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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衣密詔

2013-02-20 11:04 作者:一筆幽夢  | 8條評論 相關文章 | 我要投稿

【楔子】

故事發(fā)生在涼朝鎮(zhèn)戍九年的秋天

大涼皇宮的養(yǎng)心殿中,隨著一聲沙啞無力的慘叫,大涼帝國的皇帝隨著蕭瑟的秋風,駕鶴西征去了……

“不好了!皇帝陛下……駕崩了!”

近侍的宦官一聲尖叫,頓時整座養(yǎng)心殿沉浸在哀嚎聲中。

候在殿外的皇室成員及朝廷重臣,聽到聲音紛紛魚貫而入。(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已故的皇帝靜靜的躺在龍床上,號稱萬壽無疆的真龍?zhí)熳?,終究也難逃人的結局……

“這可麻煩了?!辈恢皇钦l在自言自語。

是啊!這可麻煩了。先皇身前未立太子,他駕崩了,那么,皇位傳給誰呢?

靜靜的大殿中,除了抽噎聲外,沒有任何聲響。

良久的沉默……

“先皇陛下崩前,說了什么沒有?”

一個王爺模樣的中年男子問近侍宦官。

小宦官皺著沒有想了一下,說:“哦!先皇陛下臨終前派人取來了七龍懸月寶函?!?/p>

群臣眼睛一亮。

“當時,先皇打破了龍床前的云龍瓷瓶,劃破手指,在龍袍上寫了點什么,然后把撕下來鎖入了寶函中。告訴奴才,說這是密詔。得他羽化再在諸王群臣面前打開。還說,這關系到江山社稷……”

眾人對視一眼,可以確定,血衣密詔中,就寫著繼承人的名單。

“密詔在那里?”中年男子急切的問。

宦官一指東南方:“陵辛閣中?!?/p>

中年男子點點頭,“退下吧。尊先皇遺詔,三天后舉行大典,是誰的名字,誰便登基。諸位認為如何?”

工部侍郎站了出來:“王爺,陛下剛剛駕崩,仙蛻未寒,就……不好吧!”

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冷的道:

“國不可一日無君!本王也是為了國家!有什么不妥嗎?”

工部侍郎連忙說:

“王爺英明!英明……”

中年男子哼了一聲。沒有在理會他!倒是嚇得工部侍郎出了一身冷汗。

朝中的大臣怎么會不明白得罪他的后果呢?

…………

天有不測風云。

陵辛閣就在那天里失火了。玉宇瓊樓付之一炬。七龍懸月寶函也不知去向。

廢墟之上,眾人久久沉默。心痛的不是這龍闕鳳閣。而是密詔的失去。

"天意如此嗎?"打破沉默的,還是那位王爺。

“諸位知道這為什么叫陵辛閣嗎?那是一個關于先皇悲痛的故事。一個女子,為了先皇而自刎。或許,是她的在天之靈顯靈,讓寄托自己靈魂的樓閣隨先皇而去吧……”

廢墟之上,長皇子長嘆:”一切,都結束了……“

話是如此說,可誰會相信呢?

這火,誰都覺得來的蹊蹺。

眾說紛紜間,眾人又犯了難。

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寶函尚未找到之前,誰登基呢?

朝中勢力最大的莫過于襄王和廉繼王。但究竟是誰呢?沒人敢去下結論。畢竟,惹了誰,下場都只有一個----死!

兩人僵持不下是,左丞相給襄王提了一個建議,就是退一步走,扶持一個傀儡皇帝,這樣即掌握實權,又不會僵持太久。

于是乎,嫡長皇子齊允,這個無意當皇帝的皇子被推上了傀儡皇位。

也許,上天的玩笑,便是從這里開始的。

這個秋天,注定不會平靜了……

【胭脂香味】

唯政宮中,他獨自在那里徘徊,細細品味著空氣中君臨天下的味道。

這天下,都像這唯政宮闕一樣,是他的了。自己是皇帝,這大涼的君主!

他叫齊允。

他想笑,想仰天大笑!

轉過身來,乃是一張年輕,白凈的笑臉。

此時,一個絕色少女從偏殿走了進來∶

“齊允,你以為這天下是你的了,是嗎?”一個冰冷而又甜美的聲音自他耳邊響起。

若是別人這般,早就橫尸午門了。但是,她,除外。

他轉過身,微笑著面對她——這個絕美冷艷的女孩

自己身世顯赫,溜須拍馬討好獻媚的人無計。可是只有她,使自己在膨脹中尋得真我。

“你知道嗎,你所得到的,用多少人想得到。先皇的密詔,到底寫的誰,恐怕只有先皇知道。如果不是你,這一切,你永遠不要再想得到。天下人都在尋找秘招,可你卻在這里守著傀儡皇位紙醉金迷。”

面對訓斥,齊允賠笑著,心中有些羞愧。

“還記得那一年,你對我說過的豪言壯語嗎?”

