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海哭的聲音》
淩晨了,我依然在電腦邊坐著,沒有開燈,沒有開,沒有看文字,只是聽歌,一遍一遍聽著,沒有疼痛感。也許疼痛在我這裏,已經(jīng)成爲麻木,成爲淡漠。
一地煙頭,一地心情,一地過往,一地落寞。
夜是這樣的深,夜是這樣的黑,夜是這樣的冷,夜是這樣的迷離,迷離地讓我丟失了自己。
我狠狠抽了口煙,不知道想要吸進什麼,再大口吐出來,不知道想要吐出什麼。白色的煙霧彌漫著小小的房間,也包圍著沒有思維的我。
電腦上放的歌是《聽?!?,聽的幾個小時,依然還在循環(huán)播放。我眼睛直直地看著屏幕上的圖面,我想看看,起初聽時的傷感能夠持續(xù)多久?我想看看,我的眼淚,在愈來愈冷的夜裏,會不會落下來?
灰色是不想說藍色是憂郁,而漂泊的你狂浪的心停在哪裏。。。。。。(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的心停在了哪裏?我已經(jīng)看不見我的心,我的心,迷失在黑暗裏,我的心,飄逝在風雨中。
站起來,給自己倒杯水,窗外的街上,那些忽明忽暗的燈火,在非常逼近的地方淒涼閃亮著,卻一閃而逝。街上的出租車徑直駛向無盡的黑暗,仿佛駛向人生的漫漫長路。我輕輕撫著玻璃,喚著自己的名,問:煙,你在做什麼?
在沒有睡眠的夜裏,我用香煙,我用酒精,我用音樂,來充實自己的空間。卻不知道自己所追尋的,究竟是一段心事,還是生命中不可推拒的定數(shù)?
臉上有什麼東西滑落?是眼淚嗎?可是淚水,就連淚水都不相信。它從哪裏來?它難道不知道一路前去,是無邊的大海,自此尋不到任何一個駐足之處,一朵爲它盛放的花?海的對面是它永遠不能抵達的天堂,而它飄洋過海,直到沈沒。
閉上眼睛,仿佛是聽到海的聲音,聽到海潮的巨大聲響越來越近,合萬鈞之力在奔騰,沙灘隱隱震動。想到宿命,想到命運,想到那夜給我電話的人。他不知道,在我們的生命中,有時候出現(xiàn)的那些,突如其來的瞬間,就像海的漲潮,它一定會漲上來,誰能阻止它,誰能擋得住它?誰又能逃得過?
當歌聲停止的時候,空氣裏都是寂靜。心中一閃而過的痛楚,可以短如剎那,亦可以長如一生,在全世界的喧囂裏,獨自冷暖。
微微睜眼,感覺,海在一點點遠去。仍然驚濤拍岸,卻只徘徊不前,良久進退不定。歌放完的時候,也是海開始退潮的時候。
來時摧山動地,去時猶有不甘。不進則退,多麼像一則年輕的愛情。
但愛與媚惑,都只是一剎那的事。
很想很想,倒頭就睡,把時間睡成一片黑,翌晨醒來,仍是明麗的日子,秋在很高很高的天上搖著鈴,空氣裏微濕的塵氣。所有灼痛的記憶,只沈在昨夜的黑河裏。
站起,深深吸進一口氣,仿佛是大海深處的一聲歎息,海面上遠遠滾來白色波浪,過了很久,又長長地出一口氣,像海的退潮,退到很遠很遠,再也無法看見、無法到達那蔚藍色的無人之境。
最後的寂靜,天地都睡了,而空氣中回蕩著的是幽怨的歌聲,以及我從未說出的話:今生所有的錯亂與淒涼,都不是我們的錯。
我不是沒有料想,若哪天自己的生命走到盡頭,又該是,又會是,怎樣的姿態(tài)。我不說,不想說。
一意孤行也好,奮不顧身也罷,沈迷的,只是某個既定的方向,某條深索的斷路,某個夢境之中、現(xiàn)實之外的男人,某種矢至不渝的情緒,某刻的天涯海角。我只願留下背影,就像有人只願留下只言片語。
誰也無法預(yù)料,一別即是永恒。
如果雲(yún)沒有了天空
天空會寂寞嗎?
如果天空沒有了雲(yún)
雲(yún)會在哪裏停泊?
如果你沒有了我
你會孤獨嗎?
如果我沒有了你
我會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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