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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送我上中學

2012-12-08 20:42 作者:岳廣財  | 1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間到了1965年,我小學就要畢業(yè)了。那時候,小學生畢業(yè)再想升學有兩種途徑:一種是升普通中學,另一種是升中等專業(yè)學校,包括職業(yè)中學。不過,無論升普通中學還是升中等專業(yè)學校,都必須參加全縣統(tǒng)一考試,而且招收比例也很小,升學率一般都在10%左右,也就是說比現(xiàn)在的高考和中考錄取率還要低。

是繼續(xù)升學,還是中斷學業(yè)?

繼續(xù)升學,就有望進城,將來有一份正式工作,能吃上國家供應(yīng)糧,住上樓房;中斷學業(yè),就意味著在農(nóng)村長期呆下去,當一輩子農(nóng)民。在那時,我們年僅十二、三歲的孩子就要面臨這么嚴酷的選擇。

可如果能繼續(xù)升學,家里的負擔就更重了,進城念書的學費、食宿費都交不起。不管怎樣,父母和哥哥,還有弟弟,全家人都一致鼓勵我考普通中學,實在不行就考職業(yè)中學,不管家里生活怎么困難,也要供我念書。

當時,我才12歲,年齡是在村小學六年班級中最小的,但是學習成績一直很好。在全家人和老師的鼓勵下,我報名參加了全縣普通中學統(tǒng)一招生考試。

一個月后,縣里的招生紅榜喜報下來了,我不敢去學校打聽我能不能考上,怕讓家里人失望。(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一天早上,吃過早飯后,我正在整理學習過的小學課本,忽然聽到大門外有鑼鼓聲,定神一看,小學校長和全體老師敲鑼打鼓地來到我家大門前。校長把一張印有紅色“喜報”兩個字的《錄取通知書》送到我的家里來了。校長說,在全班54名同學中我和其他4名同學脫穎而出,考入了唯一的一所縣立完全中學(人們習慣上叫完中)。聽到這一喜訊,那時,家里人別提多高興了,因為那時考上中學,比現(xiàn)在考高中、考大學還難呢。同班的同學在一旁為我祝賀,幾個大一點的男同學,索性把我拖起來拋到空中。

距離縣城完中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母親早已給我做好了新衣服和被褥。那時雖然過了“困難時期”,但是,由于在那個時期我家蓋房子欠下了許多債務(wù),一直沒有還清,家里連一塊錢也沒有,母親只好硬著頭皮再向人家借了幾塊錢,給我上中學交學費和食宿費,之后,再就沒有錢買新衣服了。

那時候,我們村子里有一家裁縫鋪,裁縫師傅是布匠,用棉花紡成線自己織布,這種用手工織出來的布我們那叫家織布。母親把她在家里這幾年紡出來的棉線拿出來,求布匠師傅織兩塊家織布給我做衣服和被褥,布匠聽說給我上縣城中學穿和蓋,特意加工,織的很細致,還免收了手工錢。母親把織回來的家織布拿回家里,用飯米湯一遍又一遍地漿洗后,再用棒槌叮叮咣咣地再三錘打,最后用清水洗干凈后,用燃料把它染成藏藍色和青色花布,這種做法就像浙江桐鄉(xiāng)烏鎮(zhèn)里的洗染作坊工藝一樣。藏藍色的用來做夾襖和夾褲,青色花布做被褥。布料染好,在太陽底下曬干平整后,母親便開始一針一線地給我縫了一套秋天上學穿的新夾襖和夾褲,又精心地趕制了一套新被褥。

明天,我就要去縣城完中上學了,交通工具成了一個大難題。我家距離縣城要走30多里的土路,村里和公社所在地到縣城都不通公共汽車,不要說拖拉機,就是馬車和自行車也都沒有,我還要帶著行李、包裹什么的,步行去是不可能的。怎么把我送到縣城里去呢,一家人愁得一時想不出好的辦法來。

后來,還是父親想出了一個辦法。父親當時在生產(chǎn)隊做飼養(yǎng)員,突然想到當年在我的出生地三教堂的大山里趕著驢垛子到百里外賣水果和蔬菜的情景,便靈機一動,要用毛驢送我去縣城上中學。

晚上,母親把隔壁的二叔、二嬸、老叔、老嬸以及堂兄姐弟等都請到我家來一起吃飯。父親在生產(chǎn)隊隊部回家吃飯時,把用毛驢送我到縣城的想法和大家說了。騎著毛驢進城多讓人笑話,我有些不情愿,但大家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我只好勉強同意了。