提到“豪言壯語”這四個字,齊允多少有些不自然。

回想鎮(zhèn)戍七年,也是在這秋天,他奉先皇圣旨,付江南巡視吏治。那時的他,只有十九歲。正是年少輕狂的年紀。

望著柔美的水鄉(xiāng)煙柳,不覺想起前人的那首詩詞∶

登閣倚樓,回望山河如畫。細煙柳,芭蕉雨打,說不盡江南繁華。風簾翠幕,小橋流水,更有百萬人家……

就在這秀美的江畔,他遇到了她。

那時的她,是素然的美,就如同這江南水鄉(xiāng)一般。

“玲瓏,你那時候,很美。”齊允說。

“我去向貴府提親,你拒絕了。

“知道嗎?那可是我第一次被別人拒絕。你越是拒絕我,就越是誘惑我。我喜歡這種神秘的感覺。就如同霧鎖的江南。

“但我知道,胭脂香味,能不能給?!?/p>

他沒有稱朕,亦不愿在她面前稱朕。

她叫上官玲瓏。他心儀已久。

上官玲瓏淡然的到∶“記得嗎,你那時說過,你是嫡長皇子,將來要當皇上。功治天下?!?/p>

齊允一笑,點點頭,“你那時還打了我一巴掌。說,‘天子就了不起了嗎!’知道嗎?那可是我平生第一次挨打。”

上官玲瓏嘆了一口氣,“知道嗎,你已不是當初的那個齊允了。你——變了。”

“我?”齊允搖搖頭?!拔覜]變,還是我。玲瓏,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進宮之后從沒笑過嗎?”

“笑,呵呵,笑很好玩嗎?冷一點不是更好嗎?為什么要笑呢?”

“你真的變了。玲瓏?!彼f。

“就因為失去了笑容了嗎?你看到的,那些天天笑的人,又有多少是真心的呢?

“你當初的那些志向,去了哪里?塵封了嗎?”

“我……”他有些不自然。一席話,猛然醒悟。自己早已在虛榮中沉淪了……

“我已經派人去打探密詔的下落了,你也不要太自責。好了,奴婢告辭了。”上官玲瓏行了個禮,轉身而去……

平時,齊允對她的冰冷早已習慣,可是今天,卻感到無比的失落。

也許是最后的那句告辭,也許是那個本不該行的禮……

“等等!玲瓏,我……真的是變了嗎?”他急急地沖著她的背影喊道。

上官玲瓏一頓,說∶“是。又不是?!?/p>

是,又不是?

真讓人費解。她到底是什么意識呢?望著那條漸漸遠去的,修長曼妙的背影,他忽然大聲的喊:

“玲瓏,如果我沒有顯赫身名,你——-會離開我嗎?”

她一愣,又疾步遠去會。沒有回答他,亦然若初逢時的場景,不再回答他。

男人,有時問的問題真是太可笑……

齊允感到一陣寞落。她,令他感到寂寞深有熟悉。她還是當年的那個她嗎?

宮外,秋風蕭瑟,落葉在夕陽殘照顯得格外凄涼……

【往事驚心】

倚月宮中,齊允著急的四處尋找著什么。時不時歇斯底里,可是沒有人回答。

“玲瓏。玲瓏。你在哪里?上官玲瓏!你出來呀。”

哦,他找的是她……

難道她生氣了?她為什么不出來見我?齊允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就如同捉摸不透那水晶寶石的空靈。

她是個集美貌聰慧于一體的女孩,在他心中就像一位女神,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鎮(zhèn)戍七年,她剛入宮,便處處受那些先皇嬪妃,公主排擠,刁難,可她都一一化險為夷,并取得了先皇賞識。

思緒飄飛到那年的天。

元德殿上,廉繼王上書∶

“啟稟陛下,近日有京城平民上書于小王,告長皇子齊允放縱屬下,于京中奪掠百姓民財,殺人放火。鬧得人心惶惶。京都乃我大涼之核心,豈容如此大惡。請皇上明察?!?/p>

先皇震怒,不容分說,便把齊允拖到了挫骨揚灰剮刑臺上。

就在這時,她站了出來,不顧一切的喊:“陛下且慢!”那時的她,只是個侍賬女官。

眾臣紛紛側目。要知道,朝堂喧嘩著,女子亂政著,那一項都能斬立決的。

廉繼王惡狠狠冷呵:“你有什么資格上這朝堂,還不退下!”

“誣陷良善的人就有資格嗎?”

她的聲音在大殿上久久回蕩不絕??梢月牫觯桥?。

廉繼王大怒∶“來人,把她給我剮了!”

她鎮(zhèn)定的回應∶“大膽,陛下在此,你有什么資格號令,你要造反嗎?”

“你……”廉繼王一時語塞。

先皇擺擺手,說:“上官玲瓏,你說,齊允是冤枉的?”

“是的,陛下?!绷岘嚬蛳?,說。

“為什么?!?/p>

“疑點有三。其一,一面之詞。其二,在京中燒殺,為何不著治京伊令,而是找廉繼王。其三,廉繼王如何肯定就是齊允殿下屬下所為?”

廉繼王冷笑∶“百姓就在午門外。只是路上被本王碰到而已。京民咬定是齊允屬下所為,并打死一個兇手?!?/p>

先皇:“哦?詔進來?!?/p>

不一會,十幾個衣衫襤褸的人抬著一具尸體哭喊著上了殿。

“請皇上明鑒,替草民伸冤吶!”

先皇一拍龍案。頓時肅靜起來。

玲瓏:“我問你們,你們怎么知道是齊允屬下所為?”

為首的道:“那天,他們搶了我的珍寶珠串,草民氣憤的大喊,我要去官府告你們。那強盜頭頭說,他們主子是當今長皇子,要草民盡管告去?!?/p>

玲瓏點點頭。又問:“你們?yōu)槭裁慈フ伊^王,而不去找伊令大人?”

