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從云棠分開已經(jīng)過了有兩個月的時間了,雖然云棠來信說多多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應該很快就會相見。但是說實話,秋雁的確是很想念他,經(jīng)常不自覺的破弄手上的鏈子,不自覺的發(fā)笑。
秋雁坐在茶樓上喝茶。突然聽到大街上有一隊人匆匆而過,秋雁低頭看去,是一群身穿白衣的人,那些人左袖口上繡著一朵蘭花。
“猗蘭閣,他們怎么會來這里?”秋雁不禁納悶。
隔座的幾個人也看到了這些人,個個臉上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其中的一個說:“猗蘭閣最近剛收歸了鳳天鏢局。聽人說,鄭總鏢頭因為不同意,被滅了門了。”
“噓,小點聲,小心被猗蘭閣的人聽了去,惹上麻煩。”
“這猗蘭閣行事也過于狠毒了。不過也是,這幾年這猗蘭閣在江湖上可夠折騰的,短短的幾年收歸了這么多門派,看上去有要稱霸的架勢。聽說武林盟主最近在聯(lián)合幾大門派商議,打算壓制猗蘭閣。不知道最后如何?”(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看難,聽說猗蘭閣的當家人猗蘭公子的武功了得,恐怕當今武林少有人能敵過他,不過聽說他做事十分詭譎,所以他門下的猗蘭閣也不以名門標榜,倒也又不行什么邪門歪道。殺人就是殺,救人就是救,這一點倒是磊落的很?!?/p>
“你說他們現(xiàn)在來到這兒,是不是沖著獨步堂來的?”一個人試探的問道
秋雁轉動手里的茶杯,聽著那幾個的談話,心中暗想:這猗蘭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組織呢?這猗蘭公子又是個什么樣的的人。上次雖然見了他,但覺得這個人看上去并不是殘暴之人,不過野心倒是可以一窺。不過對鳳天鏢局滅門這件事上,猗蘭閣做的的確是過于狠毒。
小二‘噔噔的’從樓下跑上樓來,走到秋雁近前交與秋雁一封信。
秋雁打開信:可有幸得與相見。猗蘭。
秋雁心下一驚: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秋雁正在猶豫,卻瞧見樓下有輛馬車停著。車夫看到秋雁,點頭示意。秋雁決定去見見猗蘭。
馬車呼啦呼啦的奔向城郊,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馬車帶著秋雁來到一個小湖近旁。小湖周圍被青山環(huán)抱,碧綠的湖水像極了祖母綠的寶石,湖面似有似無的波紋是和風的的對吟。岸邊有木橋直通湖心的小筑。
“姑娘,請。”車夫請秋雁去湖心小筑。
秋雁走近小筑,推開門。一身紫衣的猗蘭公子背身而立看著窗外。聽到有人進來,猗蘭轉身,笑著看著秋雁,眼神里有流露出好久不見的思念。
這樣的注視讓秋雁不禁低了頭。
“好久不見,江姑娘?!?/p>
“好久不見?!?/p>
“請坐?!?/p>
兩人坐下,卻不知該繼續(xù)說些什么。
“我可以問個問題?”
“當然?!?/p>
“為什么要對鳳天鏢局滅門?”秋雁剛一出口就覺得有點后悔。
猗蘭臉色的確有一瞬的變化,但是很快的恢復了平靜。
“為什么想知道?江姑娘不是不喜歡卷入江湖紛爭嗎?”
“人命難道真如草芥這般不重要嗎?”秋雁有些氣憤的質問。
“那你可知道當年鳳天鏢局的總鏢頭也為了一己之私滅了一戶家人嗎?”
秋雁啞口無言。
“其實這些所謂的名望之人背后誰都不知道藏著多少污垢,他們今時的利與名又是多少人的血換來的呢?”猗蘭靜靜的說。
“但他的家人不該牽連進來,”
“這話你倒也可以問問那個人?!扁⑻m不禁冷笑一聲。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盡管面對面坐著卻似乎隔著好遠。
“不談這個了,實在大煞風景了。覺得這茶味道怎么樣?”還是猗蘭打破尷尬。
秋雁舉起茶碗微微的喝了一口,果然鮮醇回甘,是上等的紅茶??墒乔镅氵€是不知道如何把話接下去。秋雁舉得和猗蘭在一起很壓抑,很緊張,很不安。他就像黑夜一樣讓人自己摸不清,看不透。秋雁知道如果和這樣謎一樣的人太接近的話,必會將自己卷入一場自己都無法預知的風旋里。
猗蘭見秋雁不語,便又很真切的問“秋雁,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秋雁抬頭看著猗蘭,微微一笑說道:“志不同不相為謀?!鼻镅愕幕卮鸷芨纱?,
猗蘭很無奈的笑了起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干嘛如此決絕,一點都不給我機會?!?/p>
“在秋雁看來,既然沒有共同的信念,就談不上真正的朋友。古人不也說志同才為友麻。我自覺和猗蘭公子走的不是同一條路?!?/p>
“那也未必。在我看來,世人所謂的朋友可以分為幾類。一種是因為名利而結交,一種因互相利用而結交。當然還有一種,就是所謂的生死相交,不過這世上遇到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太少,有時反而覺得那些因名利和利用而結交的朋友更容易相處,不用真心相對,也不需以性命相許。因為人一旦付了真心,總會擔心有一天自己會遭背叛?!?/p>
“但是若不付出真心,又哪里會有真朋友呢?不知道我對于公子有什么利用價值呢?”秋雁冷笑了。
“對秋雁,我從來都是真心相對的。只是沒想到秋雁原來是這樣看我們的關系。”猗蘭公子不禁長嘆,眼里蒙了一層傷感。
風吹進小筑里,花瓶里的蘭花微微的閃了幾下頭。猗蘭起身走出了小筑,臨走時說了句:“秋雁,你要記住,這世上有些人是值得你真心交付的,而有些人永遠都不要相信。而于你,我從不怕真心錯付?!?/p>
秋雁看著他離開,心里覺得那個背影好孤獨,容不得人親近,也不想讓人親近。雖然有一瞬間秋雁覺得他和云棠很像,但是云棠如白天的陽光溫暖舒服,而那銀色面具下的猗蘭卻讓人感到有種黑夜的不安藏在其中。
秋雁回到屋內,恰巧云棠的飛鴿傳書到了。秋雁展開信紙:“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肯休,月明人倚樓?!铺摹!鼻镅阈α?,手不自覺摸了一下手上的珠鏈。
阿韻從外面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人。
“你去哪了?”
