舊差點連車帶人飛進池塘了,嚇壞了小表弟。這一天,感慨頗多。
初四,晴,中午我家請客。媽媽娘家的親戚,爸爸這邊的親戚。幾大桌,好熱鬧。由于舅爺一家的到來,爺爺奶奶尤其高興,奶奶娘家的同輩人,沒有幾個了。他們臨走時,爺爺奶奶蹣跚的送了一段路。
下午,小舅舅家的新姑爺來。我死皮耐臉的把小姨一家留下住了一晚。晚上,媽媽,小姨,我,表妹睡一架大床,聊到凌晨三四點。媽媽和小姨心疼表妹。由于小舅媽處事不周到,媽媽狠批了她一頓。這讓我很解氣。
初五,陰。哥哥在天亮前就出發(fā)了,開往達州萬源。
傍晚時,二爸提到張家界離萬州開車不過半天時間,以后如果自己開車回家,早上早點走還能回家吃午飯。這下子,一屋子的人都十分高興。
吃完晚飯,二爸和二媽出發(fā)了,凌晨的汽車,開往東莞。
初六,陰。給家里的侄子侄女照了一張合照??粗〖一飩兡勐暷蹥飧谖移ü珊箢^,有些感動。發(fā)現(xiàn)能記錄他們的成長,也是一種幸福。
初七,陰。母親說初七主人,天氣好,人好過。家里上八十的老人共仨,我期盼了一天的太陽還是沒出來。最后第一個生病的是自己。
下午和媽媽,嬸嬸一起去田埂上挖折耳根。田里的油菜花開了一些,盡管沒有往年那樣大片大片的金黃,對于我來說,仍舊是不可多得的美景了。
傍晚,和爺爺奶奶告別。他們不舍的看著我,一直在叮囑年底早點回家。我說過年回家,把男朋友帶回來,奶奶笑得合不攏嘴。這讓我更加覺得時間不多了。
晚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抽屜。不善整理屋子的父親已經(jīng)把抽屜上的書本都真理的有些整齊了,盡管是在母親的嘮叨下完成的,還是有些感動??吹绞畮啄昵白约和嵬崤づさ淖舟E,笑得眼淚直轉(zhuǎn)。長大了真好,可以如此微笑的面對年少時的每一份傷感,平和的感慨著年少時的無知任性。
初八,天沒亮,我離開家。家里冷清了。早上和小靜匯合,中轉(zhuǎn)站重慶。最后,我一個人,目的地成都。
驀地想起了一首歌,一朝芳草碧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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