晚飯過后,天漸漸地黑下來了,大家一起在屋里聽了一段縣廣播站播放的評劇《劉巧兒》后,都各自回家睡覺去了。

,已經(jīng)很深了,母親還沒有睡下。朦朧中,我看到母親坐在煤油燈下還不停地忙碌著,睜眼一看,母親是為我縫制新書包,書包的布料也是家織布。

母親那張帶著滿臉皺紋的臉映在微弱的煤油燈光下,顯得更加灰白和消瘦。一針一針穿梭著,不時的把針尖在頭發(fā)中間劃了幾下,劃掉粘在針尖上的線茸茸。線斷了,母親把兩只手送到煤油燈下,一只手捏著針,一只手捏著線頭,一連穿了幾次也沒有把線頭穿進針眼里,對于眼睛不好的母親來說,穿針引線真難。

我在一旁看到母親穿線這么難,便爬出被窩,接過母親手里的針和線,一下子就穿進針眼里去了,遞給了母親。

“還是小孩子眼睛尖,不行了,老了”,母親自然自語,看了我一眼:“快睡吧,明早還要趕路呢”。

我穿進被窩,慢慢地又進入了香。等到母親把新書包縫制完成后,已經(jīng)到了二更天了。母親沒有睡覺,又收拾收拾其他物品,便下地開始到外屋的灶臺打火燒水做飯了。

天還沒亮,住在生產(chǎn)隊隊部喂牲口的父親,老早就把借用的毛驢喂飽了,與提前接班的另一位飼養(yǎng)員交接了一下后,帶了一些草料,把毛驢牽到家里來了。

母親把早飯做好后,把我叫醒。我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把母親早已放在我枕邊的一套新衣服穿上,正合身。母親的眼睛視力不好,總是淌眼淚,但是做的針線活很好,一針一線不比縫紉機做得差。盡管不是制服衣服和制服褲子,但穿在身上,霎時感到一股暖流涌向了我的胸膛。

哥哥也早早起來了,只有弟弟還在被窩里甜甜的睡著。

那時候,已經(jīng)過了“困難時期”了,雖然平時吃不到白米飯,但是也很少吃稀糊糊了。父親在窗外整理毛驢吃的草料,哥哥把飯桌放在了炕上,母親把一小盆高粱米干飯,我們那兒叫熟米干飯端上來。母親炒了一盤土豆絲,還燉了一碗雞蛋糕,我好久沒有吃到這樣可口的飯菜了。

我和父親吃過早飯,二姐和二姐夫也從家里趕過來了,把母親縫制的一套新行李整理好,放到毛驢背上。母親把從別人家借來的幾塊錢用一塊紅布包了一層又一層,裝到上衣里邊貼身的衣兜里,囑咐說:

“這是學費和伙食費,在路上別往外掏,到縣城后就交給學?!?,說完,又把家里攢下的已經(jīng)煮熟了的10幾個雞蛋裝到新書包里,背到我的肩上:“路上餓了和你一起吃”。

就要離開我生活12年的大山,去縣城讀中學了,我的心好久不能平靜。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去縣城,而且還要在那里長年吃住和學習、生活,我的心一直蹦蹦地跳著。

父親把行李和草料墊在驢背上后,把我抱起來放到驢背上騎好,說了聲:“走吧”,牽著毛驢向大門外走去,母親他們一直把我送到村頭。

山里的天總是亮的晚,天還很黑,我騎在驢背上,只能看清在前邊牽著毛驢的父親的輪廓。走出村外,我們沿著一條小河邊的石頭路向縣城方向走去,這也是出村唯一一條通往縣城的路,兩邊是大山,寂靜得很,除了路邊小河里的水嘩嘩地流淌聲外,剩余的聲音就是毛驢的四只腳踏著石頭路發(fā)出的“咔吱、咔吱”地響聲了。

大概走了8里多路,東方見到了魚肚白。父親把拴在毛驢籠頭上的韁繩纏繞起來,讓毛驢自己沿著路向前走,我仍騎在驢背上。父親時而跟在毛驢的身后,時而到毛驢的旁邊一路小跑,不停地吆喝著“喔、吁、駕”。

約摸又走了十幾里路,毛驢開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父親是生產(chǎn)隊的飼養(yǎng)員,對這些牲畜非常有感情,看樣子有些心疼,便不再吆喝它了,隨后,毛驢便放慢了腳步。

父親也有些累了,掏出別在腰帶里的煙袋鍋子和煙袋口袋,把眼袋鍋子送進煙袋口袋里裝滿旱煙后,用火柴點著,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旱煙便在煙袋鍋子里燃燒起來。

