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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飯桌上

2013-02-22 13:26 作者:六青臺  | 12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坦白吧,既然不試的話真的連成功的可能都沒有,不試的話一定會后悔。反正沒什么損失,可那孩子……她停下箸。想說什么,又忽然咽下去了。一邊傳來大瓶的碧,“咕嘟咕嘟”地倒?jié)M了整個玻璃杯,孩子一手撐著她的腿,一手舉著筷子在杯中搗鼓,回過頭來露出一張小松鼠似的天真的臉。若是以前,她會很不客氣地在孩子的杯里丟下一?;ㄉ缓蠛⒆泳蜁@叫起來,不顧一切地纏到她身上,像是要決一死戰(zhàn),卻也溫馨融融。可現(xiàn)在,飯桌上除了那杯冒氣的雪碧,其他就像永遠停滯了一樣。小姑子總是低著頭,手機屏幕在她的臉上映出幽幽的藍光,她偶爾合上翻蓋,也只是低頭盯著腳尖。女人微微縮了一下脖子,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小姑子按下了短信發(fā)送鍵,對面小舅子的手機“嘟”的一聲,他悄悄地看了一眼,又不露聲色地將它扣在桌上……

大伯想說什么,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只能靠在椅背上,無辜地瞅著自己那日漸隆起的肚皮。孩子就在他旁邊,也就在女人旁邊,他們之間只有一臂之隔,孩子一個轉(zhuǎn)身,她的絲發(fā)可以觸及他肥碩的手臂。

女人說:“其實,我這次來……”

“你就是來討債的,我們還不起,你就想讓我們用孩子抵債!”坐在上首的外公猛得站起來,左手拄著的拐杖搖搖晃晃,整個人微微向前傾,重心落在了桌檐,他用他粗大的手掌敲擊著桌面,聲音一次比一次響,完全淹沒了女人,桌上的白色瓷盤也跟著震動起來,女人免不了也站起來大聲爭執(zhí)。玻璃杯中的雪碧泛起陣陣漣漪,漸漸地又變得像是海上翻滾的巨浪,不時有液體濺出。孩子盯著它,一動不動得像是在等待一場盛大的祭祀。

孩子知道,有些東西終有一天會以不可遏制的力量向外噴發(fā)出去,而她就快看到了,這就在她眼前。玻璃杯猛烈地震動,周遭的聲音越來越大,白色的霧氣充斥在空氣中的每一個罅隙,勾勒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大伯猛地一起身,時間停滯,液體翻轉(zhuǎn)、滾落、潑散……

2012年的最后一個晚上,就像一部從頭到尾鋪著密密麻麻的伏筆與懸念的電影的最后5分鐘,聽覺在此被抽離,畫面一幕幕被切割,從驚慌,到恐懼,到疼惜,最后憤怒再次燃起,孩子倒在哪兒,淚水從她的眼角溢出,鮮血模糊了她的面頰,她一動不動得像是在……(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其實這就是一杯開水,無論是杯子里的,還是飯桌上的,最后受傷的只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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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飯桌上的評論 (共 12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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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曉夢芳菲
  • 雪兒
  • 聽雨軒兒
  • 性淡如菊
  • 那轉(zhuǎn)身后的落寞
  • 八廉
  • 淺筆抒寫
  • 少華山
  • 忘憂草
  • 有緣
  • 惜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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