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的歌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里,我問燕子為啥來,燕子說,這里的春天最美麗……”小橋、流水、人家,綠柳、飛燕、黃鸝,是文人墨客筆下描繪的姑蘇風光。外婆家就在陽澄湖邊的陸巷鎮(zhèn),木結(jié)構的房子半在湖水中,半在陸地上。清晨,當太陽露出紅彤彤的笑臉時,蘆葦蕩會揚起一片薄薄的白紗,輕輕地圍住靜靜的小村,早起的小鳥在樹椏間跳上跳下,輕聲細語,只是麻雀在窗臺上聒聒噪噪,喧鬧著它們之間的過結(jié),拴在屋后的小船,開始隨著湖水不安地搖晃,透明的白蝦圍著木柱了游來逛去,祈盼著淘米水的出現(xiàn)。春天里,廂房間梁上的燕子窩里,還會探出小小的腦袋,張著大大的嘴巴,等待著燕媽媽的歸來。外婆拎著水桶,一邊趕著花貓,一邊給院子里的四季豆?jié)菜?。這幅風景成了我心中永遠的畫,始終不能忘懷。
幼兒園老師教我唱的這首《小燕子》的歌,我不知唱過多少遍,它還成了我哄兒子睡覺的搖籃曲。唱起它,我就想起外婆家的那群燕子,燕媽媽那一背烏黑發(fā)亮的羽毛,雪白的肚皮以及嘴巴下面那撮可愛的紅色,燕爸爸那俊秀靈巧的飛姿和優(yōu)美的剪刀似的尾巴,它們給我的童年帶來了許多的快樂,每年春暖花開時,我都能聽到它們唧唧喳喳地唱著歌兒,飛到廂房的梁上修補小窩,安家落戶,然后,小窩里就會出現(xiàn)小腦袋,不時地東張西望。
現(xiàn)在,這一切都成了回憶,當我教小孫女唱這首歌時,心中往往會升起惆悵,兒子小時能見到的景致,小孫女見不到了,外婆家的老屋還在,廂房間屋梁上的燕子窩早已人去樓空,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屋后的湖水沒有了清沏,白蝦也不知去了那兒,水面上時不時會漂來一股股油污,惡心又難聞。拴小船的地方,爬滿了厚厚的豬尿泡(一種霸道的水生植物,能使湖水缺氧),湖邊的老柳樹無精打采地搖著樹枝,青石板的小道腳印漸稀,小村的人開始搬去更熱鬧的湘城或大馬路邊居住,只有外婆家的老屋和幾位念舊的長者還在那堅守著,希望著,不遠處的蘆葦蕩已沒了春來一片青紗帳,秋至一片蘆花飛的繁榮了,只剩下三三兩兩,在那兒追思往昔,湖中不時駛過的機帆船,嘟嘟著留下身后一條油污……
這里的春天已沒了古樸,沒了清新,空氣不再那么透明,花香中夾雜著工業(yè)污染,燕子們走了,它們離開了這個地方,聽不到它們銀鈴般的歌聲了,誰也不知道它們?nèi)チ四莾?,不注意環(huán)保的人們,竟然給美麗的鄉(xiāng)村帶來如此的浩劫!
不是過去什么都好,但是家鄉(xiāng)的清新是大自然給人類的瑰寶,它能讓人們呼吸暢快,也讓陰霾減少干擾,用滿湖的魚蝦豐富生活,用清沏的湖水滋潤田野。在科學發(fā)展的今天,環(huán)保也不能落伍呀,人類智慧的腦袋應該能讓那些污染止步,還原清清的湖水,還原魚蝦的家園,讓岸邊的垂柳笑逐顏開,讓蘆葦蕩再揚起白紗,再現(xiàn)小橋、流水、人家,在這風景如畫的水鄉(xiāng)中,就一定會再聽到小燕子說:“……這里的春天最美麗”。
我知道外婆的家鄉(xiāng)人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他們正在彌補以往的過失,堅定著環(huán)保的決心,追回姑蘇的風光,使美麗明媚再現(xiàn),到那時,我的小孫女就一定會看到這如畫的風光,和小燕子一起合唱“……這里的春天最美麗”。(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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