父親一邊跟在毛驢后邊一大步一大步往前走,一邊“吧嗒、吧嗒”地抽起旱煙來,這是父親的習慣,大概用這種辦法來解除一些勞累吧。

遼西地區(qū)九月的天氣漸漸的涼了,特別是日出前就更涼了。我騎在驢背上,穿著母親做的新夾襖,雖然是里外兩層,一開始感覺還不算涼,但時間久了就感覺一股股涼風從后背鉆了進來,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父親趕緊把他穿的外套,也是一件夾襖,脫下來遞給我,讓我穿上。父親多年勞累,氣管不好,體瘦怕冷,就是在天也穿上這件夾襖。

“我不穿,爹,把我抱下來,你騎驢,我自個兒下地跑一會兒就暖和了”,我有些心疼父親。

父親說什么也不讓我下來:“你騎著吧,爹不累也不冷,跑一會就暖和了”。后來我說要下地撒尿,父親這才把我從毛驢背上抱下來,但父親無論如何也不會去騎上他那心的毛驢背上去的,且執(zhí)意把夾襖給我披上繼續(xù)趕路。

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紅紅的太陽在東邊的山坳里慢慢地升起來,露出了半個臉,山澗、河流在早霞的映照下五光十射,格外漂亮。

馬路漸漸的寬了,路兩旁的莊稼地清晰可見:昂著頭、挺著腰的紅高粱,垂著頭、彎著腰的谷穗子,一片片長滿胡須棒子的苞米地……,這一切我是那么熟悉。路旁,一隊隊生產(chǎn)隊社員開始下地出工了,一輛輛馬車的鈴聲不時的在我的身邊掠過。

我照常騎上毛驢,父親仍舊跟在毛驢后邊小步快跑。大約到中午時分,父親說快到縣城了,便選在一座小橋邊停下休息。父親把毛驢拴在一棵小樹上,把草料放在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布口袋里,敞開口,讓毛驢吃草料。我和父親便拿出早上母親給我們特意烙的糖餅,就著兩個煮雞蛋,開始了我們的午餐。父親沒有吃糖餅和雞蛋,我怎么讓他吃,他只是說一句:“你吃吧,吃飽飽的”,在另一個挎包里掏出一塊苞米面餅子,一個咸菜疙瘩,大口大口地啃起來,不時地喝一口用空罐頭盒子在家里灌滿的白開水。

“天頭還早,吃飽了在這睡一小會兒再趕路”,父親把驢背的行李搬下來,讓我睡下,便牽著毛驢到小河邊去飲水。毛驢吃飽喝足后,也趴在了地下。父親坐在我和毛驢身邊,又“吧嗒、吧嗒”地抽起旱煙袋。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我醒了,父親讓我到小河邊洗了一把臉,又把我抱上毛驢后背,開始向縣城走去。

縣完中在縣城的近郊,這條路正好通到這所學校大門。快到學校大門口了,一幅橫掛在學校大門“歡迎新同學入校”的大幅標語映入我的眼簾,大門內(nèi)外人流熙熙攘攘。

父親把毛驢拴在門外不遠處的一個小樹上,他看著毛驢,叮囑我拿出錄取通知書,按照通知書上寫的班級,找大學生打聽在哪辦手續(xù),父親約好在小樹旁等我。我按照通知書的說明打聽到一年八班的報到地點,填寫完報到手續(xù),交了伙學費、伙食費和糧票后,便回到父親這里,告訴父親把手續(xù)辦好了。

父親拉著毛驢,隨著我穿過人群去找我們的宿舍。騎著毛驢上中學,在報到的同學中可能我是第一個,他們都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我們爺倆。

到了宿舍門口,父親把行李、包裹物品等搬了下來,幾個先報到的大同學雖然不熟悉,看見我們爺倆這么艱難,都紛紛上前幫助搬東西,有的還圍著毛驢轉(zhuǎn),感到好玩。父親進宿舍看了看鋪好的被褥,說了句:“我走了”,便出門拉著毛驢向校門外走去。

我急忙追了出去,依依不舍地拉著父親那雙瘦弱又長滿老繭的手,久久不愿松開。

“好好念,等放寒假爹來接你”,父親那雙凹陷、深邃的眼窩有些濕潤,急忙扭過身去,沿著來路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著父親那步履蹣跚、漸漸遠去的背影,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父親已經(jīng)走遠了,我仍然站在那里,向著父親遠去的方向一動不動,父親那句簡短而質(zhì)樸的話語又在我的耳邊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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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劉蕭靖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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