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生日和中秋,紀念一下吧
無聲秋,循著舊例劈面而至。因此,淡化事先的一個招呼,徑直沖來尚屬尋常。軟綿綿、日消月減的癥候,那是書本理論。發(fā)生的現(xiàn)在,就是你我在不同時間、兩個位置不很費力就能看到的。
季節(jié),停止了供應血液,歡笑枯萎繼而剝落,如魚鱗一片一片。它讓我們看到,并清晰地感覺到,清瘦的悲傷已經(jīng)籠罩大地,縱橫而肆意。一陣顫動,或者說一個激靈,我相繼撣掉所有季節(jié)留下的雨水和風塵,卻怎么也趕不去這一襲不請自來的冷殤。好像我是這片季節(jié)的奴隸,掙扎在干風凜雨的掌心。是一枚葉子,結長在一臂老枝,或者一指新椏?;蛟S生長的太匆忙,我一時竟忘了自己怎么長大,仿佛我生來醒來無意識間,便一腳趟進了秋里。也沒人告訴我,沒有信息提示我,我到底是睡得過久,還是醒得太遲?
一直隱忍?一直沉睡?而我一直記得,一醒來就記得,我愛它——愛我的生命。不管它是拜天所賜,因而順著意味地自生自滅,還是躲開上帝的詛咒,靜緘無阻著用心掙扎,我都在愛。我包容呢,否則,怎么會有愛?每個人皆是孤兒,除了信仰,包括父母和戀人,沒有人能安于悉心守護,至少不能全然守護?;钪f著,聽著,想著,走著,笑著,哭著,迎接,追逐,享受,害怕,掙扎……每個人都像周旋在鮮艷春天,一落便過數(shù)日的苦雨,或許更似夏日,被環(huán)繞著滾卷著的巨大的熱流裹嚴、浸泡、蒸煮……因鮮妍而停留,因極限而拋棄,矜持卻脆弱,急切而無理。只不過,秋天來了,涼風吹過蒼白的花際,在花片邊緣積存的荒蕪,讓碎草和我喘不過氣。我猜我要死了,孤靜無擾地死去。如南湖對岸玉蘭樹旁的一株蒲草,或停在尾聲不再表演的一枚瘦蟬。和你們沒什么不同,我也很留戀的。秋疊著秋,重復著薄涼的風景。在人們嘴巴里,一提再提的收獲季,畢業(yè)季,我在咬著筆頭,瞪著眼球填充試卷呢。只是鈴聲想畢后,我卻只能交上單層的無顏色的我,讓稍微相干的人挑起一點點憐憫,走馬檢閱。大約是憤恨撐脹,我挎起書包一溜煙就走掉了。
可我還一直沒打掉這個念頭:能給我合格么?你說能,我會給你唱贊美詩;而如果你鐵著臉孔,僵著尺度分毫不留情面,那我只好抱著僅有的心驚膽顫,悄悄再見?;蛟S連再見也略去不說。因為,我等不及了。真的我怕我等不到了。屬于墓葬的季節(jié)來了,節(jié)日不會繞過寂滅,你知道的,就像歡躍不會撇開離別一樣。我要走了,離開了,我也不知道還會不會來。
如果我來,告訴我,你也會守約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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