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春聯(lián)
春節(jié)漸臻,看一看街上的急匆匆的熙熙攘攘的行人,就知道年味好個熱鬧。每一年的春節(jié)前夕我都要忙活數(shù)日的寫春聯(lián),今年也不例外。這不,離春節(jié)還有將近個多月的光景。一些同事開始叫嚷嚷的叫我寫春聯(lián)。
提起寫春聯(lián)來,我是自愿的應(yīng)許著身邊的同事。哪怕是搭上自己的工夫、紙墨錢,熬個夜,腰酸腿疼的亦是甘之如飴。一是圖的熱鬧,二是圖的人家能夠看得起我,三是寫春聯(lián)是我一年當中有機會錘煉我寫字手癢癢的嗜好,四是充盈我的春節(jié)前的生活氛圍。寫春聯(lián),不論是單位,還是工友、朋友,只要是有求必應(yīng)。誠然,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我都會滿口的答應(yīng)。不像一些有名的書法家(有全國的證書,只是在地方文友圈子內(nèi)有名而已,最多當過地方文聯(lián)抑或是藝術(shù)館的職員)。那架子大的不得了。什么我的一幅字畫能賣多少多少,一般的人是求之不得的。其實,全國的書法家多如牛毛。什么字畫也只不過是幾個狐朋狗友互相的為了出名,故意的在拍賣會上抬高價格而已。因而,你抬舉我,我就吹捧你,價格上去了,可是沒有多少收藏價值,更沒有叫賣市場。故意的自己給自己抬高身份。哪怕是挨門的鄰居叫其寫一副對聯(lián),間或?qū)懜弊?,不是沒有什么靈感了,就是沒有暇空蕓蕓。理由一大堆。反正不能輕易的下筆。高傲的活像個孔雀開屏。燒包的比邱少云還厲害。我國名人啟功,可都是共曉得的大家,只要是有人求墨寶,一般的都是躬身去寫送。不就是幾個字嗎,只要身體還行,只要是空閑,鋪紙揮毫,手到字來。易如反掌的事情,還值得拿扭人?寫個春聯(lián)是個喜慶事情,沒有必要的高抬自己,架子老大老大。官不大架子不小,有的早已退休在家頤養(yǎng)天年,當然,年事甚高,手抖無法搦筆也罷。不必強求人家。有的書法大家,年齡只是逾過耳順之年,身體康健,寫些春聯(lián),寫副字,難道還索要錢財不成?每到春節(jié)前夕,政府有關(guān)部門,組織當?shù)氐臅ù蠹蚁锣l(xiāng)為農(nóng)村村民寫春聯(lián),不就是很好嘛?難道你的字值錢!如若說,那是個政府組織問題,吆,明白了,那就是面子問題的。由政府的出面,又上廣播,又登報,又上電視,光彩!的的確確的場面。夠飆的!抬高身份的影響力,必須去!哪怕受凍、挨餓,只要是出名。人都到老了,幾乎沒有什么多少歲月的貢獻價值了。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中國人,舊的傳統(tǒng)思想觀念在心靈里作怪。怎么能夠誰叫寫,就輕而易舉的寫呢。有的在官任的時候,是什么書法家名人,退休在家了,居家自己的孩子都是吃了上頓還不知下頓上哪里去吃,本該用自己的特長來換得腹肌之飽,真是“餓死不到草,凍死迎風站”的英雄。至于這樣嗎。不就是求幾幅字,寫個春聯(lián)嗎。我作為書法愛好者,心里看不慣,也是無法理解他們骨子里的那股”清高”的風氣。
寫春聯(lián),我是樂意的去寫。在幼時,父親每年春節(jié)前夕都忙活十天半月的給左鄰右舍甚是全村的人家寫春聯(lián),父親總是心里懌悅。我在父親熏陶下成長,搦筆寫字,亦是入木三分。學(xué)會了寫字就是修身養(yǎng)性的習(xí)性?,F(xiàn)在父親進入逯齡時期的老人。我秉承父親的衣缽。春節(jié),大凡有求者,不嫌棄我的拙筆爛字,我都是認認真真的瀟灑一回。在寫春聯(lián)的同時,無形之中就是為人做一件勝造七級浮屠的善事。你高興,我愉快,何樂而不為?一連數(shù)日的寫春聯(lián),幾乎每天我廢寢忘食的寫,有時候說不累那是騙人的鬼話,累倒是累些,但是心里不累,完全是出于自愿。這個時候,這個年代,眼下,說真心話,能夠拿得動毛筆的人愈來愈少。誠然,貼春聯(lián)的人,不像過去那樣的紅紅火火,春節(jié)后,幾乎到處亂逛,每到一處都要看看誰家的春聯(lián)寫的好,字體漂亮。每每遇到誰家的春聯(lián)字體好,都要讀上幾遍,咂舌一般。現(xiàn)在,隨著時代發(fā)展進步,物欲橫流的歲月,不論是城里的人家,還是農(nóng)村人家,大都到街上買上幾個條幅抑或門心貼上就行的。城里的人家,才更是簡單,買兩個福字,一張貼在正屋門上,一張貼在儲藏室的門上,這就夠了。簡簡單單的。在貼的時候,也是不用漿糊了,都是小心謹慎的用透明膠布扒著,生怕弄壞了豪華的門表層——這是城里。有稀少的城里人家還什么都不貼呢。貼與不貼,都是無所謂的,貼,是幾千年來傳流下來美好的風俗習(xí)慣。不貼,也沒有什么科學(xué)講究。農(nóng)村,到了年除夕晌午,上街上,地攤上,看到合適的幾幅對聯(lián),花上十元八塊的就夠了。省的到處求人,麻煩,過去,求人,往私塾人家里,買上幾張紅紙一送,過天來拿,只是說一聲謝謝就拉到了。眼下,不行了,金錢社會,動不動就是錢,或是兩盒煙來說話。搭錢還弄個人情。干脆上街。打漿糊的家庭幾乎少之又少,買瓶膠水,抹一抹紅紙的邊緣,慢慢的貼上就行。無非圖的是吉利喜慶而已。有個樣子就行。
我不是什么書法名人大家,好說話,更不需要人家舍個臉,更不需要什么東西,有人覺得過意不去,就硬硬的拉著我下館子。其實我是說什么都是不去的。人家雖說是誠心誠意的。我是受之有愧的。不就是給人家寫個春聯(lián),我是沒有什么架子可端的,又不是什么高官。賣什么“萌”!一個屌絲的人,沒有必要的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當他們每次不好意思的在我臉前不住的酬謝時候,我總是高興地說,我是雷鋒轉(zhuǎn)世。圖的心里高興。眼下,愈來愈多人不拿春聯(lián)當回事了,我豈能把我的春聯(lián)一事當做正事的去吃人家的,拿人家的?我的一手臭字,能夠有人看得起,絕對的是我的福分。說明我的人緣還是蠻好的。我的心里亦如同紅紙一樣的鮮明紅暈、豁亮、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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