“我們路上先碰到了王爺。”

玲瓏笑笑,不語,走到尸體前,端詳了一會,轉身跪下:

“啟稟陛下,長皇子確被冤枉。”

“人證物證俱在,還敢滿口胡言!”廉繼王大呵。

“王爺息怒,聽我說完。

“第一,那個強盜會笨到搶完東西后留下身份的?是你,你會嗎?

“第二,民住外城,官住內城。這是大涼的規(guī)矩。王爺住在內城,可伊令衙門在外城。可為什么會被王爺碰到呢?

“第三,尸體衣服潔凈,不像打斗過。但為什么會有傷呢?呵呵,就不必挑明了吧。看這傷口,分明的刀傷。普通的百姓除了菜刀沒有別的刀了,可憑著菜刀殺死一個兇惡的歹徒,可是需要很厲害的的武功?。≡诳催@傷口,一刀抹喉。其他的的傷口,欲蓋彌彰罷了??乘酪粋€匪徒,需要這樣偽裝嗎?”

“好了,奴婢說完了,長皇子和奴婢的生死,陛下決定吧……”

她說的很凄涼,卻很堅定。生與死,不過是兩種不同的存在罷了。

那是當年的她。盡管是同樣的冰冷,同樣的容貌。

而今卻不見了蹤影。

不過,她依舊是他心中的女神。

秋風中搖蕩的紅羅帳,和他一樣的寂寞。這深宮到底有什么魔力,把每一個進入者都毫不留情的更改?

宮,是一句含聚著無數血淚與悲涼的千年咒語?。。。?/p>

紅木桌上,靜靜的日光提醒著齊允,在那里,有一封信……

【傾國紅顏】

那封信落到了地上——從齊允的手中落到了地上!如同窗外的落葉,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就是這無聲的信,卻砸得他心巨疼。

這個天下,難道他真的要稱孤道寡了?

她竟走了。

離開了他。

“難怪你對我如此冷漠,你終究是走了。”齊允感到胸口發(fā)悶。

“上官玲瓏!我恨你!”

齊允感到喉嚨一甜,一股火辣辣的,腥甜的液體涌了上來。接著,他眼中最后一抹蕭瑟凄涼的落日殘照也如她不見了蹤影。

地面上,那張蒼白的白紙上,那一行秀娟的字,還在訴說著他不愿接受的事實:

“離允,玲瓏拜襄王。”

她竟絕情到不肯多留一個字。

不知昏迷了多久后,齊允皺皺眉頭。此時已是第二天了。他猛地自床上坐起。

“陛下醒了!”不知誰喊了一聲。一群人應聲而來。齊允認得,是朝中群臣。

“我讓大家操心了?!饼R允說。

“陛下要以身體為重,犯不上為一女子氣壞身子?!?/p>

這話是左丞相說的。

的確,自己不能也不必為了一個勢力的女人傷心。貌美的女子又不止她一個!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唉,女人的心思真難以捉摸……

御花園,他依舊坐在小亭中吹簫。那本屬于江南的樂器,在這江北也同樣的幽怨。

不同的,只是比往日少了一個她。

“陛下,您在想曾經最難忘的人吧?”

這聲音的甜美不亞于玲瓏。

“你是——”齊允轉過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一種驚艷的感覺。

絕美的她渾身所發(fā)出的,是與玲瓏截然相反的氣質,更平易近人。

“回陛下,我叫婉兒。是宮中的歌伎?!?/p>

“你……能聽懂我的曲子?”

“嗯!”

“呵呵,能重新有人聽懂我的曲子,我太開心了。我們,交個朋友吧!”

“???您是皇上,我可不敢高攀……”婉兒露出一副猶豫的樣子。

“皇上?皇上有什么了不起!”

“真的嗎?婉兒真開心!這下,看那些伎樂司的人還敢欺負我!”

齊允微微一笑,這是他昏倒以來第一次笑。“他們怎么欺負你的,我為你報仇!”

“她們搶我的食物——還有錢。我天天餓肚子。仇就先攢著吧,她們也挺可憐的。您能不能把伎樂司的司承教訓一頓,他好壞。扣我們的錢,還時不時的打我們?!?/p>

“什么?豈有此理,看我怎么收拾他?!饼R允有些生氣。

“婉兒,今天你就不用回伎樂司了,留在我宮中吧?!?/p>

“可是,我除了歌舞什么也不會……”婉兒絕美的臉龐有些嫣紅。

“你什么也不用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開心就好?!?/p>

“真的嗎?皇上大哥你真好?!?/p>

這話很別扭。但齊允卻感到那么舒心。釋去了那些浮華,他,也是天真的。

他的嘴角掛著笑,亦如當初在江南的船上……

的確,當年,月光釀成了輕狂。而今已不再了。

一切都不在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我要重新開始!”齊允發(fā)誓。

偌大的束溦宮中,婉兒像個小孩子,開心的四處的逛。望著她歡快的身影,齊允感到了一絲安慰。

“這么大的房子,你一個人住不孤單嗎?”

婉兒的話勾起了齊允心中那一絲隱隱的傷痛。他嘆了口氣:“知道嗎?歷代的皇帝都自稱寡人?!?/p>

“寡人?”婉兒不解。“為什么?”

“就因為他是皇帝,皇帝總都是孤單的。”

“可皇帝身邊有那么多人啊!”

