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流年細碎。

2012-10-19 11:09 作者:豬の劇本 0人讀過 | 6條評論相關文章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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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你，離開你后的若干年，忘卻那些輕淺擁抱抵足而眠的夜晚。流年寂寂，我們就如此相安無事直至遠離故事的開頭。

1

22歲的冷冬之末。

我一個人走在青灰色的雨里，陰冷的空氣抵觸著鼻翼陣陣發(fā)冷。不是第一次見憐那排假萍婆，終年總是枝葉糜敗卻執(zhí)意生存。它是這一帶綠化里，最不堪而堅強的樹。

停了步。(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俯身撿起一片被淋濕的葉子，因為是新落所以依舊脈絡凸晰，堅韌如革。就像我的愛情，在最動蕩和應果決何去何從的時年里，仍執(zhí)念著“歲月安好”。

但我總不能不離開。

2

你穿著那雙青色布鞋，在車站張望等待。那樣急切的神情，狀若置身愛情。我在離你不遠的對街望著。告訴自己要記住你的樣子。因為也許有一天，你等的人不再是我。

到周邊村落的小店逛。你對一切飾物都愛不釋手。恨不得店主可以統(tǒng)統(tǒng)打折降價處理，好血拼一場。這是難隨人愿的，你挑了一條十字架項鏈。說舊舊的色澤，就像歷經(jīng)過滄桑一樣。

晚飯的時候，談及那些我流落他鄉(xiāng)的日子，你說有很多的想念來不及啟齒。

我告訴你，在被長江切割開的那個城市里，我愛上恬靜的小日子。

早晨在市場帶著異鄉(xiāng)口音的討價聲中醒來。簡便的早餐后，搭九點一刻那班公車穿過大壩，可以看見至愛的梧桐樹一棵一棵地往后倒。下午回來跟車上六年級的小孩子，學說那些地道的江南口音。

偶爾可以看到，白發(fā)蒼蒼的老夫婦手牽著手在江邊遛狗。那時候夕陽在江面上，美得摧枯拉朽。

我也向往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幸福。只是求之，不得。

夜深，在旅店下榻。

那些原木的相框很有特色。屋里的砌磚，讓我想起了老家的祠堂后壁墻灰凋落，磚頭斑駁可見的樣子。很想念那些年少無戀事的光景，不用費心理解相聚和離開。但已夐如隔世。我坐著看你背對著我沉沉睡去，孤單的睡姿。仿佛讀出了這些年我夢寐已久卻力不能及的幸福。濡了淚，望著窗外的跨江大橋星火點點。

假使星火不滅，是不是白天就不會來。

地老天荒，只要這般波瀾不驚的幸福下去。

3

今天你，過得好嗎？

打開日記本，我例行公事的質(zhì)問。我想必是心存童真浪漫的女子，才會偏執(zhí)著用紙筆留下心情?？粗銓懙娜沼洠际切攀侄鴣淼?a target="_blank">生活細碎——陌生的女孩給了你一個大大擁抱，讓你感知人與人所該有的就應如此美好。我想象你給我一個輕淺的擁抱，便像歷經(jīng)你歷經(jīng)的美好，感同身受。

我記得我也寫過日記，記錄過大半個18歲。

如果那些年，我們在更早的時間相遇，那么我便不用依舊保有那兩本日記了。如今它們躺在柜子底下，被四平八穩(wěn)流逝的時間折騰的氣息陳舊，不自知為誰而生。

故事的主角大抵已流落。于人山人海。

4

12月，訪客。

看你的那天，你陪著我散步。

在大樹下打著傘，滴滴點點的微雨里，聊著不太精彩的話題。那是屬于我們兩人的時間，過了便不再。

靜謐的夜，你說假使天能不亮。聲音輕如哼唱一支離別的歌。我久未出聲。你便輕輕側(cè)過頭去看雨簾，眼神猶如倦鳥一樣，急速扎進密不透風的叢林深處。我連叫了兩遍你的名字。你還我一個落寞的笑。

我知道你或者想說，假裝不用理會雨過之后，明天這個城市依舊天高云白。但我不知道如何再從深林找回。

我一直夢想自己可以成為潔凈溫暖的男子，守護你一些年。牽著手陪你逛沒逛完街，走沒走過的路，吃沒吃過的東西。這樣形而下的平淡，在以后兩不相見的日子里，能暖出淚花。就不理會你的喜怒無常。

幸福只能妥協(xié)。我先妥協(xié)于你，再妥協(xié)于生命。

你像是從來都不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