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銷售這個工作還是和嘴皮子有關(guān)的，主要是要說到消費者的心坎里，叫他們把錢包里的錢掏出來購買你的產(chǎn)品。不過銷售的前提是要把廣告打出去，把牌子打響亮。網(wǎng)絡(luò)是打廣告蕞好的工具，因為網(wǎng)絡(luò)廣告成本低，傳播速度快，效果持久而且明顯。為了這，我可沒少下功夫，在上我見人就加，加了就發(fā)廣告。過去那些網(wǎng)絡(luò)朋友也幫我宣傳，轉(zhuǎn)載我寫在空間的商業(yè)日志以及視頻資料。短短幾個月，我就按壞了兩部諾基亞手機。雖然手機壞了，我的耐普頓卻賣到了湖南，上海，東北等地。這令我很興奮，但也令人悲哀，在烏魯木齊，我的產(chǎn)品還是鮮為人知。

我很少聊天，但是烏魯木齊的耐普頓銷售情況讓我心里很急。于是我開始聊起天來。

我聊天的朋友我是很挑剔的，以前呆在家里的時候，遠近都不管，只要能聊到一塊就行，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開始在意網(wǎng)友與我的距離。微信上、上的好友一般都是烏魯木齊昌吉一帶的。而且我還與某些網(wǎng)友見了面。

去年冬天的一個午后，我正在玩游戲，忽然有人加了我，其實陌生網(wǎng)友加我是很正常的，他們一般也就是老我空間看看我的日志，轉(zhuǎn)載評論下什么的，很少有人和我說話。網(wǎng)絡(luò)的虛假和欺騙隔著一層熒屏，你看是看不見的，只能用心去感受。不過那時候的我不明白這個道理，我也沒有必要去了解這個，我一個要錢沒錢，要身份沒身份，要社會地位沒社會地位的“窮酸書生”有誰會愿意多看我一眼，處心積慮接近我的人那就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我一如既往的加上這位“陌生網(wǎng)友”，繼續(xù)我的游戲之旅，可游戲剛開始我就被一陣陣的滴滴聲音給卡了出來，我很惱火，在好友目錄上尋找打攪我玩游戲的“罪魁禍?zhǔn)住?，剛打開目錄，還沒來得及找，我就收到一個語音聊天。我火氣正大，便接了準(zhǔn)備開罵，(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你好！我們可以聊聊嗎？”話筒對面?zhèn)鱽砹艘粋€女孩的聲音，那嗓音溫文爾雅，猶如天籟之音。直接就使得我沒罵出來。

我們就這樣認(rèn)識了，一個十九歲的光棍和一個十七歲的美麗小公主。不知道是雙子座男生天生花癡還是我自己是個花癡，我真的感覺她好漂亮，好美麗。我要求約她見面，她欣然答應(yīng)我了，其實那時候我應(yīng)該有所察覺，見她就是個天大的錯誤，一般的女孩剛認(rèn)識幾天是不會和你見面的。我們約在一個立交橋下見面。我們住的并不遠，僅僅十幾分鐘的路程而已。

電話響了，我期盼的時刻到了，在那個人跡罕至的立交橋下，我見到了她單薄小巧的身影，她化了濃妝，把眼睛化的和熊貓一樣。不過那時候我就像傻子一樣被他給迷住了，甚至喪失了最起碼的理智。我替她找了一份工作，是朋友幫我找的，她去干了。剛開始她是推辭不去的，但后來她答應(yīng)了。