“但他們戴著面具……”

“面具?“婉兒感到不可思議。

“對,面具。讓誰也看不透他真面目的的面具?!?/p>

“你也稱寡人嗎?”婉兒輕輕地問。

“不。”

“可你也是皇帝?!?/p>

“但我有朋友。有你?!?/p>

婉兒沒有再問。她是笑的。

望著她如花的笑顏,一股凄涼濃濃的籠罩在他心頭。

這怎樣一股悲涼呢?他也說不清楚。

他只是——想哭。

【弦外之音】

“咣當,”一把閃著寒光的銳利匕首落到了齊允腳下——從婉兒手中落到了齊允的腳下。

寂靜的束溦宮中,搖曳的燈火里,幾滴晶瑩的淚珠落下,落在了那把寒光爍影的匕首上,敲擊的寒刃錚錚作響。

“婉兒你……”望著所發(fā)生的一切,齊允大吃一驚。

“對不起,婉兒其實是個——刺客?!蓖駜嚎薜睦婊◣в辏f。

“婉兒,不要開玩笑了?!饼R允微笑著,輕輕擦去了她臉頰上的淚珠。

“這不是玩笑。婉兒真的要殺你。”

“小傻瓜,那你為什么不動手呢?”齊允笑著道。

“因為,婉兒覺得你是好人。我……下不去手……”婉兒低下了頭,如同做錯了事的孩子。

她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婉兒,我不怪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齊允輕輕地問。

“我不能說?!蓖駜壕芙^了。

“為什么?婉兒有人逼你嗎?”

她點點頭。

“婉兒,別怕,告訴我。我會保護你的?!?/p>

“真的嗎?”婉兒抬起頭,淚眼汪汪的望著他。

嗯!齊允一臉堅定之色。

“是襄王。他把我送進宮,讓我想方設法接近你,然后給了我一把匕首,對我說∶‘殺不死齊允,你也別想活?!脙?!”

婉兒哭哭啼啼的話勾起了他的怒火。

他沒有忘記,玲瓏的那張字條:

離允,玲瓏拜襄王。

又是他!

襄王!哼!你好陰險!

“婉兒,不哭!謝謝你?!饼R允很真誠。柔媚的燭光扶拭著他的臉、他的怪異眼神。

次日。襄王府。

門外傳出一聲悠長的話語——“皇—上—駕—到!”

襄王府,正堂。

一個頗有氣勢的中年男子“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好似自言自語:“他怎么來了?”

簾后,傳來一個女子冷冷的回答:

“王爺只要沒做膩君之舉,來又何妨呢?!?/p>

這聲音冷若冰霜。卻不難在冰冷中品味出一絲絲甜。

是的,她是玲瓏。

那個男子便是襄王。先皇的親弟弟,齊允的叔叔。

“他會不會是來接你的?”

“哼,接回去磨刀?”玲瓏冷笑。

“如果他是接你,你——-會回去嗎?”

“你說呢?”

“我想你不會?!?/p>

“理由?!?/p>

“你清楚的,這也是我為什么把你奉為上賓的原因?!?/p>

“但你錯了。”

“哦?”襄王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但又隨之化解。笑道:“我明白了。呵呵?!?/p>

玲瓏淡淡的道?!昂昧?,王爺你該去迎接皇上了?!?/p>

寂靜了幾分鐘后,齊允來到了正堂之中。他環(huán)視一周,沖著襄王冷笑,“叔叔好艷福啊。正堂中藏著絕色美女?!?/p>

襄王一驚。賠笑,“皇上取笑了,老夫剛招了一個歌伎,聽聽小雅之音,不想皇上駕到,只好令其退于簾后。那談得上艷福呢?”

“哈哈哈哈??!”齊允狂笑,“朕正好也想聽聽小曲,不妨……”

“這——不太好吧……”

“你不舍得?”

“那里,只是——曲俗調鄙,恐陛下取笑……”

“夠了!”齊允霎時間換了一張臉孔。冷的好似玲瓏。

“什么歌伎,一派胡言。玲瓏,出來!朕聞得出你身上的味道。不必躲了。”

“唦!”珠簾頓開,玲瓏走了出來?!安诲e,是我。陛下光臨王府,不會就是來見我一面的吧。”

“哼!”齊允沒回答他。轉過臉,對襄王話鋒一轉,道:“叔叔近日可聽說先皇密詔的的下落?”

“哦?可有——此事?在那里?”

“先皇陛下將密詔鎖入了七龍懸月寶函中,開啟寶函的——叔叔猜猜——是什么?”

“寶函乃大涼之寶,能開啟它的,絕非常物?!?/p>

“不錯。鑰匙正是我大涼的傳國玉璽!”

“是它?”襄王暗暗一驚。

“對。朕今天來,主要是想說,一但叔叔打聽到了血衣密詔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朕。另外,朕怕傳國玉璽有閃失,特地藏到了一個絕密的地方以防某些人,居心不良?!?/p>

“居心不良”這四個字他咬的很重。

襄王點點頭:“萬歲圣明!”

齊允站起身,道:“好了,朕還有點事,先擺駕回宮了?!?/p>

剛要邁步,卻又轉過身來,臉上掛著詭異的笑……

襄王一愣:“陛下——還有事嗎?”

齊允撇了撇立在一邊的玲瓏。低聲語重心長的道:“叔叔,當心紅顏禍水哦!匕首——可以殺人,她——也可以殺人。而且,她比匕首更可怕!”

齊允說完,那樣瀟灑的離去了,沒看玲瓏一眼。正堂中,留下了襄王立在那里出神:他究竟想告訴我,什么呢?

