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遠(yuǎn)去的靜秋
什么時候再能有
那一片靜;
溶溶在春風(fēng)中立著,
面對著山,面對著小河流?
——林徽因《無題》
時光的沙漏,慢慢地運(yùn)作;表盤的指針,悄悄地轉(zhuǎn)過;天上的流星,疾疾地劃過;池塘的水滴,靜靜地散過。(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匆匆間,時間就這樣,像如歌的行板,不留給我一點(diǎn)回旋的余地,隨心地打過。
我背靠在體育場看臺草坪的綠樹下,看那淅瀝瀝的雨,從我手中滑過。似乎有些頭涔涔而淚潸潸了,不過不必如此的多愁,天地間,除了雨聲,這個世界是屬于我的,又何必自我哀傷呢?旁邊沒人,就面對空氣笑著,任自飄零水自流。
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沒有晴天的安好,則無明媚的憂傷,有的只是在靜謐中的夜。不過這樣的日子,倒是讀書寫作的吉日。
昨夜,伴著綿綿細(xì)雨,復(fù)習(xí)完功課的我似乎還沒有些倦意,打開電腦,隨意點(diǎn)播了幾部電影,無意間,看到了《山楂樹之戀》。
我本無意參與觀看純情影片的原念,只是尚未看過,便有了些好奇,想看看所謂最純凈的愛情究竟是什么。
滿地的油菜花,灰暗的墻磚瓦,伴著隱隱的輕音,嘩嘩的水聲,我來到了一個安靜的普通鄉(xiāng)村。此時,正值“文革”。
眼前,是那棵據(jù)說被烈士鮮血染紅的山楂樹,尚未開花,盡管如此,樹下還是圍著一群年輕人,他們拿筆聽著長輩講想當(dāng)年的故事。而靜秋,就這樣出現(xiàn)了。
拉長鏡頭,來次特寫,她的眼睛有著種青澀,清澈、單純。梳著當(dāng)時流行的麻花辮,輕輕地說著話。
另一邊,是那個高瘦的老三,灰毛衣,白襯衫,在地質(zhì)勘探隊工作。
似乎相信有一見鐘情,當(dāng)靜秋小心地掀開窗簾看老三時,這也許就在冥冥中注定了。
那個年代,是個矛盾的時代。一面是“身份論”的無限夸大,一面則是人們的無比單純。而對于感情,也會打上這個絕版的烙印。
每一本婚姻證上都有領(lǐng)袖的語錄,每一張泛黃照上都有純真的微笑。
老三是高干子弟,靜秋是右派后代,但是,政治上的壓抑擋不住人性的萌發(fā),兩人在秘密的情況下,相愛了。
時隱時現(xiàn)的小樹林,略顯破舊的小涼亭,斑駁的醫(yī)院門,靜靜的小河灘,繪上山楂樹的洗腳盆,記錄了他們的離別與歡聚,盡管這樣的時間,很短。
革命大于天的時代,青澀的愛情只是它的插曲,很多時候,后者被前者掩蓋。靜秋等著轉(zhuǎn)正,卻忘不了心中的情愫。可對她來說,這只是種淡淡的浪漫,不過愛著,就好。
直到老三的猝然而逝,才讓靜秋,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種痛心。說好等她一輩子的老三,以一種最悲傷的方式離去。靜秋穿著特意定制的紅衣服,目送老三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
這是個真實(shí)的故事,我相信這是真的。
“認(rèn)識你,真好?!?“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個月了,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歲了,但我會等你一輩子。”……
淡淡的話語透著淡淡的思戀,不為什么,相愛就好。
是的,對愛情的付出,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愛過了,珍藏了,就好了。這也許就是最純真的愛情。
而現(xiàn)實(shí)中,有靜秋嗎?
內(nèi)心像風(fēng)中的蒲公英,對于這個答案,不知飄往何方,難以把握。
或許有,或許沒有。這個時代,改變了國家,也改變了個人。
我愿意相信她存在,即便她已漸行漸遠(yuǎn),因?yàn)椴还苓@個世界如何改變,真愛不變。
天依舊灰蒙,雨依舊淅瀝,靜秋的身影模糊,讓人們尋找。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5033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