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村里一位老人的百歲壽宴
在一陣陣連續(xù)不斷的煙花爆竹的祝賀聲中,拉開了喜慶的序幕。只見一束束閃亮的光點沖上半空,“啪”的一聲,在天際綻放開來,五顏六色的彩帶和紅色的小降落傘在空中飛舞盤旋著,徐徐地飄沉下來,像含苞待放的花朵被手指輕輕一觸,即刻把自己最美麗的容顏展現(xiàn)出來。煙霧吞沒了一群調(diào)皮的孩子,又吐了出來,仿佛兩者在相互追逐、相互嬉戲。地上激情吶喊的爆竹,在隨意擺放的曲線上慢慢地向前挺進,爆飛了沉積下來的爆竹碎片,如同春季時分的陣雨打擊著地面,激起地上的水珠飛濺,煞是好看。
祠堂中的人群,三五成群的簇擁著,年紀較大的長輩,坐在室內(nèi),侃侃而談,天長地久,日久方長,說不完、道不盡,即便坐在一起喝喝茶、敘敘舊,也是好的。年輕人呢,在門外候著,互相打趣著,盡情地展示著自己的風(fēng)華正茂。小孩子,不用說,固然是那流動的人群,側(cè)門到正門,室內(nèi)到室外,不放過一處風(fēng)景。
傳統(tǒng)的習(xí)俗就是繁瑣,一次中餐,似乎要過很多程序,而我,卻總弄不懂。在祠堂外站了一會兒,聽了一兩首深情對唱,可實在是沒趣,便回到家里呆著,不久妹妹上來催,說是要開餐了,于是又下來,又上去,如此循環(huán)了幾個輪回。似乎吃飯前特意安排了幾個小時暢談,滋潤滋潤感情,很遺憾,我是一個有點小內(nèi)斂的主啊,真不知跟長輩們說些什么,也不知跟村里的那些很少見面的青年扯些什么。
終于,在一陣更加熱鬧的煙花聲中,人們紛紛入席就餐。鞭炮的“歡呼賀喜”一聲高過一聲,幾乎是沒有消停的想法。還是農(nóng)村里好,可以大鳴大炮。高興時,可以盡情歡呼吶喊,借助爆竹煙花吼出心中的萬丈雀躍,多么簡單,多么干脆,多么豪爽。如果以后真禁止放煙花爆竹,豈不是一大遺憾?這時,一位年過七旬的老人拿著話筒站在席前,用淳樸的家鄉(xiāng)方言致詞,“今天,是我母親大人的百歲生日····@#¥%%**&;&;&;&;#¥¥%@@#¥¥%”只聽清楚了頭一句,接著便是一串串聽不懂的字符,像飄飛在空中的音符,不之所云。伴隨著一陣陣鼓掌聲來回縈繞,我就如同矮人觀場,隨聲附和著鼓掌。
正值無聊時分,我打量著古風(fēng)式的祠堂,有點像北京的四合院。祠堂中間留有一塊石頭砌成的露天空地,站在那里仰望天穹,有種“坐進觀天”的感覺。此時,我正坐在祠堂中的一側(cè),從這個角度觀看祠堂,有一種別樣的韻味。木制板搭成的閣樓側(cè)面,只呈現(xiàn)出一個小小的櫥窗,釋放著一種情詩畫意,任旁人看著小窗肆意遐想。如同江南女子坐在這樣的窗前獨自憐惜著斜風(fēng)細雨,又如同一對老夫老妻坐在窗前細細品味著粗茶淡飯,又似年邁的老人站在窗前探望著漂泊在外的子女,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意綿綿,藕斷絲連。往前,便是展開在閣樓的木制舞臺,有點像古代上演花鼓戲的臺子。我想,原本肯定是用來演花鼓戲的。透過舞臺,正對上大門的上半部分,直射過門,便是一幅真實的秀美風(fēng)景畫,因為門的那一邊,正對著翠綠翠綠的山,舞臺剪輯了門,門又剪輯了秀美的山,構(gòu)成了一幅雋秀清美的真實山水畫。
又一陣強烈的鼓掌聲和鳴炮聲響起,兩位穿著大紅衣的中年人攙扶著一位穿著秀有紅花的青黑色衣服的老人蹣跚地忘最上席移去???,那位老人就是今天的大壽星,這次壽宴上的主角。她在這個世上存活了一百年,從落迫的中國活到了富裕強大的中國,走過了一百個春夏秋冬,見證了世事的滄海桑田,經(jīng)歷了數(shù)不盡數(shù)的重聚與離別。不知為何,每每對上她那和藹可親的面容,都有種感動的想落淚的沖動,她祥和地坐在正上席,觀看著自己的子子孫孫以及村里的青年們?yōu)樽约号e辦的百歲大壽,聽著滿屋的喜慶聲,看著漫天飛舞的各色禮花,會是怎樣一種心情呢?(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生日歌在樂隊的一隅蔓延開來,活躍了在場所有的快樂因子,隨著音樂澎湃著,年輕的傳菜員高高舉起一大盤豐盛的佳肴在個餐桌穿梭著。好酒當歌,不醉不休,談亦歡快,吃亦歡快,一切的歡快與感慨皆付笑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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