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
夏天,來了一半,過了一半,還有一半,僅存一半。流年,還是完整地擺放殘缺的一半,香消的一半,不管怎么努力,還是拼湊不回昨天的模樣…
曾自不量力地認為,只要一眼,就能洞悉一個人,看穿一段情,揭露一記傷。某天,當真的有個人出現(xiàn),擋去你的回眸,那個時候,心中的慌亂會襲遍全身,不安充斥著你的眼睛,糾纏不清。最后的最后,理性敗給了感性,女人,終究是個感性動物,不得不承認,愛情,是條自纏自繞的蠶繭,是座你永遠都無法逃離的城。就像此刻的半夏,人生,若保持孤身一人,則只過一半,空白一半…
一段戀情,一番追尋,持續(xù)的時間到底有多久,也許是,上一秒思念得廢寢忘食,下一秒抹掉得一干二凈。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朵花開的時間,忘掉一個人,卻得花費整個下半人生。想想,腳可踏之處,心可落之地,何處都無公平,或許,就像你說的,如果哪天,你跟我講所謂的道理與公平了,那愛情,也開始變得若有若無,變成可以用語言衡量的有形道理了。而愛情,恰恰是用任何辭藻都形容不了的神秘。
半夏的陽光,帶著暮春的濃郁氣息,普照著整個大地,透過圖書館明凈的玻璃窗,投影到我的筆桿子底,筆尖在方方格格的橫間游走,緊湊的字體,帶著無以名狀的心情,在落地的成型的那刻,突兀的華麗轉(zhuǎn)身,祭奠我死去的青春。喜歡在陽光下寫日記,靜坐于靠窗的那個位置,每每心底最柔軟處,被某個不經(jīng)意的字眼不小心觸及時,便輕擱下筆,微微抬起頭,稍稍撩起發(fā)髻,緩緩放眼窗外,透徹的陽光,惹眼的綠意,祥和安靜的莘莘學子,總會撫平最深的那處傷。嘴角開始上揚,換上四十五度的特定弧度,再埋下身子,開始譜寫過去的瑣碎,心不再激起一絲波瀾。
陽光雖清澈得可掬,似乎可以洞徹一個人的心,但還是穿越不了季節(jié)的厚度,夏天還是來了,沒有往年的如火如荼,而是有點嬌滴滴,不溫不火。一直在尋覓,尋找一個可以讓我丟掉堅強面具的人,可是卻不愿意妥協(xié),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執(zhí),對愛情,不愿將就,尋覓中發(fā)現(xiàn),不是你的肩膀太結實,堅硬,我無法去依附,而是那顆敏感而倔強的心,死都不愿意放棄生命里很多自己一度堅守的東西。不知道你的腳步,為誰停留,而我,卻想駐足,停下腳步,讓生活回到我想要的顏色,空一席之地,伸伸懶腰,忘掉前方迷茫未知的路,擱淺背后追思的迷離身影,仰望璀璨的茫茫星空,放空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然后,此時此刻,涅磐重生。
半夏的午后,慵懶的溫度,剛剛好,透露著有點曖昧不清的芬芳。騎著單車,在風中馳騁,路過醉人風景,穿梭在車水馬龍的喧囂街道,放蕩不羈的我們,如此般,肆無忌憚地揮霍如花的歲月,似水的年華,不知哪來這么大的勇氣,敢與這個世界抗衡,也許,這就是青春。從不曾擔心,單車會和自己一同迷失在人群里,渺小的自己會被淹沒,只因心中有夢,耳際總有個聲音提醒自己,夢想的前方即使太過險惡,有你同行,荊棘也會開出花朵。(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途中,鵬安坐于單車后座,載著這個有點大男子主義的小男人,沒有絲毫不妥,穿梭在風中,一覽半夏的顏色,如你,如我,一半紅艷似火,一半純綠透徹,貪戀的生活,欲罷不能地上演著。鵬說,為什么沒有試著找個人湊合著過,打磨時光,消遣寂寞。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的我,真的沒有勇氣打破現(xiàn)在的生活,愛情,若只是為了互相取暖,排解寂寞,那我寧愿保持自我,不為誰去將就,放高姿態(tài),為自己而活。有人說,一個人的時候叫孤單,想一個人的時候才叫寂寞,我沒有想誰,而且享受著孤單的每一刻。
愛上一座城,只因戀上一個人。對于身處的這座城市,沒有一點眷戀,也許,真的只是沒有值得迷戀的某個人而已。莫名其妙的,和小俊有了個約定,每天晚上在圖書館的深褐色桌椅上靜謐地呆上兩個小時,即使是翻翻雜志,看看淡妝濃抹的女子,聞聞書本字里行間散發(fā)出的墨香,癡迷這份淡漠,靜靜地,默默地,遠遠地觀望自己的世界。喜歡椅靠著書架,心甘情愿的下墜,沉浸在顧城的第三天堂,選擇脫掉高跟鞋,打著赤腳在書架間徘徊,感受大理石傳遞大自然的力量,只為尋覓觸動心里最柔軟處的那幾個字。
夏天悄悄地,越過了一半,四季的輪回,完整得讓人心疼,半夏也在規(guī)律地自轉(zhuǎn),而等待的心情,還是一半一半,一半安詳,一半畏怯,一半喜歡,一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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