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一二年的那一場雪
不幾日前的那場雪,應(yīng)該是二〇一二年的最大的一場雪了!
今年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年,春季沒有缺墑的板結(jié)土地和太多的干旱;夏季沒有無淫地陰雨綿綿和不放晴的霧霾;秋天沒有減產(chǎn)的病蟲影響和過早的霜凍,這對于這個地域辛苦一年的農(nóng)民來說,是一個無上的好訊息。在中國北部廣袤的土地上,有著大片的高原和雨量分配不均的區(qū)域,尤其是缺少降水造成的淡水資源匱乏,就擁有十三億人口的大國來說,這一點絕對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北緯四十二度五貫穿中國的北方,有著大面積沙漠或與之毗連區(qū),這地區(qū)最缺的就是降水,恰恰今年并不少雨。如果說并不少雨,還不如說并不缺少好雨水更恰當,就是在一年內(nèi)雨量分配合適,需要用雨的時候及時降水;拔節(jié)秀穗、曬米灌漿的時候日光給予它們合適地照射。總而言之,今春到冬,降水趨于合理——因為絕對的東西是沒有的。最近這一段時間,降雪不斷,剛?cè)攵?,就下了好幾次,上場雪?a target="_blank">過去,覆蓋在地面上的積血還未化盡,不久下場雪便來了。
雪下多了,往往讓人不舒服,而這場雪給人的感覺也好像是注定必來的一場雪了。
幾天前,雖已是初冬季節(jié),人們并沒有感覺出來最寒冷季節(jié)的到來,相反的是暖暖的浮風和煦煦的秋陽,這似乎印證了幾年前哪位科學(xué)家關(guān)于氣候變暖的論斷,人們也總是有一搭無一搭的談?wù)撝鞖狻.斈闩c他碰面的時候,又覺得不會相聚很長的時間,或樓梯相遇或擦肩小語,兩個人要說的除了其他之外就是今年的天氣了,不免叨叨的說,這天頭挺熱呀,——用這樣的話代替禮節(jié)性的問候。在浮風和秋陽中裹挾大量的水氣,這也是大家常說的水蒸氣。在八月秋老虎之后,對于空氣濕度明顯降低的季節(jié)來說,這是饋贈的,非常必要的,給人們的感覺就是舒舒服服的,人們也更確信所謂暖冬之說的堅信性,好像天氣的暖冷情況大家可根據(jù)這一段時間的預(yù)判就能確定了一樣。
月有陰晴圓缺,天有不測風云。幾日的濕度潤和,空氣中再也不少水的含量了。頭一日晚上,空氣中的水分好像已經(jīng)到了飽和的程度,粘粘的,感覺起來還悶悶的。氣壓也低了下來,溫度卻并沒隨之下降,而是稍帶些許的陰陰的氣息,時有晚風掠過,凜冽的感覺占據(jù)了主流。不及時,大霧布滿天地,充斥整個空間。第二日,霧氣頗濃,并不消散。切近正午時分,陽光灑向大地,似千絲萬縷的彩線,一頭連接著紅紅的太陽另一頭連接著大地萬物。倏爾,霧氣上升,又過了一會,伏在地面上的水汽消散殆盡,轉(zhuǎn)變成空中的云,未幾,天陰沉沉的黑下來。風大了,空氣流動隨之加快,上下流轉(zhuǎn),左右奔騰,倒海翻江地攪動著寰宇。
不一會兒,風停了,雪花紛紛落下??罩械难D出云層,在重力的作用下,似一群稚氣未脫的玩耍孩童,繽紛張揚中充滿靈氣,搖擺悅動中不乏自由?!煊罾锏难┫衩坊ò觑h散,如空中舞銀鹽,雪花隨著風飄動著;忽而,揚揚灑灑,上下翻騰,在風中左右飄搖,盡情的打著旋兒,俄而雪被搖擺著,被揪拽著,被撕扯著。片刻工夫,雪花不再是花而是一朵一朵的,從陰黑的天幕中躍出擁下,帶著冷,攜著風,裹著寒氣,呼嘯而來,盤剝著大地,侵吞著世間萬物,——這是一場暴雪。不遠處公路兩旁新疆速生楊的輪廓不在清晰,地上天上近處遠處白茫茫一片,風和雪充斥整個天幕。(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北方雪的性格一貫是這樣的,在混沌的旋舞中孕育著豪氣勃發(fā),人們早已知道,幾天前的行為鑄就了今天他的豪情萬丈。北方的雪不似南疆的嬌柔嫵媚,他有著一種特質(zhì)般的粗放,和一些豪邁。其實,很多事情都和雪是一樣的,有果必有因,那么多天的成長哪能沒有今天的暴風雪呢。人生亦像雪的形成,沒有最初的厚積,很難找到薄發(fā)的突破點,人們自然不自然都在向大自然學(xué)習(xí)著,只不過是在相同時間內(nèi)有的人學(xué)得多一些有的人學(xué)的少一些,這一點也是不足為怪的。雪,不過是水的表象罷了,他生于水長于水,他的不同情態(tài)會給人們留下不同的印象。好雨知時節(jié),暴雪難枕眠;好的雨水愿常至,更多的給人們帶來福音,暴風雪留給人的是不便的行走、橫七豎八沖下路基的車輛和沒有下山至今還躺在田地里的玉米和高粱。我們不喜歡暴風雪,但這并不代表我們不喜歡雪,生活中我們喜歡好人好的事,但也不能完全蕩除壞人壞的事兒。自然如此,人亦亦然。
北方人喜歡北國的雪,不是因為生長在北方,而是推崇雪的粗獷。他沒有南疆雪的嬌艷與柔媚,卻毫不吝嗇地為這里的人們創(chuàng)設(shè)了這種近似惡劣的環(huán)境,通過反差很大的天氣讓這里的人們更好的適應(yīng)環(huán)境。試想:非洲大草原的羚羊種群雖然經(jīng)過群獅整日的追殺卻能使他們一代一代的更好地生存而不會滅種,那里活著的羚羊變得越來越機警,跑的也會越來越快。環(huán)境是在進化著羚羊,就羚羊而言,如果說大自然為非洲羚羊安排了獅群,那么大自然也為北方的人們布置一場又一場的暴雪。
雪,沒有快速消融,街上鏟車來回往復(fù),一簇一簇的鹽粒發(fā)揮著它應(yīng)有的的效能,山頭的白雪為山的輪廓鑲上一道道銀邊,皚皚狀甚是可觀,時時冷風刮起,不高的太陽灑下萬縷金光,這情景再一次讓人感受到北國雪景的不平凡了。
轉(zhuǎn)眼新的一年如期而至,并沒有太多的準備,人們的一只腳踏在歲尾另一只腳已經(jīng)踏在了年首。如果讓我說說過去一年感受最深的事情,除了“如此”的那些事情之外,就是二〇一二年的那一場大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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