【陵辛隕殤】

秋日的雨,綿綿之中透露著寒冷。

或許,酒才是這這世間最好的東西,醉熏之中,忘了恩仇。

大涼帝都,皇城建業(yè),矗立著一座江北第一名樓。歷代歷朝的文人雅士,幾乎都到過此樓。樓的墻壁上,那些飄逸的墨跡歷經滄?zhèn)?,依舊還在訴說著當年的輝煌……

樓外的煙雨,飄飄灑灑。樓的最頂層,雅間之中,酒香和著濕潤的風,飄入云端。

“好美!”

雅致的房間中,齊允端著酒杯,望著雨中朦朧的建業(yè)城。

“的確很美,不過,我倒覺得,還是退去了這些建筑物的幽靜山水最美?!?/p>

紅木桌的那一頭,坐著的,是婉兒。她細細的品著茶,絲毫不在乎窗外的景色。

其實,皇宮中,我覺得,最美的,還是陵辛閣。只不過……唉!

婉兒惋惜道。

“哦?”齊允望了望她?!跋然试谑罆r,也是特別喜歡那里的?!?/p>

“皇上大哥,你能告訴我,那里為什么叫陵辛閣嗎?”婉兒問。

齊允仰頭飲下了一杯酒。望著窗外,墨色云朵的邊際。

“鎮(zhèn)戍是先皇最后的年號,在此之前,叫建旭。建旭六年,那時的大涼王朝已經有些寞落。先皇的改革,才是國家有興盛起來??赡阒绬??先皇原來根本無心改革的。這一切,全虧了一個人?!?/p>

“陵辛?對吧!”婉兒道。

“不錯。幸虧陵辛千般勸說,先皇才下了決心。但是……后來,由于改革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那些王、臣聯(lián)諫進讒,改革也被迫停止了……陵辛也被先皇打入了冷宮……”

齊允嘆了口氣,仰頭飲了一杯酒。

“天哪!那后來呢?出來沒有?"

齊允繼續(xù)說道:“后來,胡奴入侵。那時我涼朝的軍備早已廢弛,戰(zhàn)前,士兵們被克扣了幾個月的軍餉了。還沒上戰(zhàn)場,官、兵就逃了一半。想想,這還能叫軍隊嗎?"

“這一仗,一定敗得很慘!”

“的確,十三天,數百萬軍隊僅僅堅持了十三天,胡奴就殺到了離京城一百五十里外的鉅茗關。

“先皇被迫求和。敵人退兵了,代價是,大涼稱臣,年年歲貢。割讓西部的三十二坐軍鎮(zhèn),和裕、錦十一州??芍^敗得最慘的一次。先皇受了很大的打擊,大病了一場。

“痊愈后,先皇勵志改革恥。也想到了冷宮中的陵辛。

“敗后的改革不但得到眾多大臣支持,反而成了諸王造反的理由。于是,‘清君側’被喊得震天響。

“叛亂發(fā)生的第三天,御林軍中的一個部將秘密叛亂。圍住了御花園……”

……

二十年前的御花園中。

齊贏,也就是現在先皇,站在那座小亭中,皺著眉頭,思索著救國大計。

一旁,一個風華絕代的佳人立在一邊。她是陵辛。雖然近,卻也不能分擔去一絲愁苦。

忽然,一對對甲士荷戟持刀圍了上來。

齊贏怒呵:“都給朕退下!你們要膩君不成?”

為首的那個部將也不下拜,冷冷的道:

“啟稟陛下,膩君不敢,只是順天下人心,輔佐陛下——清君側!”

清君側這三個字他咬的很重。

“清誰?你嗎?再說?清君側也輪不到你!”

部將聽了有些生氣,大罵:“好你個齊贏,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犬吠什么!你以為你還是皇帝?告訴你,你現在只是我的階下囚!”

齊贏拔出佩劍,寒光指向了那個部將。

“敢跟真這么說話!反了你了!”

部將冷哼一聲,一揮手,手下的兵刃全指向了齊贏……

千鈞一發(fā)。

“慢著!”

是陵辛。

“你不是要清君側嗎?好?。∈俏乙菹赂母锏?,要殺殺我,我一死,你們就退兵?”

部將一笑,“可以!”

“陵辛!”齊贏望著她“這里不管你的事!退下!他們不敢殺我……”

部將拍手道:“感人??!沒想到吧!你也有這一天!看著最愛的人香消玉損,不忍吧?哈哈……”

“你……朕跟你拼了!”

“皇上,賤妾一生足矣……先走一步……”

陵辛趁他不注意,奪過他手中的劍,當空一劃……

血出現在了地上……

“陵辛……”

一切都晚了。

……

“后來,路過的巡衛(wèi)感到不對,便叫了大隊御林軍保駕。但看到的,只是一個穿著被血染紅的龍袍的皇帝抱著一個早已僵硬的女子,拎著劍,踏著滿地的尸體走來……”

“你……哭了……”婉兒很驚訝。

這個故事也許并不感人,可齊允還是落下了幾行淚水……

“見笑了……”

婉兒給齊允擦了擦淚水:“你是皇上,不能哭的……”

“謝謝!婉兒你真好……”

“其實沒什么了……”

“知道陵辛是誰嗎?”齊允忽然問道。

“你父皇的皇妃唄!”

“她,就是我的母親……”

“什么?”婉兒驚異的看著他。

他呢,扭過了頭,看著窗外。

“真美……”

的確。

淚水朦朧中,長風萬里,霧雨覅渺的建業(yè)城,格外的美……

【她之歸來】

“沒想到齊允他居然變得這么狡猾!以后不能小看他了……”玲瓏自言自語的說。

“哦?此話——怎講?”襄王不解。

“一箭三雕!厲害!”