“你猜?”阿韻鬼鬼的一笑,悄悄的趴在秋雁耳邊說了一句“妓院。”
秋雁瞪著眼睛看著她,阿韻無所謂的眼睛向上一撇說:“我也是到人家那里取取經(jīng)麻!將來好讓我的攬香閣發(fā)揚光大麻!”
秋雁看向她身后的那個人:蓬頭垢面,衣衫破舊,看上去好像還挨了打。那個人倒是很燦爛的沖秋雁一笑,本想招手可是礙于手上繃著繩子也就作罷。
“這個人是?”
阿韻得意的一笑,“我買的的奴隸?!?/p>
“嗯?”秋雁大惑,不知阿韻這又是搞得什么鬼。
“他呀,跑到人家那兒去吃白食,被人逮到了,那里的人想將他扒光了示眾,幸虧得我這好心人替他付了錢,那他理所當然就是我的奴隸了?!卑㈨嵉靡獾膼閻槭稚系睦K子。只見那人無奈的看著秋雁。
“快,秋雁替我寫個契約,別到時這個小子跑了不認賬。”
秋雁無奈,只好取了筆墨按照阿韻的意思寫了一張契約。
“你看,這樣行嗎?”秋雁遞與阿韻瞧。
阿韻接過來,點了點頭,“不過還要再加一條,那就是永遠不得背叛主人?!?/p>
阿韻頗為陰險的沖著那個人笑著,“來吧,畫個手印。”說著就抄起那人的手沾著印泥要往哪個契約上按。
“憑什么我一輩子都賣給你了?我只是欠你幾時兩銀子罷了,我以后還你就是了。”那人不服氣的沖阿韻嚷。
“你還敢跟我嚷,再加一條不許和主人頂嘴。你還有臉說,要不是我,你呀,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吃了飯不給錢,還要被人扒光衣服游街,你自己想想這多丟人啊。幸好遇到我,這算是你上輩子積德了。少廢話,快按!”
那人被阿韻生生的按了手印,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讓秋雁笑得喝嗆了茶。
“你叫什么?”阿韻問道
“沈喬木?!?/p>
“名字不錯,‘出自幽谷,遷于喬木。’”秋雁倒有點對他刮目相看了。
阿韻一擺手,說“以后不許叫這個名了,叫起來不順口,我賜你一個吧,叫什么呢?”阿韻開始在屋內踱步思考。
“阿喬,或者小喬子。”
沈喬木抗議:“什么小喬子,根本就是個太監(jiān)名麻。”
秋雁一口茶沒喝進去全吐了出來,笑得差點岔氣。
“好吧,叫阿喬好了。”阿韻勉強答應了。
“下去吧,好好洗洗,這副臟樣子我怎么好意思帶你出去?!?/p>
阿喬懶懶洋洋的答應,最后還惡狠狠的看了阿韻一眼。阿韻卻美滋滋的沒有理會。
一會的功夫,阿喬回來了,倒真是讓人眼前一亮:雖是一身跟班的打扮,但是眉宇之間倒有一股英氣。
阿韻看上去也是大吃了一驚,不禁在阿喬身邊轉了幾轉。
“怎么,迷上我了?”阿喬厚著臉皮問,這一點倒和阿韻有點像。
阿韻瞥了他一眼,吩咐“還不快給主人倒茶。”
“是?!?/p>
這時影絕從外面回來,見屋里多了陌生人。影絕冷冷的瞅著阿喬,自顧坐在椅子上剛端起茶杯,就見一條細絲直奔阿喬咽喉,阿韻閃身一把抓住細絲,擋在了阿喬身前。
阿韻有些生氣,“這是我的人,不用擔心?!?/p>
影絕冷冷的說:“我不喜歡陌生人?!闭f著就回屋去了。
屋子里留下阿韻、秋雁、阿喬三人,阿韻沖著影絕的背影做了鬼臉,接著吩咐阿喬做東做西,屋子里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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