我幻想著能一直和她在一起，對于她的過去我忘記了過問和了解，也沒有想去過問和了解。知道有一天朋友告訴我，她吸煙。說實話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我也抽煙，但對于抽煙的女人，我心理上還是排斥的，抽煙是壞女人的一個標(biāo)志。我強迫她戒煙，她也“小鳥依人”的欣然接受，其實我知道她只是在我當(dāng)面不吸煙罷了，因為在親吻她的時候，我總能從她的嘴唇上、脖子上還有衣服上聞到一絲絲煙草的味道。我沉默，遷就，我知道戒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的胳膊上總有被煙頭燙傷的痕跡，我看不出是新傷還是舊傷，有意還是無意，但是我很確定那是煙頭燙的。說實話，這令我有點不安，因為過去接觸的那些女孩子沒見過抽煙的，用煙頭燙傷自己的人我就更沒見過了。我忍耐并且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不去問她為什么這樣對待自己，生怕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我開始注意她胳膊上的傷口數(shù)量，每隔幾天見面的時候燙傷的就會增加。劇烈的心痛折磨著我，我再也無法忍受，我愛她，心疼她，我抓起她的胳膊，指著她胳膊傷的傷問：“為什么這么多傷，這些都是哪里來的，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你告訴我這個人是誰？”

我瘋了，原本帶著懦弱書生氣的我現(xiàn)在瘋了，她卻笑了，以前我的同學(xué)在我面前笑過，十七歲的笑就像春天里的陽光，那么燦爛，那么的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稍谒男θ堇铮乙稽c都沒感覺到以上所說的那些東西，她的笑容很滄桑，讓我感覺她很有故事，此時此刻我好像覺得她是一位大姐姐，而不是小我兩歲的女朋友。那堆積在她臉上的笑容永遠的凝固在我的腦海里，令我至今難以忘懷。我開始生氣了，本來這是件嚴(yán)肅的事情，結(jié)果我說出來她還在笑。我不得不了解她的過去了。對于她的過去，我一無所知，太過于明顯的調(diào)查又怕她發(fā)現(xiàn)，怕傷害了她。我決定從她的交際圈子開始了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和什么人打交道，她就是什么人。

：“夢芯！你把你的密碼告訴我，我們弄情侶空間吧！”。我開門見山的問她要密碼，而且編了一句現(xiàn)在看起來超級垃圾并且赤裸裸的懷疑她的謊言。她依舊笑了，她那張娃娃臉上永遠堆積著滄桑而且迷人的笑容。出于心虛吧！我在說這句謊言的時候低下了頭，眼球從我頭發(fā)的縫隙間打量著她的反應(yīng)，她把密碼口述告訴了我，她說得很快并且只說了一遍，但我記住了，那密碼很特別，現(xiàn)在我都記得，那密碼是：aiziji。

我很快便去登陸了她的，她上的人很少，分類也很少，不過那些人都是古靈精怪，剛聊幾句他們就知道我不是本人，現(xiàn)在想起來夢芯號碼上的人社會閱歷都不淺。雖然都是十七八歲的，但是在社會閱歷上，我只是個傻小子，什么都不懂。但是我也不是一無所獲，夢芯朋友空間的激情圖片，不健康的日志已經(jīng)讓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些事情。看完夢芯的，我失魂落魄，為什么我會遇到這樣一個女孩子。

我開始審問夢芯，她并不反抗，我問什么她就說什么，她很乖，或者不能說是乖，在她看來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也許是出于感情上的懦弱，我感覺自己無法甩開她，至少我想改變她。我想讓她和我身邊的姑娘一樣，純潔，可愛，但我知道我必須要了解她，把她的過去了解的清清楚楚。我的決定最終傷害的還是我自己，這個女孩子的確是很復(fù)雜，要知道滄桑是要有時間堆積的。她的過去可是說是讓人說不出口，了解的越深，我受到的傷害就越大，可以說到最后，我對夢芯的愛情變成了同情。我知道今天的她是過去的那些混蛋造成的，性生活畢竟是一個十四歲女孩的盲區(qū)。我知道現(xiàn)在的她對感情無所謂，所有的男人都是她的玩物，在這個“所有”之中，我不知道是否有我馬天波的名字，我只想改變她。如果現(xiàn)在我說分手，她一定不會挽留我，下一個男孩會替補我的位置，占有她的身體是每個男人的夢，因為她很美，即使在這恬靜的美麗中夾雜著靈魂深處的憂傷。我，我只是想改變她，哪怕最后我遍體鱗傷，違抗父母的意志娶她為妻，這些我都不在乎。我開始讓朋友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我以前養(yǎng)過一只貓咪，為了怕它逃跑，我經(jīng)常盯著它。對于我來說，現(xiàn)在的夢芯就是我的貓咪，我要盯著她，保護她，生怕她會離開我。

