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亡貴
貴,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你已經(jīng)死了十九個年頭。這十九年里,也記不起思念你有多少回,就以清明節(jié)來說吧!都已十九個春秋了。
清明節(jié)的前兩天,天氣晴朗,我與妻兒到村口去游戲,又路過你那里,見你的墳頭還是只有兩三平米大小,墳頭周圍只是些枯黃的雜草,約有一米多高,沒有墓碑,一開始我還真認(rèn)不出來,頗具無奈,心里也焦慮極了。
記得兒時與你相處的日子那是極為開心和短暫的,我為此痛恨時光的飛逝,更痛恨病魔奪走了你年景十歲的生命。
回想那年夏天,我與你到河邊釣魚,結(jié)果沒釣著,只在稻田里釣了好些青蛙,還捉了幾條蜥蜴,你急忙忙地把蜥蜴放進(jìn)田旁的老鼠洞,看能否把老鼠攪出來,結(jié)果等了好半天,也沒有任何動靜,這樣一來,卻把筐里的青蛙等得半死不活的。后來,你想起村口的大叔婆喜歡吃粥,你就決定咱倆一起把青蛙送給她,而你又害怕九十好幾的她行動不便,就干脆拎到小石井去給殺好,回來還幫她煲好青蛙粥,她高興極了,也特意讓我倆留下,務(wù)必吃完再走。那時天色的確已晚,加上兄弟來喚我,我無奈便回了家,后來,大叔婆只能久留你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學(xué)校的途中聽同學(xué)議論,說你因?yàn)樽蛱斓氖?,被?a target="_blank">父母趕出家門,留于屋檐一宿?;氐綄W(xué)校后,我問起你來卻出呼我的意料,你不但沒有怨言,也不向你父母解釋,更不責(zé)怪你的家人,只說已習(xí)慣去幫助老人了。果真,你日后一直都有幫助村里的五保戶老人挑水擔(dān)柴,洗衣做飯等等,而這些你都是偷偷的,每做完一件事,你就交代老人別聲張出去,深怕家里人知道而留宿屋檐。
不料,就在第二年的春末,你父親因患肺癌去世,沒過幾天,你又因患淋巴癌相繼離世,我萬分憐惜,而這一連串的不幸,對你家人的打擊是極為悲痛的。這……卻……哎!——事后,村里村外都有議論,認(rèn)為你家風(fēng)水不好,大人們也一個一個地教自家的小孩別靠你們家太近,以免帶來不幸之兆?!菚r,我真感覺自己太過于聰明,就連什么叫善良與感動都不懂!現(xiàn)在想起來,真后悔極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想起這些,想起一切的一切,我的心又無法寧靜了。在晶瑩的淚光中,我仿佛又看到了與你兒時游戲的場景。
……
我在你的墳?zāi)骨拔衣絿@了一圈,便彎腰慢慢拔去些雜草,又對著天空望了望,再躊躇了一會,轉(zhuǎn)身剛想要離開,就遇見了你大哥及你嫂嫂倆人過來掃墓,這可不是頭一回遇到的,每年如此,也每年都是在這個時候遇見他,巧極了。
后來,與你大哥談起你的家庭及你生前的許多事,說著說著你大哥還是簌簌的流下眼淚。
……
貴,我因要返回去工作,這次就此祭別,愿你安息,來年再祭,不盡。
作者:葉樂平2011年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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