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棗樹情結(jié)
走進我們家,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圍墻中的那棵白棗樹。那是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奶奶就在家門口栽了2棵白棗樹,一棵給我們家,另一棵給了隔壁大伯家。
這么多年來,由于我們家的房子隨著蓋新樓、造圍墻發(fā)生了一些或多或少的變更,使得別人家蓋房子施工礙事,就把我們家門前的棗樹給減掉了幾大爿樹枝樹干,記得咱家造圍墻的時候也是因為礙事,差點把那棵棗樹給連根拔起。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棵棗樹并沒有因為我們這些無情的人類嫌棄它的多余礙事而低頭屈服,也沒有因為我們這些人類的自私而把它圈困在這高高的深墻大院就一厥不起。如今家門前我們家和大伯家的那兩棵齊頭并進的棗樹依舊頑強地佇立在那里,它們昂首挺立,瀟灑自如地活著。
在那萬物勃發(fā)的春天,是棗樹發(fā)芽長葉的時期。這時候,棗樹重又恢復(fù)了生機。一片片又細又長的綠葉都各自在枝干上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小巢窩,然后在樹上安了家,而等到陽春三月來臨之際,春光明媚,密密麻麻的棗樹葉子早已爬上了整棵樹的枝頭,這時白棗樹足有兩層樓那么高了。柔和的春風(fēng)輕柔地撫摸著葉子,嫩綠的葉子郁郁蔥蔥,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光彩綻放。微風(fēng)乍起,樹葉隨風(fēng)飄蕩,發(fā)出“沙沙”的聲音,給我以悅耳的享受。芳菲四月,春風(fēng)化雨,一聲聲的春雷喚醒了一陣陣的春雨,棗樹盡情地吮吸著大自然賜給它的甘霖,它在春雨的滋養(yǎng)下變得更加茁壯。
轉(zhuǎn)眼間,天氣漸漸變得炎熱起來,五六月份的夏季也悄然來到了我們身邊。眾所周知,夏天是植物、農(nóng)作物生長的旺季,充足的光照和適宜的溫度給植物提供了所需的條件,所以,這時候當(dāng)然也是棗樹掛果的好光景了。六七月的夏季是棗子掛果的旺盛時節(jié),這時,大大小小的棗子白綠相間,掛滿枝頭,活像一顆顆碩大圓潤的綠寶石,在驕陽的照射下變得晶瑩剔透,顯得格外漂亮,這也成了我家門前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到了七八月份的時候,棗子基本上都成熟了,這時,樹上掛滿了沉甸甸的果實。所以,盛夏時節(jié)是我們吃棗子的大好時光。只見那一顆顆翠綠的棗子又大又圓,玲瓏剔透,讓人看了垂涎欲滴,這可饞壞了我們這些小屁孩兒。
記得小時候,每年夏天的暑假都是我和叔伯家的哥哥、姐姐,還有村上一些小伙伴們最盼望吃棗子的時候。在炎炎夏日吃上一顆香甜可口的棗子,放進嘴里又甜又脆,不僅解渴更解饞,別提有多開心了。只是現(xiàn)在長大了,夏天暑假再吃棗子的時候卻沒有了當(dāng)年小時候的那種快樂,兒時天真無邪的友誼如今不在了。因為哥哥姐姐早已出去闖蕩不在家鄉(xiāng),而小伙伴們也已經(jīng)各奔東西去不同的學(xué)校求學(xué)了?,F(xiàn)在再吃棗子的時候卻只剩下我自己,原本甜甜脆脆的棗子吃進嘴里卻有一種莫名的、淡淡的苦澀,也許這就是寂寞的味道吧。
慢慢長大以后小伙伴們雖然不能陪我一起吃棗子了,但是我還有摯愛的家人與我同在,所以我不會寂寞了。夏日的傍晚,夕陽在天,當(dāng)絢麗的晚霞映紅了天際,我與姐姐便和下班歸來的爸爸媽媽架著梯子爬到樹上去采棗子吃。由于樹枝下面的棗子有的青有的小,還沒熟透不怎么好吃,所以我們時常架著梯子爬到樹上去摘熟透的大甜棗,那才好吃。一般,爸爸負責(zé)爬上梯子采白棗子,媽媽則是扶著梯子防止老爸掉下來。我和姐姐就拿著籃子去接收媽媽遞給我們的爸爸摘到的棗子,我倆盡情地咀嚼著爽脆的甜棗,很滿足。這時,爸爸媽媽已經(jīng)貪吃起來了。爸爸在梯子上享受著,只見他一邊采果子一邊還不時地放進嘴里吃起來;老媽也迫不及待地嘗著。我倆正說著話,爸爸又把一顆很大的棗子遞給我們。就這樣,我們一家四口一邊摘棗子一邊閑聊,不大一會兒就摘了滿滿一大籃的棗子。然后,我們就把采下來的棗子洗洗吃了,一起分享甜蜜的果實。(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秋天到,樹葉飄,一場秋雨一場寒,過不多久,秋天就到了。這時,一片片的樹葉都由原來的翠綠變得金黃,棗葉就像褪了色一樣。到了深秋時節(jié),秋風(fēng)掃落葉,枯黃的葉子猶如一只只輕盈的蝴蝶,慢慢飛舞著,紛紛揚揚地從樹上飄落下來。而家門口的那棵棗樹卻依然靜靜地站立在那里。地上被落葉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樹葉,就像一條金黃色的地毯,給人以一種凄涼的美感。
又過了一兩個月,十一二月份,冬天徹底到了。呼嘯的北風(fēng)吹光了所有的樹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家門口的那棵棗樹也沒能逃過這大自然不變的生物定律。凜冽的寒風(fēng)刺骨地刮在人的臉上,也無情地肆虐著所有干枯的樹木。寒冷的冬日,家門口的那棵棗樹已經(jīng)被寒風(fēng)摧殘得只剩下一個枯枝敗葉的骨架,我時常站在窗口心疼的看著它,不知道在寒冷的天氣里它會不會冷,如果會,為什么它站在那里卻一語不發(fā);如果不會,那它怎么會在風(fēng)中來回搖曳,還瑟瑟發(fā)抖。冬天,沒有了綠色的外衣,也沒有了強健的樹枝,唯一剩下的只有那些脆弱的枯弱枝干,這也許是棗樹最無聊也最難熬的時候了。這時候棗樹唯一能做的就是經(jīng)受風(fēng)吹日曬以及雨淋的洗禮,默默地等待來年再次屬于它的春天。
我的這個棗樹情結(jié)在心中埋藏了很多年。心情不好的時候,站在樓上的窗口遠遠望去,一眼就看到它,時不時就會涌現(xiàn)從前許多關(guān)于它的趣事:春天的中午和姐姐在棗樹下曬太陽;夏天的傍晚和家人摘棗子或者和伙伴在樹下乘涼;秋天的傍晚獨自一人數(shù)棗樹落葉;冬天的無眠夜里靜靜地聆聽寒風(fēng)吹打樹枝的聲音。想到那么多點點滴滴的美好回憶,心情舒暢多了。
如今,家門口那棵棗樹已經(jīng)陪伴我走過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十八載春秋。爸爸說,那棵棗樹在他出生時,爺爺奶奶就栽上了,現(xiàn)在這棵樹的年紀已經(jīng)和他一般大,都有40歲了,也算是咱家的老古董和老寶貝了。每年的夏天,我們依然還會摘成熟的棗子解饞,今年也不例外,以后也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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