日子就一天天這樣的過著，夢芯工作的很安心，以前的事情我也漸漸忘記。我?guī)退龘Q了電話號碼，讓她斷絕和那些“社會朋友”的來往。一切似乎都在按我的軌跡發(fā)展，一切也似乎在我的掌控之中。

人算不如天算，其實有時候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的自欺欺人并沒有將現(xiàn)在“幸福”穩(wěn)定的生活維持多久，直到有一天我接到朋友的電話。

：“喂！馬天波嗎？夢芯要辭職了?！?/p>

掛了電話，我靜靜地坐在那里，一個人發(fā)呆。記得當(dāng)時我的貓咪跑掉的時候，我也是這個反應(yīng)。我這個人是有點軟弱，或者說是脆弱，但偏偏我沒有眼淚。在悲傷的時候我只是發(fā)呆，很長時間以后我才想起來我要去找她。我撥通了她的電話，她接了。

：“夢芯！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們談?wù)??！?/p>

：“我在員工宿舍，你來吧！”

我打上了出租車，催司機快點，原本我會以為夢芯會不辭而別。

在宿舍小區(qū)的單元門前，我見到了頭發(fā)有些亂，臉上有些疲倦的夢芯，很顯然，昨晚她在舞廳或者網(wǎng)吧，甚至有可能在……

說實在的，我都沒有勇氣去想或者問她昨晚去哪了。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我強壓住內(nèi)心的怒火，我不想對女人發(fā)火，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昨晚……你去哪了？”我小心翼翼的問話，生怕觸及到她的內(nèi)心對我的愛。實際上我在為一種漸漸消失，或者從未存在的東西而小心翼翼。

：“昨晚我去包夜了，我想出去玩幾天，不想上班了，你不要告訴我的家人，不然我就和你分手呢！”

“分手”兩個字從她的嘴里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好似一個晴天霹靂，當(dāng)我的聽覺神經(jīng)觸及到那兩個字的時候，我充滿智慧的大腦立刻分析出一些數(shù)據(jù)：“所有的男人在眼前這個女孩的眼中都是玩物，當(dāng)然“馬天波”也包括在這“所有男人”的名單之中。我的心一下子死了，就在那一瞬間化成了灰燼，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以前所有的畫面在我眼前閃過，我嘲笑著以前的自己，嘲笑著愛情為我?guī)淼奶摕o。我不恨眼前的這個女孩，因為她讓我長大了，哦！不，應(yīng)該說是成長了，夢芯不再是夢芯，而我卻早已不再是我自己了。

我決心不再當(dāng)人，我要將自己從頭到腳變成一個禽獸，一個過去我厭惡的混蛋，我抱起眼前的夢芯，走到了床邊，她沒有拒絕，眼神中依舊放射著無情而誘人的光芒。我占有了她，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見一個女人一絲不掛的站在我面前，盡管我擁有的只是她的軀體，而且這擁有只是短暫的一個夜晚。這多多少少有些遺憾，在我的人生歷程中，第一個女人沒有把她的心交給我?；蛟S在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心早就死了，被某個負(fù)心郎給撕碎了，現(xiàn)在她又把我毀了，摧毀的徹徹底底。那一夜她睡得很熟，而我徹夜未眠。我知道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是我要失去她的時候，我還沒有做好失去她的心理準(zhǔn)備，無助徹夜折磨著我。我期盼早上的陽光永遠不要升起。我擁抱著她，她笑了，給我了一個親吻。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如果在幾小時前我沒有像一個禽獸一樣占有她，或許我們還可以做朋友，還可以有聯(lián)絡(luò)，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發(fā)生了，都來不及了。

