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子彈的軌跡
題記—雪還在下,你的心臟會跳動得多快呢?雪花飄落的速度比你心臟的速度又如何?沒有人會告訴你,因為你即將會成為一個死人,停滯心跳的死人!
小邊還在眺望,眺望著一望無際茫茫的雪野大地,荒茫的一切原來就是那么的荒謬可笑,口袋里還能再摸索到什么呢?小邊心里百般的無奈。拮據(jù)的存折還再能出現(xiàn)什么奇跡,小邊知道六合彩是不能中到五百萬的,存折也不會有人寄來可憐的幾百塊錢。
雪花飄飄,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季節(jié)。寒冷的冬天過后是溫暖的春天,蒼白過后呢?路邊的行人匆匆,不留下行走的腳印,即使留下也立刻被降落的雪花淹沒。
“這鬼天氣!冷死噠人!”一個站在銀行提款機前的三十歲左右的大漢抱怨道。
小邊垂頭喪氣,婷兒還在家里等待著呢。沒有錢的日子比沒有短褲穿的日子更加窩囊不堪,小邊寧愿沒有短褲穿也不愿口袋里不躺著一定分量的money。沒有短褲穿,女孩還可以依賴自己,可是沒有money,那樣連自己都沒有什么可以依賴的了,何況女孩呢?
忽然一輛蘭博基尼疾馳而過,像一陣風一樣,車過不留痕卻留下了一個人。那人一襲黑披風,頭發(fā)烏黑發(fā)亮,二十歲左右,一頭飄逸的秀發(fā)。一甩頭,一步一步向小邊走來。窈窕的身體,醉人的發(fā)香,直令小邊心旌蕩漾。(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活脫脫的一個下凡的天仙,就這樣慢慢的靠近自己,自己能不心動嗎?是個男人就會這樣,何況小邊呢?
一步一步……
近了,撲鼻而來的體香也聞得到了,那么好聞,那么幽香!心跳在加速,像要蹦出來一樣。不能再移動的腳步,不能再移開的眼睛,傻傻的就一直盯著,想移開都不能自己。
“你好,請問你是小邊先生嗎?”輕脆柔和的聲音穿入小邊的耳房,直達心底。
“你好,請問你叫小邊嗎?”
“你好,請問你是小邊嗎?喂,喂。”小邊恍過神來,沉靜在美貌天仙的遐思當中的思緒被面前的嬌嫩嫩的手搖晃著打斷,“我是,小……小姐有什么事嗎?”
怎么回事,這該死的心跳,怎么會跳的這么快呢?這一下丟臉丟大了,而且還是在她面前,哎,怎么搞的。鎮(zhèn)定,鎮(zhèn)定,要鎮(zhèn)定。
“我找你,是因為有人要謀殺你,而我是來幫助你的。”話一說完,一顆子彈擦身而過。
“我操,哦操……哦操哦操操。”剛剛平息下來的心,又很快被這一顆莫名的子彈弄得狂跳不已。
被嚇的手忙腳亂的小邊不知所措的跑向銀行里面,貌美天仙立刻也拔出了一把手槍。
“砰……砰……砰……”
外面的槍聲就像打鞭炮一樣把雪白街道變成了一個屠殺場,屠殺的不是人,屠殺的而是一切能夠被粉碎的東西。子彈殼散落在地上,就像一個軀殼一樣躺在地上,淹沒在茫茫雪海里。
小邊已經(jīng)被嚇的五魂丟了六魂,銀行里的所有人也像小邊一樣偎縮在了角落里,也許那樣外面的子彈再多也不會傷害到自己。
貌美天仙一邊射擊一邊跑進了銀行里,跑向小邊的角落,用手提著小邊右肩衣角往門口走去。
用雙手抱著頭的小邊,被提著衣角走向門口,“砰”的一聲子彈不知從哪個角落哪個角度又再飆射過來。嚇的小邊腦子成了一片空白。茫茫的一片,白白的一片,這雪,這人,遠了,淡了!
