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態(tài)度
一種態(tài)度
清晨,當(dāng)我還在臥室里悠閑,樓下傳來顧客的很重的說話聲,沒多久我的手機就響了,一看,是老婆打來的,估計應(yīng)是樓下營業(yè)間有老婆難于處理的事情,于匆匆中穿好衣服,我下樓了。
初步了解:顧客于前幾日在我店買了曲軸及下平衡軸等部件,昨天安裝后試車,可沒過多久,下平衡軸突然斷裂,“致使”柴油機機體與齒輪室蓋被擊穿?,F(xiàn)顧客要求我們賠付下平衡軸及連帶損壞部件,這的確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事啊!
在我看來,這下平衡軸發(fā)生斷裂,有兩種可能。一是:下平衡軸本身存在質(zhì)量問題,運轉(zhuǎn)后發(fā)生斷裂自是理所當(dāng)然;另一就是:下平衡軸本身無質(zhì)量問題,有什么外力導(dǎo)致下平衡軸發(fā)生斷裂。這只是我按常理所作出的一種推測,我不能肯定這下平衡軸發(fā)生斷裂屬于以上的哪一種,要想解決現(xiàn)實問題,厘清事實,我就得去實地了解??深櫩退诘墓さ嘏c我們相距十幾公里,途中還要經(jīng)過一條需要涉水而過的小河,另外幾小時后我還有一車拖車要到貨,但看著顧客心急火燎的心情,我選擇先帶著家里的修理師傅到顧客的工地去看一看。
我騎著摩托車帶著師傅跟在顧客的后面行駛,大約四十分鐘后,我們到達(dá)屬于秋浦河支流的一個河口。顧客說他的工地在河的對面,他說他原本可以帶我們走靠近山邊的一條路,若那樣就不用摸水過河的,但近來那段路山體滑坡,無法行走。看著顧客帶著一副歉疚的心情,我說:“沒有關(guān)系的,這不特殊情況嘛!”顧客說:“我在前面引導(dǎo),盡可能帶你們走淺一點的地方,你們在后面跟著,這段河面最深處雖然也只到腰部,不過水流有點急,你們要踩穩(wěn)了石頭才走?!笨赡芤驗轭櫩徒?jīng)常涉水過河的遠(yuǎn)故,沒一會兒顧客就到了河對面,而我和師傅卻還在提心吊膽地躑躅而行。也許是因為我和師傅都是鋼筋排骨之組合,沒多少重量,單位體積浮性大,有好幾次我或師傅踩滑了石頭,好在我們彼此攙扶著行走,我們才沒讓河水帶至下游,最后,我和師傅總算有驚無險地淌過了那段河面。
來到工地旁,師傅開始對顧客那損壞的柴油機作精簡的解剖,后我們發(fā)現(xiàn)這臺柴油機是“倒缸”了,損壞后的活塞殘部卡在下平衡軸與機體的最窄處,致使下平衡軸的頸部被強行扭斷,連著齒輪的下平衡軸頸部組件在慣性力的作用下將齒輪室蓋擠破,而機體上部是被高速運轉(zhuǎn)的活塞殘部擊穿的。師傅認(rèn)定:這個故障與下平衡軸的質(zhì)量無關(guān),是顧客所請師傅修配不當(dāng)所致。所有情節(jié)至此真相大白,在事實面前,顧客自是無話可說。(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在回去的路上,我童心未泯,邊走瞧腳下的石頭,我撿了一些很個性化的石頭,將它們放置在背上放工具的袋里,將肩上弄得沉甸甸的,而我卻自得其樂。它們中,有的個頭雖不是很大,但層層疊疊的,一副飽經(jīng)滄桑的模樣;有的身子細(xì)長,一道刺眼的潔白斜嵌在青黑色的身體上,似一個亭亭玉立的俏姑娘腰上系著一個飄逸的絲帶;它們中最重的那位大約有十多斤重,造型奇特,狀如人的臀部模樣。也許這些石頭在他人眼中只不過是萬千石頭中的尋常一個,但因為我對它們的不同感受,他們因之變得特別起來。因為中途下了一場小雨,小河里的水流得更歡了,但因為肩上石頭的壓力,在水中的我一步一個腳印,攙扶師傅的手也更加有力而自信,最后,我們平安地涉過了那段河面。
旦凡路過有河谷的地方,我都喜歡停下我那匆匆的步伐,于河床里散漫而行,去找尋屬于自己的那些石頭。這些年,我曾帶了不少石頭回家,但時間一長,那些石頭的大部卻不知滾落到什么地方,反正不在原來我寄放的地方,終成為我記憶中的石頭;也有的成為了媽媽壓制泡菜的物件。至今存留下來的也就那拾多塊,可這卻不能改變我喜愛石頭,并把它們帶回家來的念想。
有時候我想:這世間萬事萬物都是充滿著靈異的,你以真情待他們,他們也會向你傳遞著善意,以這種或那種方式,哪怕是那些看似斷無思想可言的石頭。
2012年09月16日丑留香傳奇于殷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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