“請——姑娘明講……”驀然,襄王改變了對她的態(tài)度。

“一,他可自保。傳國玉璽在他手中,一但他死,誰也別想打開寶函,得到血衣密詔。

“二,敲山震虎。他似乎想到了密詔的下落。所以才把傳國玉璽藏起,以防打開后,對他不利。

“三,指桑罵槐。他最后的那句話,告誡王爺,你可以殺他,他——亦可以除掉你?!?/p>

襄王點點頭。說:“他殺掉我?笑話。他怎么殺掉我?用什么殺掉我?不過——他的確不是當初的的他了……”

玲瓏眼中忽然寒光一閃:“王爺,你是不是派了人去……”

未等她說完,襄王打斷了她的話:“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本王豈能……”

襄王猛地醒悟?!安缓?!有人……”

玲瓏微微一笑:“我也是這么想的。除了您,還會是誰有如此實力敢……”

“廉繼王!”

二人異口同聲的道。

“這大涼諸番王中,除了您,也只有他可以——”

襄王惡狠狠地喃喃道∶“他好計策??!竟敢……”

“不如……”玲瓏望著襄王,邪惡的一笑,眼中閃著寒光,手做了一個刎項的動作。

“齊允說的沒錯,你比劍還可怕!”

“您,不是嗎?”玲瓏反問。

“的確,在這世界上,軟弱的后果太可悲!”襄王長嘆。

“其實,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從當初我就相信。哪怕——你現在是在利用我。

“只不過,你的仇恨記得太深。你——還是忘不了齊允。他變了,已不是你當初從挫骨揚灰剮刑臺上救下的那個了……”

“齊鋆,謝謝!”

玲瓏第一次叫出了襄王的名字??諘绲恼弥?,彌漫著一股冷艷的香味。

“我……要暫時離開幾日。”玲瓏淡淡的說。

“你要回去?”襄王問。

“我?還要回來的。對于廉繼王,你應該明白應該怎么做。至于我,我要去謀劃一件大事,成敗——在此一舉了。”

齊鋆若有所思的望著漸漸隱去的那道曼妙修長的身影。

真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子!

大涼皇宮,瓊樓玉宇的腳下——

“這不是那個襄王買的歌伎嗎?怎么進宮來了?朕可不愛聽那些鄙曲俗調。”

說話的,正是齊允。

如今,也輪到他冷嘲熱諷了。

“你——不想要血衣密詔了嗎?”玲瓏沒有理會他的挖苦。冷冷的反問。

“你……”知道血衣密詔的下落?齊允有些激動,但很快又鎮(zhèn)靜下來。

“是齊鋆派你來的吧!”

“不錯!”

這一句,驚的齊允半天不知該說什么。

“血衣密詔在襄王手里?!?/p>

“真的?”齊允驚呼。

玲瓏呵呵一笑:“真的假的我這個歌伎可就不知道了。萬一是假的,起不大損你皇上的形象?”

“你好陰險?!饼R允道。

“你不陰險嗎?想想,一石三。順便問你一聲,你想得到血衣密詔嗎?好了,不討?zhàn)埢实郾菹铝??!闭f完,轉過了身。

“等等!”齊允忍不住喊道。

“陛下還有什么事么?”玲瓏根本沒轉過身,只是背對這她。

齊允咬咬嘴唇,說:“你,過的還好嗎?”

她一愣,點點頭,便款款離去了。

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動作,使齊允的心一顫——多么熟悉,這才是當初的那個她?。?/p>

濃濃的夜色注上了碧空。那凄楚的簫聲忽然停斷。

朦朧的月光下,齊允漫不經心的擦拭紙那根和華麗的皇宮極為不趁的竹蕭。蕭雖簡陋,可是音色卻是精致。這便是素樸的美。

“出來吧?!彼椭^擦蕭,冷不丁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淡淡的月光下,假山后,玲瓏,遲疑的走了出來。

“你身上的香味,我能聞出來。”他的話淡的像是月光。

“你,還留著它……?”玲瓏有些驚訝。

“你送我的東西,我都愛惜著?!?/p>

“你不恨我?”玲瓏輕輕地問。

“恨!可恨有用嗎?”一個恨字,他咬的很重。

“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血衣密詔的確在襄王手中。”

“你去,是做臥底的,對嗎?”齊允仰起頭,用乞求的目光望著她。

“不?!彼€是毫不留情。

“你是來取傳國玉璽的?或者,我的項上人頭?!?/p>

“也許是吧?!绷岘囲o靜的說,“好了我該走了。不過,我提醒你,有些時候,太聰明了反而不好!”

玲瓏抿了抿朱唇,繼續(xù)道∶“還有,襄王要除掉廉繼王了,告訴你的禁衛(wèi)軍,看好宮門,萬一窮寇闖入,呵呵……”

“你說什么,襄王要——和廉繼王開戰(zhàn)?”齊允大驚失色。

玲瓏轉過身,慢慢的邁出了步子,像是在自言自語:“為什么非要開戰(zhàn)呢,有的時候,另一種方法更有效。盡管它有些——見不得人……”

“你好冷酷?!饼R允對著她的背影說。

“呵呵。”她苦笑,“也許,這才是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的準則?!?/p>

齊允立在那很久。直至她完全消失在朦朧的月光之中。

的卻,這是準則……

【真真假假】

“嘡啷”一聲,龍桌玉案上,極品青花瓷茶杯被齊允憤怒的揮袖掃落。與之一同掃落的,還有那個盛放傳國玉璽的盒子。

“賤人!無恥的賤人!”

