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系煙云
文/一葉輕顏
那漸遠漸悄的是失夢的足音,隱于禾煙,失于空城。此年,時間的瘦馬馱著你的春眠,你遲疑著惺忪的睡眼,看見一片飛花是如何入了你的硯。
二十年的生命跋涉,你唯一沒有把這個春天讀成憂郁,或者是從未這樣相宜地解讀過什么是希望。而希望,一個人心之所系還有它,想必多少連自己都寬慰許多。
這個春天,你的眼無數(shù)次地朝綠野望去,那些樹干毫無章法地重疊,錯落模糊的視線里總覺得有不知名的什么在流動著、幻化著。好似有一個倦倚天涯的漂泊者,滿攜半生的滄桑,與你解讀夢者的癡妄和醒者的迷惘。告訴一種你不曾從任何一本童話書里了解過的關于醒與醉的圓法。
玻璃杯里的水在陽光下清透著一整個世界,你耳朵里總有風掀亂書頁的聲音,唰唰地響了一遍又一遍。你神思恍惚,慌亂地收拾那些不斷散落的殘頁。這一抓一捕之間,你的心頭忽有一種放了手的靜。
那風里隱隱的嘆息聲,似搖頭這捕于手中又流于手中的虛空。原來,在時空兩岸太過漫長的流浪,才讓相認的人錯肩。初夢已在人海風塵的百千個輪回中消磨了面目,早就駟馬難追了。(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是否,生活潛伏的太多微渺與未知總是在不可避免地把生活不斷地引向遺憾?遺憾,為著某種稍縱即逝,為著重逢,也為著失去。
那枝頭上,一瓣木蘭低頭不語,總有一份靜默對答生命的喧嘩。它緩而詩意地飄落,解答一種倚賴的滿足,一種放手的自如。真的不能說是遺憾鋪寫缺失,也只能說是有許多都在得到與失去之間被重新定義、完整了。
凝望天空的時候,你再沒有輕快地指了一片白云贈與誰。初心已改,你不執(zhí)念亙古不變的初相見。這年春風來時,你攤開手掌,雙手合十,握過一陣暖,又握過一陣寒。昨日之日,所系無影,隔著時間的冷暖再也無從尋覓。你獨立窗前聆聽微風與落葉的低語,忘卻所來徑。
春風輕揚過十里,你的心眼系在那十里云蹤,試圖去傾聽一個更高遠的天空,了解更真實的眾生,以及去探尋一種更加靈動生活的詩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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