小邊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席夢思床上。
門吱呀一聲,“你醒了。你已經(jīng)躺了一天了。”柔美的聲音總是那么的動聽。
小邊笑了笑,昨天的事似乎一下就煙消云散啦。
小邊還是很困惑,“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那人要殺我。”
“你父母幾年前就已經(jīng)被人殺害了,而這幾年你的叔父一直在暗地里保護你,可是前天他也遇害了。”一字一字吐出來,小邊幾乎傻了。
小邊有著自己的父母,而且父母都健在啊,只不過在遙遠的農(nóng)村里。怎么突然幾年前自己的父母都被害了呢,前幾天自己還跟母親聊家常哩。糊涂啦,聽的糊涂啦,一臉的困惑寫在小邊的臉上。
“我知道你不信,其實把你撫養(yǎng)大的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你真正的父母是‘無非帶’的‘奪命雙煞’,他們是被在執(zhí)行刺殺美國總統(tǒng)小布什的任務時被害了。而這幾年美國的‘秘密會’一直在打聽你父母的所有消息,為了保護你,你叔父一直躲在暗處,一直保護著你,而前天我們‘無非帶’出了一個叛徒,他不僅殺害了你叔父,而且立刻要向你下毒手。”貌美天仙一邊說一邊把資料拿出來給小邊看。小邊仔細的看后,驚出一身冷汗,怎么會這樣,心里一下亂成了一團。
“我到底是誰?”這么大的刺激,小邊心里早已歇斯底里。
小邊不再愿意聽了,他穿上鞋子,跑出了房間,一直跑,一直不停歇,也許跑出一身汗后,那樣真的會把所有的煩惱拋諸腦后。盡情的奔跑,奔跑到世界的盡頭,跑向新的彼岸。忘記我,忘記悲傷,忘記這個世界,小邊不愿再想。
累了,倒在地上,面向陽光,突然發(fā)現(xiàn)夸父追的不是太陽,而是自己!想哭啊,淚已滿面。可惡的現(xiàn)實,我該不該相信。可惡的現(xiàn)實,教我怎么做。
“哦操……”
小邊回到自己的住所,租的一間,簡陋的房間里,婷兒還會在不。門敞開著,傳來一陣陣直令自己嘔心的聲音。
“啊……啊啊……”
“我和小邊誰厲害?”
“好哥哥,快進來啊,我忍不住了。你厲害,那個傻蛋怎么比得上你啊。”
“啊……啊……要丟了。”
一聲聲淫蕩,一聲聲嘔心!小邊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
小邊沖進房間里,看著床上的一對裸著身體含著欲望的狗男女,拿著床邊自己心愛的花瓶就是往狗男的頭部一猛砸,再接著就是給賤女的一個耳光。
一轉(zhuǎn)身,身后的一切都不管了!身后還會有呼喊嗎?身后還會有愛情和友誼嗎?
不要再想了,再想只是徒然!
淚流干了!心傷透了!
“我是誰?我為什么而活著?我存在還有什么理由?誰能告訴我?”直破蒼穹的聲音歇斯底里的從小邊腔中迸出!
