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
江南的梅雨時節(jié)或許是眾多江南煙雨文人喜愛的時節(jié)······
隔壁二爺家有位二爺,這二爺可真是一個活寶。一年四季沒有哪一天是消停的,總得找一些事忙活著才算是對這生命最好的擔(dān)待。二爺是長我一輩的人們對他的稱呼,換我們這一輩就得稱他作二爹爹。
二爹爹這么早就出去了呀!剛起床站在門口刷牙的我看著二爹爹扛著鋤頭剛從田里忙活回來便問道。
哎呀!這是晨晨吶!我還以為你爸爸呢!人老了,眼睛也跟著瞎了,這耳朵也不好使了,你這是放假從學(xué)校回來了?是的,二爺。我看你這個頭比你爸爸都要高了吧,日子也過得真是快,不想老也不行吶!爸爸這是也拿著牙刷站在我旁邊,是的呢二爺,誰說不老呢!我們都老了,只怕我們老了就沒有像你這么好的身體了,你看你這身體村子里幾個人能比得上,八十多歲了一點(diǎn)毛病都沒,這就是福氣。
要是福氣自然就好,就難免被人說成“老不死”的了,活這么大歲數(shù)還不準(zhǔn)備入土,連累人呢!
二爺這話怎么說的,活著多好,誰盼著你死呀,盡說晦氣話。(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是的是的,晦氣話不能說,說多了老天爺也會不高興的。
二爹爹與我爹爹是兄弟兩個,可我爹爹(爺爺)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踏入了西方的凈土,等到我懂事的時候見到的只有墻上的那幅黑白畫像,我對爹爹所有的記憶也就只那一幅畫了。
江南的梅雨時節(jié)或許是眾多江南煙雨文人喜愛的時節(jié),此時的他們可以盡情的抒發(fā)對雨的喜好。這時候的雨也是偏陰柔的,纏纏綿綿細(xì)雨如絲的飄上一兩個月。但不喜愛雨的,這雨也著實(shí)成了一件擾人的事物。二爹爹在這樣的日子里也不能出去干什么農(nóng)活,只得呆在家里,不過他自有消遣困乏的法子。不是抽煙不是打牌,村子里很多老人還有婦女都會在這樣的日子里圍在一起搓上一天麻將,但二爹爹不會。陰雨天他的工作就是編織籮筐,邊織還邊哼著小調(diào),那些調(diào)調(diào)似乎是從遠(yuǎn)古的天界傳過來的,我完全摸不著頭腦。讓二爹爹給我解釋,周轉(zhuǎn)了一番之后還是朦朦朧朧,二爹爹笑了,這歌已經(jīng)不是你們的時代了,不懂也罷了!
不是我們的時代了?像是我們又失去了一個時代的印記一樣。那我們的時代又要從哪里去尋求呢?莫非要像從文老先生說的那樣:“鉆入官吏懣頇貪得的靈魂里去尋求?去中年知識階層倦于思索怯于懷疑的靈魂里去尋求?在年輕男女青春熱情被腐敗勢力虛偽觀念所閹割后的靈魂里來尋覓,來探索?”這只是一席題外話,當(dāng)然。
二爹爹說他的那些記憶已無關(guān)我們的時代,但我這個后時代的人卻在向往著、挖掘著那些不屬于我們的記憶,且不亦樂乎!
選自小城《心生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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