齊允狂吼,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那份儒雅。

一片狼藉的地上,空蕩蕩的金絲楠木寶盒成了對他莫大的的嘲諷……

傳國玉璽還是被人取走了!

齊允的吼,嚇得班一班宮女侍臣紛紛跪下。

齊允無力的癱倒在寶座上?!斑@個假情假意假溫柔的賤人!一切都是騙局!”

此時,他,想殺人!

扶手處,靜靜躺著她寫的紙條:

“勸君莫使空城計?!?/p>

自己又敗在了這個賤人手上?。?!

“嗤!”他抑制許久的怒火全部發(fā)泄到了紙條上,撕碎它,就像——撕碎她!最后,齊允手一揮,紛紛揚揚的紙屑好似下雪一般。

他的心,比雪又能暖多少呢?

正心煩意亂間,一條身影飛快的跑上殿來,高聲喊道:“報——”

齊允無力的抬抬手:“講?!?/p>

“啟稟陛下,廉繼王在家中暴病已駕鶴西征了?!?/p>

“什么?”他驚叫。

是的,他恨廉繼王,希望他死,但卻不希望這時死。他明白,他的皇位,不過是兩家藩王相抗衡的產物。廉繼王一死,失去平衡,那后果……

亂。

真的很亂!

全都亂了!

自己唯一的屏障,只有傳國玉璽和三千不知心系哪方的御林軍。

齊允猛地坐起:“給我傳御林軍指揮使!我要見他!”

不一會,一個披掛將帥冠甲的青年人踏上殿來,到了齊允面前拜下。

“臣,御林軍指揮使,杜宇參見陛下?!?/p>

“杜將軍請起,不知將軍能調用的人馬有多少?”齊允開門見山。

“三千,不知陛下要……”

望著狐疑的杜宇,齊允嘆息一聲:

“杜宇聽旨。”

“臣,杜宇恭聽。”

齊允惡狠狠的說:“朕,命你傾盡本部,捉拿上官玲瓏。其一但敢出襄王府,立即,殺無赦!”

“微臣接旨!不過——”

杜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將軍請講!”

“陛下——真的要殺上官姑娘嗎?”

齊允一愣,沉默許久,嘆了一口氣:“還是算了吧,抓到朕面前吧!”

“得令!”

襄王府。襄王樂呵呵的把玲瓏請到了上座。

“上官姑娘請上坐?!?/p>

玲瓏也沒不客氣。襄王倒像個侍臣,恭敬地立在一邊。

“不知姑娘辦的何事?”

玲瓏沒有回答,問:“王爺的事如何呢?”

“小王這里早已辦妥,廉繼王早以尋先帝去了。”

“傳國玉璽我已拿到?!闭f完玲瓏自腰間取出一個布袋,然后小心的捧出出了傳國玉璽。“王爺過目。“

襄王激動的捧過:“好……好?。×岘嚬媚?,本王記你一大功?!?/p>

“多謝王爺。傳國玉璽到手了,那懸月寶盒開啟后,如果不是王爺的名字,王爺打算怎么辦?”

“這——還請玲瓏姑娘高見。”

玲瓏冷冷一笑:“王爺可以把密詔改動一下,再鎖入盒中。派人裝作百姓,獻上。朝廷自會找諸王群臣共開,那時,王爺想推辭也難推辭了。”

襄王連連點頭拍手稱妙。

良久,襄王道:“三天后,開啟七龍懸月寶函?!?/p>

這時候,一個家將摸樣的男子闖了進來:“王爺,上官姑娘,不好了,皇上的禁衛(wèi)軍監(jiān)視王府了。打探得知,任務是,一但上官小姐走出王府,立即捉拿?!?/p>

襄王大笑,“哦?齊允真可笑!御林軍去安排出來了,誰保護他呢?他不怕有人起兵謀反?”

玲瓏搖搖頭,“不。其實,他的目的,主要怕御林軍反。失去宮墻,更麻煩吶?!?/p>

襄王感嘆:“他連自己的人都不信任?!?/p>

“有時,太信任自己人比信任別人更可怕?!?/p>

“就像當初——他太信任你。對嗎?”

玲瓏搖搖頭。

許久的沉默……

【一悠然】

多事之秋的秋天,永遠是這么多事。

就好似將死之人,在日暮黃昏,了斷自己最后的心事。哪怕,接著便是死亡。人到了燈枯油盡的時候,死——又能怎樣呢?

也許,死,不過是在紅塵中的一種解脫罷了……

襄王府。

窄窄的密室中,昏暗的的燈光下,玲瓏和齊鋆肅然的站在那里,表情凝重。

襄王中指不時地轉動著墻壁上的那幾個轉輪,“咯咯”的齒輪聲不絕于耳。

終于,“咯噔”一聲后,群響畢絕。

襄王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打破了許久的沉默。

“好了!”

玲瓏的臉上露出幾絲喜色:

“王爺這密詔藏的好隱秘?。 ?/p>

襄王得意的大笑,說:“那是!這等關系到萬世千秋的重要物品,當然要藏的隱密一點了?!?/p>

玲瓏點點頭,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王爺開啟寶函吧。”

襄王點點頭。捧著傳國玉璽,對著天默默祈禱一番。然后,將傳國玉璽扣在了寶函頂部??梢钥吹剑氖质穷澏兜摹?/p>

玉璽的陰刻與寶函的陽刻緊緊的扣在了一起。

但是——寶函沒有任何反應。

“怎么……會這樣!”襄王大吃一驚,不解的望這玲瓏。

“當然會這樣!”