小邊行尸走肉的一直行走。
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報刊亭,一翻今天的頭條新聞,居然是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把云南省省長給殺害了。
自己不敢再翻下去。走出報刊亭,心跳又加速。低著頭顱,生怕別人見到自己的那一張通緝犯的臉。
又是一勞斯萊斯停在自己的身旁。小邊知道是誰來了。
小邊一言不語的跟著上了車。
“你好,這是生前你父母的房間,這是你叔父的房間。”看著相片中的自己,看著全家福,自己的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你生來就有你父母的血性,有著潛藏著的巨大能量,有著足以推動世界的力量,只不過你還是生存在一群羊羔里面。沒有釋放的力量,沒有得到驅(qū)動的使命,你的父母,你的叔父,甚至于你的家庭都在‘無非帶’接受命運的號召。”
一個五十多歲的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對小邊說道。
“這是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要面對的選擇-你是想繼續(xù)在悲慘的生活中品嘗平凡、可悲和沮喪,就像是被命運驅(qū)趕到一起的羊群?還是加入到我們的行列,釋放囚禁在你內(nèi)心深處的狼性,將宿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們的使命就是在這個不甚穩(wěn)定的世界中維持住平衡:殺一人,救千人。因為這個世界的組成與構(gòu)架,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懸于一線,所以我們就要成為那根線,我們‘無非帶’注定充滿了刺殺和武器,在你真正做出決定之前,這是一個選擇,成為羊,還是狼?由你自己拿主意。”
小邊心里的仇恨徹底蘇醒了。有著狼性的小邊注定有著自己的命運。
“我是誰?”已經(jīng)在小邊心里不再是一個疑問,因為他已經(jīng)清楚了他的道路,已經(jīng)徹底明白他將要干什么。復仇將是生命里的一切!為什么還要成為一只任人屠宰的羔羊,我既然有著狼的天性,那么我就要成為一只擁有血性擁有力量的宰殺者。小邊已下定決心。
“白狐,他交給你了!”貌美天仙原來叫白狐,多好聽的名字,終于知道她的名字了,小邊心里多了一絲欣慰。
經(jīng)過白狐一個多月的殘酷的訓練,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小邊承擔著痛苦與折磨。
一個殺手,絕情、絕念,承擔著的使命便是奉行命運!
魔鬼般的訓練使小邊慢慢成長,也開始接受任務了。
第一個任務就是俄羅斯的一個政要。
心跳加速,前面的人頭越來越清晰,陽臺上的子彈無蹤跡,沒有軌跡可循的子彈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無聲的從窗口里的一個小眼飛入。
第一次就能這么干脆,第一次小邊的心房快要炸了。陪伴在身邊的白狐卻永遠是那么的讓自己感覺溫馨!
一個、兩個、三個……
從來就沒有失手過的小邊越來越感覺自己罪孽深重。很多根本就連一點信息都不了解的人就這樣在自己的子彈里倒下。
“什么時候才可以去干掉害我叔父的叛徒?”小邊凝視白狐。
“他會來的。”白狐深情脈脈的看著這個與自己有著相同命運的男人。
“我小時候也有一個很好的家庭,我三歲那年,一天闖進一幫人,我親眼目睹著我的家人一個個倒在血泊中。而我卻幸運的逃過了那劫,被‘無非帶’的人救了下來。后來我跟你一樣,不停息的訓練,終于我自己掌握了頂尖的殺手技巧,做了很多次任務后,好想復仇。也就跟你現(xiàn)在一樣的心情。”白狐娓娓道來,小邊不知道白狐還有著這么悲慘的身世。想起自己,心里又多了一份對白狐的感覺,這感覺是什么,小邊也不清楚。
他來了,他來了。小邊成為殺手后敏感的覺察到自己的復仇機會就要來了。
是高興?還是悲哀?高興的是有機會報仇了,悲哀的是自己沾上的血腥又要多點了。
近了,無跡可尋的子彈居然相碰在了一起。
又不在見。
小邊一邊狂追,心跳又狂加速。
小邊追到懸崖邊,看不見的子彈又從身后破空而來,小邊也是隨手一槍,子彈又再次相擁。
忽然,一顆子彈從背后襲來,前面一個腦袋在眼里漸漸清晰,小邊扣動手指,不遠處的一顆子彈也疾馳而來,身后身前子彈碰在一起,碎在地上。身前不遠處也倒下一個人,小邊興奮不已,跑過去。他知道他的致命一擊是沒有人躲的過的。
“我才是……你真正的……叔父……”
面前的停止呼吸的男人漸漸在瞳孔里擴大。
“他說的是真的?”身后的白狐早已站在他的后面。
“是真的。你走吧,老頭派我殺你。”
“啊……”痛苦的喊叫是那么的撕心裂肺,還需要再奔跑嗎?
