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記
幾日前,聽聞家鄉(xiāng)又來臺風,學校照舊一片“汪洋”,有好事的學弟學妹把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依舊是三三兩兩穿著相同校服的少年們,依舊是撐著傘、卷起褲管在水中走著,一如從前的我們,稚嫩而張揚。驀然念起從前臺風時也曾一時興起拍了一張,待再去想尋起時,才發(fā)現(xiàn)那些那照片早就同從前的好多照片一塊兒刪了?;腥挥X得心里少了些什么,一陣陣堵的慌。
我總覺得要寫些什么的好,來奠記那些年里也曾一起哭過一起笑過卻快要淡去的人兒。
老友們,你們可還安好,是否還會不經(jīng)意間想起我們從前零星半點的過往?
記得11年高中時代最后一場臺風來得極大,那會兒高三學校起初不放假的,依然淌著過膝的水去上學,路邊還有著些倒了來不及扶起的大樹,到了下午,打傘出門實在走不得路,便放了假。也許那會兒實在年少輕狂了些,忍不住拉上幾個好友逃出去上網(wǎng),落的渾身濕透也不顧。回來時已是晚上,風還在刮,雨倒是停了。我們喝著酒,踩著遍地枯枝爛葉往回走,看著滿地狼藉,驀然有些傷感,我說了句,真的,也許以后再不會有一場這樣的風讓我們可以因為放假興奮好久了。A君笑罵著給我一拳,**,本來玩的開心的,被你一句話弄得娘們似的傷感了。
B、C君啥也沒說,看了一下我們,低頭悶了口酒,咽了下去。
這場景至今仍記得。(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也記得畢業(yè)晚會那天,我們赤著上身,喝了好多好多酒,醉得一塌糊涂,我和每個同學敬酒,一瓶一瓶地敬,一瓶一瓶地干。我們光著膀子摟著年過五旬的班主任敬酒說謝謝你老頭子,我們一起唱著朋友一生一起走直到最后都找不著調(diào)了一起哈哈大笑。
我還記得我們回學校后,翻江倒海地吐,然后躺在操場上望著天。
那天晚上沒有星光。
天也黑的駭人。
我們都沒睡,維持著最后一點兒清明。沒說話,也沒想什么。
也許想了點什么,譬如,離別。
可是我忘了。
回到家猛然覺得若有所失,打著電話給同學說,丫的,我們還沒有一塊兒哭過就分開了。然后兩個人笑罵著就沉默了。
分數(shù)出來后,迫不及待互相通知著,或好或壞,相約著一起去哪兒,商量著一定去一個下雪的城市,可以一起看銀裝素裹,紛紛揚揚。嘲笑著去工科尋不得女友然后一起兒尋思著必須找女生多的學校。
然后有人去了哈爾濱,有人去了北京上海,有人去了西北,有人在武漢長沙,有人留在島上,就這么天南海北地散了。
我們都明白,很多人,這一分開也許就是訣別。
很多人,我們明明知道他們還在這世上,可是卻再不能相見不能聯(lián)系。
這感覺,很苦,很澀。
所謂中學時代,到底不過如此,該結(jié)束的結(jié)束,該忘記的忘記,該走的走,該散的散。
大學,也開始習慣和新的朋友們嘻笑玩樂,還是會偶爾,從窗口往著外面瘋狂落葉的老樹時,想起某個校園里有顆樹下有人和我一起躲過雨,時不時,還是會在來來往往間發(fā)現(xiàn)路邊偶爾走過的哪個人似曾相識,和曾經(jīng)某個高中同學長得好像,然后會想起些曾經(jīng)做過的傻事,莞爾。
還是會偶爾在網(wǎng)上問一句。
在大學混的怎么樣?
還好,你呢?
還好。
——2012。11。10夜
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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