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巷口
暮涼的冬,一抹斜陽照耀下的最后一縷光,淡淡的清灑。
一條悠長的小巷,風,輕輕的吹過,掀起的長發(fā),透著一股妖嬈。巷口婷立的那棵不知多少年的梧桐樹,“沙沙”的搖動著干癟的身軀,枝條下那一股蕭瑟,像是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一只黃狗,就那么蜷縮在梧桐樹下,在風穿行時,那毛發(fā)也隨之微顫著,一呼一吸間,身軀也跟隨抖動。聽說這只狗,前幾日,生了六個孩子,也許太勞累,當我輕輕走過它身邊時,竟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微笑著,在黃狗處稍作停留,撫動了一下狗狗的皮毛,很暖,從狗狗身上滲入了指尖,輕輕的拍拍狗狗的頭,許是感覺到了我的親熱,狗狗這才把眼眨動了一下,眼皮卻透著慵懶。
這是張嬸家的狗狗,每日就留戀在梧桐樹下,看著我走了,來了,上班了,下班了。有時也會送我到單位門口,“汪汪”兩聲,像是說再見,然后,又安然的搖晃著身體,回到來的地方。也許是因了我的柔軟,因了我每次親熱的撫摸,還有,時不時在吃飯前給它一些零零星星的食物,它才會時不時的送送我吧。
昨日,張嬸那上初三的小兒子就抱著一只剛生的小狗給我看“姐,你看,我家的黃皮生的小狗狗,好玩吧。”我笑著,逗弄著小狗,安淡的說“叫阿姨。”他調(diào)皮的揚起眉梢,“不,就叫姐。”然后一連聲的喚著“姐,姐……”就跑的不見了人影,我也只是笑笑,本是到了當阿姨的年齡,孩子們叫姐反而不自在起來。
風,吹起巷口的一縷塵沙,輕輕飛灑著。冬日里的塵沙好似很輕,隨意的就飄起了很高,揚灑的沒有邊際,隨后,誰也不知會落向何方,仰或是到天邊。常常都想一些塵埃,總是想去掂量塵埃的重量。塵,輕微,誰又知道塵的份量,就如塵世紛擾里的我,也是輕輕的,只是安淡的去看一些關(guān)于塵世之外的故事,輕輕的,清清的,不問是是非非,只是默默的想在自己的城池里舞動文字。(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站立巷口,向巷口外的街道張望,一輛又一輛的車,一輛又一輛的穿行,匆匆,又匆匆。帶起了一地又一地的沙,在風里飛灑著,飛灑著……
這個冬,好像雪來的太少,天氣干燥的要裂開了。仔細算來,也只是新年前后飄落些,還算厚吧。下雪時,我正病著,隔著病房的玻璃窗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飛舞著,渲泄而下,就有想出去賞雪的沖動,可是還是未能出去。人生,總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也許正因有了這些不如意才叫人生吧,也許正因有了這些不如意,才有了那些唯美,遺憾與殘缺也真是最美。
風,撫動的巷口,塵還是揚著,淡淡的,漫不經(jīng)心的落在轉(zhuǎn)角處積著的,前日未化的雪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雪,混合著塵,塵纏繞著雪,已分不清何為雪,何為塵了,卻已糾纏成了泥漿。先前融化了的,還殘留著淡淡的痕跡,只有靠近墻根的,很少的一部分還在固守自己的城池,不肯接受陽光的照射,蜷縮在暖陽無法伸指的地方,可是,又能固守多久?明日,也會消失不見了。
朱伯朱嬸不知何時站在我的身邊,朱伯那濃重的甘肅口音響起“丫頭,又等那混小子呢?”我輕輕的笑著“嗯,我在等他回家吃飯,他說快回來了,我在巷口望望他?!敝觳倚?,望我的瞬間,我卻臉紅了。
朱伯是老刑警,快七十歲的人了,眼神還是那么犀利,總覺得他一眼就能把人望穿。朱嬸像是看懂了我紅了的臉,也笑著“你這老不死的,看把人家娃都看的臉紅了?!敝觳Φ母鼌柡α恕靶辛耍绢^,你等那混娃吧,我和你嬸子散步去。”我淺淺的笑著“嗯,我等他一會兒,你和朱嬸慢些,冬天天冷,別在外面太久,早點回去,路上小心?!闭f著話,朱伯朱嬸也走了,只看見背影,蹣蹣跚跚著走遠了。
望著背影,一股凄涼淡淡涌上心頭。朱伯只有一個兒子,在地區(qū)某公司上班,去年娶了媳婦,一家人本該和和美美的生活,老兩口也靜等抱孫子,可是兒媳婦左看兩位老人不順眼,右看兩位兩人不順眼,再加上朱嬸常年身體不好,又有心臟病,朱伯一氣之下就帶著朱嬸回到了這個小縣城。還好,朱伯就是在這個小縣城當了近四十年的刑警,這個小縣城人情味兒又那么濃厚。
風,還是吹過巷口,那只老黃狗,依然在自己的日月里安靜的打著鼾。梧桐樹,還是被風逗弄的搖搖晃晃,那枝桿呼吸著風的氣息,風似在與梧桐耳語“我就要把春給你帶來了……”
我,只是靜謐著自己的光陰,安安淡淡的,度著自己的日月,不管春還是秋,夏還是冬……
201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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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巷口的評論 (共 29 條)
- 著墨 推薦閱讀并說 這種感覺真好,羨慕啊
那轉(zhuǎn)身后的落寞:頂一下,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