“干掉他了嗎?”
“他已經(jīng)成了一個最完美的武器。我們栽培他的同時,也造就了他。”
小邊沉靜下來。
他到整形醫(yī)院整了容。變成了一個誰都不認識的人。
再一次摸到“無非帶”的窩槽,混進去,把無數(shù)的炸藥包埋進了各個角落。
埋好炸藥后,第一眼映入眼簾的是白狐。
再次見到白狐,白狐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種熟悉的眼神,可能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小邊心里狐疑。
小邊慢慢的走向死亡。
轟轟轟……
“混蛋,滾出來!”小邊拿著槍直闖最深處的窩槽中心。
一顆顆親愛的子彈一顆顆無跡可尋的子彈飛向了四面八方。
血泊中的人一個一個在增加。
吶喊聲、子彈聲,混亂的場面慘不忍睹。
還在前進嗎?
繼續(xù)著,仇恨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我的生命究竟為何?
沒有人知道,也許子彈知道。
后面兩顆子彈同時飛來,同樣是無跡可尋的子彈,看來是躲不過了,小邊甩出一顆子彈,還有另外一顆子彈同時又不知從何處發(fā)出。“砰”的一聲全部碎滅。
白狐在前,老頭在后。
又是一顆子彈,白狐就忽地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小邊拿槍連發(fā)數(shù)顆子彈,老頭卻已經(jīng)沒有隱沒不見。小邊敏銳的感覺告訴他,就算老頭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他粉身碎骨。
小邊沖過去抱起白狐,心里痛得滴血,原來自己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愛她。自己愛上她是什么時候,自己不清楚了。但是自己現(xiàn)在卻是那么的傷心欲絕。
“我……愛你”白狐說完后倒在小邊的懷里,從此就這樣與小邊永遠別離!
“不要……”
痛……心里的痛是那么的刻骨銘心。白狐就這樣離開了自己。
浮現(xiàn)在眼前的一幕幕,清晰的令自己無法自拔。從相見的那一刻,到別離的這一刻,似乎過了一萬年。心里的痛又要繼續(xù)多久,是一億年嗎?
又是奔跑。奔跑在生命里,窮盡在生命里的為什么全部是悲傷。別離的笙簫奏起時為什么總要讓我聽到呢?
奔跑,還是奔跑。心痛,還是心痛。
心跳還要再繼續(xù)嗎,認識你的第一天是下雪,第二天雪融,第三天……到今天血滿地!
我的2009為什么是這么的悲慘!我的2009為什么是這么的狼狽不堪!
一個明媚的午后,小邊坐在一個辦公室里,后腦勺突然多了一支槍。
一個微笑,老頭傻了,這不是小邊。
還能傻多久,一顆子彈穿進老頭的后腦勺。一擊致命,小邊從不失手!
老頭倒下了,2009年的最后一天,老頭倒下了。
小邊坐在幾千米的陰暗的房間里,駕著一把狙擊槍,完成了他認為他必須完成的任務。
2009年12月31日星期四14:05分,即將要邁向新的一年。
小邊心里徹底的釋放了。
“釋放囚禁在你內(nèi)心深處的狼性,將宿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老頭的話里錯了一個字。
小邊現(xiàn)在明白,“釋放囚禁在你內(nèi)心深處的人性,將宿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路在哪里,終究要自己行走!
命運在自己手中,無盡的殺戮帶來了什么?
2009年,是新一代人膜拜新一代英雄的時間轉(zhuǎn)折點,忘掉社會使命,忘掉所謂的道德與責任,只需記住一個名字:小邊!
2009→2010,還有數(shù)個小時!
新的一年里,小邊希望自己只是一個平凡人,過著平凡的生活。
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忘掉,快樂而自由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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