早上的朝陽染紅了東方的云彩，它是那么美，美的那么冷，那么凄涼。我穿好了衣服，站在窗前注視著那一道美麗的紅。

夢芯也微微醒來，赤裸著身體坐了起來，靠在床上。我雙目緊閉，早上的朝陽可能有點刺眼，我的眼淚流了下來。

：“夢芯！你真的要走要去玩？”

夢芯有點不耐煩：“我就去玩幾天，玩玩就回來了，你怎么那么啰嗦！”

我最后想挽留一下夢芯，挽留一下這個我愛她但她不愛我的女孩，但話到嘴邊，我又咽了回去。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我走了！”我面帶笑容；“你好好玩，玩開心了就回家?！蔽抑肋@是最后的離別，我也知道夢芯是可以幾個月甚至整年不回家的女孩子，但那些虛偽的話我還是說了出來。我定睛看了她幾秒鐘，叫她最后的樣子印在我的心里。

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夢芯，我們的初夜成了我們的最后一夜，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從一個純真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混蛋，一個禽獸。我永遠忘不了這個女人——一只讓我從男孩成長為男人的花心蝴蝶——夢芯。

這些事情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但我依舊很懷念，我懷念的不是以前的什么愛什么情，我懷念的是自己以前的癡以前的傻。現(xiàn)在的我是越來越聰明，越來越狡猾，或者說是越來越骯臟，我討厭現(xiàn)在的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慢慢淪陷，淪落為一個孤獨而悲哀的幽魂。我忘記了愛，忘記了付出，自私自利開始包裹我的每一寸肌膚。我知道有些事物只能在睡夢中懷念，我開始變得冷，更加可怕的是我無時無刻感覺著自己的變化。也許被傷害過一次，我就害怕了，不敢再愛了。夢芯離開我以后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出于玩弄女人的狀態(tài)。頻繁的性生活使得我迷失了，沒有愛的性是可恥的，忽然我感覺自己很惡心。身邊的那些同學(xué)他們還是那么好，從他們的臉上我還會看見羞澀染上的紅暈，而對于我，赤裸的女孩我已經(jīng)見怪不怪，至于羞恥早就從我的字典里刪除了。我人生的悲劇也許就是從愛情開始的，現(xiàn)在沒有錢，也沒有情感，將來有了錢或者我會變得比現(xiàn)在更加過分。我害怕迷失，我的黑夜中需要一盞燈去照亮我前進的路。我想改變自己，我想找回以前的自己。現(xiàn)在的自己我很不喜歡，甚至有時候我有種犯罪感。

我開始去接觸一些純情的少男少女，雖然我自己不配和他們在一起，但我希望“近朱者赤”這句話能在我的人生中應(yīng)驗，我的妹妹曾經(jīng)告訴過我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紅的，但是當(dāng)人的心黑了，眼睛就變紅了。這句話我覺得很有哲理，我記得很清楚，我也很喜歡這句話，也許這句話離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比較貼切。

關(guān)于我的妹妹我也是從網(wǎng)絡(luò)上認(rèn)識的。我有好幾個妹妹，她們都是純情可愛的學(xué)生。對于我的小說她們都很支持，可以說生活中有了她們的祝福和鼓勵，我的人生才有了更多的色彩。和她們接觸，確實讓我漸漸地回到從前。為了避免自己不再做回以前的混蛋，在男女關(guān)系上，女孩一般都和我是哥哥妹妹的關(guān)系，因此有些人說馬天波有很多妹妹。我的妹妹們都是傻傻的女孩子，我喜歡她們的傻，因為她們裸露的情感會讓我感覺到世界上還有愛，至于愛情，在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涉獵，畢竟曾經(jīng)的我當(dāng)過混蛋，我不確定自己能否把持得住。對于以前的那些女孩我沒什么愧疚的，因為我不是他們的第一個男人，但我不想再看見一個純情的女孩受到任何傷害，尤其是我的妹妹們。每當(dāng)看見她們挽著她們小男朋友叫我哥哥的時候，我就感覺到自己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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