玲瓏冷笑,冷艷的面孔上,隱隱浮現出幾絲邪惡。

“你保存的再好,只可惜——圖做嫁衣!”

襄王一愣,笑道:“玲瓏姑娘什么意思?”

玲瓏沒有回答他,秀美一皺,“嗖”,一把鋒利的短劍沒入了她的咽喉。

“噗!”鮮血濺起一道紅練,但又瞬間無力的落到了地上。

齊鋆不干的睜著雙目,他不敢相信,一切不過是一場黃粱??!——他的王位!他的憧憬!都隨著他的生命煙消云散。

“齊鋆,對不起。

“不要怪我太無情。畢竟,我們各司其主。我曾經說過,太信任自己人比信任別人更可怕。

“雖然,我們只是互相利用……”

玲瓏密室,若無其事的走向大門。

“上官姑娘,王爺怎么——沒跟你一起出來?”

襄王的一個心腹跑了上來。

“嗨!王爺取出了密詔,剛要打開,發(fā)覺,我在一邊,就讓我退下了。他不信任任何人了。真令人心寒!”

玲瓏裝出苦笑的樣子,搖著頭,大步離開了。

剛出襄王府,幾個禁衛(wèi)軍便呼的一聲圍了上來!

為首的正是杜宇。

玲瓏認得。

“杜將軍,快帶我去見齊允!十萬火急!”

杜宇一愣,點了點頭。

宮中,齊允和婉兒在束溦宮中端著酒杯,品味著佳釀的醇香。

靡靡絲竹聲中,一排佳麗翩翩起舞。整個殿中,飄逸著胭脂的香味。

秋的沒落,止步殿外。

忽然,一條身影擎著一簇寒光,直逼微醺中的齊允。

“陛下小心!”婉兒尖叫一聲,轉身擋在了齊允的身前。

“嗖!”那把寒刃劃破了她的玉臂。她也重重的倒在地上……

刺客見未能成功,丟下刀子,夾在一群慌亂的舞女中不見了蹤跡。

“嘀嗒?!?/p>

血染紅了婉兒半邊素衣,順著她的玉臂滴到了地上,殿中失去了嘈雜的絲竹聲,死樣的寂靜。

血滴出的那一聲清脆的響聲,那么的響亮。

“婉兒!你好傻!我會武功!你是知道的!”

齊允哭了,哭的像個孩子。他跑下寶座,跪坐在婉兒身邊。

“婉兒,你怎么樣了?”

“沒……事……”

就在此時,杜宇和玲瓏趕了過來,他(她)們聞到了那熟悉的,血的氣味。

血,是這個時代最難忘的記憶!

齊允抬起頭,含淚的雙眼殺氣騰騰的望著玲瓏。

“賤——人!”

人字音未落,婉兒忽然右手一揮,拔下一根鳳凰簪子,猝不及防的戳向齊允。

“不——”

玲瓏瞳孔一縮,身體化作一束素光,撞開了齊允。簪子貼著齊允的皮膚劃過,但最終沒入了玲瓏的腹部……

齊允呆了。

他呆呆的望著玲瓏。

呆呆的看著她的衣衫上,黑紅的液體的擴散。

呆呆的,看著她的笑容。

——凄美的笑容。

“婉兒你——”

婉兒此時好像變了一個人,她放肆的大笑,說:

“誰是婉兒!蠢貨,告訴你吧!我是廉繼王的養(yǎng)女,我就要為我義父除去君臨天下一道重要的障礙!”

“廉繼王已近死了!”

“哈哈……!你騙我!他怎么會死呢?倒是今天,不光這個賤人死,你也去陪葬吧!實話告訴你,這簪子,我涂上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見血封喉四個字格外重。

還未說完,一聲悶響,婉兒便被杜宇一掌打昏。

一心想著別人死的人,下場總是可悲!這是天地的法則!

“玲瓏,我錯了。都是我不好!”齊允泣不成聲。

“不怪你?!绷岘囈琅f在笑。但這笑,深深刺痛著齊允的心。她取出那個七龍懸月寶函。無力的拿到了齊允面前。斷斷續(xù)續(xù)的說:

“血……血衣密詔……拿……到了,傳國玉璽我沒……沒拿,就……藏在你的寶座后。我用……用的是假的。勁敵,我……幫你除掉了。好了……祝你……稱……稱尊愉快

“沒有好……沒有好……我這就去叫御醫(yī)!”

齊允握著她的手,含淚嘶喊;

“快,御醫(yī)!”

“沒用了……天下沒用不散的宴席。你我有緣,來……來世見,永不分離。”

說完,她的瞳孔放大,再放大,漸漸的失去了生命的光輝。

宮外,最后一片枯葉,也在夕陽里,隨著蕭瑟的寒風零落。

秋,悄然的逝去了。

【后記】

后來,她們全都死了——而唯有他還活著……

那些曾經深愛著的人,最終,都化作一縷孤魂,幾捧黃土!

他獨自坐龍椅上,望著亭外殿飛的云彩出神。

七龍懸月寶函最終開啟。

血衣密詔上面,赫然是他——齊允的名字!!

蒼天弄人!

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名字,自己失去了太多太多……

這,便是君臨天下代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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