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人不見,江上數(shù)峰青
庭前黃花凋零透,白衣侵寒露。余香落塵惱春風,回首尋覓芳蹤舊夢中。
清夜悠悠意難收,萬緒語還休。幽夢一簾醒依舊,癡情枉付相思心為囚。
——《虞美人·心囚》
一直喜歡那樣的夢,啟開塵封的記憶,拾起那些呢喃的純真心語,回味那些早已過往的云淡風清。
一直渴望那樣的夢,在夢里,牽手年華,走過繁花盛妝的季節(jié),拈一朵小花放在胸前,似乎已把阡陌上洋灑的陽光都凝為這一縷清香??粗D(zhuǎn)的風車,輕吻著恬淡的空氣,任暖風撩撥著纏繞的發(fā)絲,忘卻了時間,忘卻了思念,時光宛若靜止,記憶仿佛永恒。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雖說是年年月相似,歲歲人不同,可是每當江畔的柳枝復出新芽時,陳年的記憶就會綿延而至,原來有些人,有些事,可以在時間中蔓延得如此深邃。(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往事似一曲縈繞不去的余音,總在時光交錯里倏然響起,斷了窗前絲雨,亂了江心明月,謝了春紅,黃了秋葉。
是誰?用纖纖素手劃過我的眉間刻下風霜;是誰,踩盈盈碎步趟過我的心底印下憂傷。是否,丟棄了當時那一句,死生契闊的承諾,就能,撿拾當初那一季,梨花如雪的馨夢?
柔軟的時光,輕輕漫過眼簾,被記憶擱淺的往事悄悄盛開在微涼的指間;迷離的眼眸,翻飛著些許溫涼如煙的舊夢,秋水望穿的那一抹倩影,被歲月掩埋在重重深鎖的微瀾的心間。
畫橋流水,月破黃昏。隨風的誓言灼傷了倩影依稀的瞳孔,飄零的記憶擱淺在時光清淺的舊夢,余一顆孤寂的心,守在一頁古書深處,宛若一片紅楓,零落成時光深處的一首相思令。
情難剪,兩相望,行各天涯人斷腸;望長天,空嘆月,形單影只滿惆悵;思往事,惜流芳,情字有恨易成殤;守衷腸,勘寄意,相思無悔空入夢;前世情,今生債,紅塵輪回夢一場。
愁情萬縷,獨倚西樓;落花流水,寂寞瘦沙洲。瀟湘雨歇,枕席涼透;弱水三千,思意弄情柔。悠悠趟過沁滿悲涼的詩詞,擱淺的字句傾述著古老的心事,那沉寂千年的落寞,隔世飄零的哀怨,觸痛了誰的今朝?眷一世情懷,守一生牽絆,為誰等候?
【月露冷,指暮天,暗傷如許】
優(yōu)美的旋律,也會有黯淡的憂傷;期盼的目光,也會有等待的迷惘。
許多微笑,掩藏酸楚;許多故事,無緣結(jié)局;許多牽念,作繭自縛;許多回憶,無法釋懷;許多放棄,不甘罷手;許多離去,且走且停。
多少人值得等待?多少愛可以重來?就算心事依舊,時光倒流,又能抓住什么來挽留?多少前塵作灰飛?多少往事隨流水?就算楊柳依舊,東風依舊,不知楊柳東風今予誰?
等待又能如何,守候又能怎樣?清風吹落一樹梨花雨,凝望處,一切皆不復當初的模樣;堅持又能如何?執(zhí)著又能怎樣?就算姹紫嫣紅開遍,到頭來,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人生如旅,且行且歌,曲終人散時,不過是痛者自痛,傷者自傷。一場夢境,一場繁華,笙歌散盡,月斜人初靜。最美的故事通常不上演結(jié)局,擦肩而過成就回眸的永恒。天涯咫尺,咫尺天涯,終因緣起緣滅。
歲月如水流淌,時光清寂了笑顏。我知道有一種相遇,叫一眼萬年,有一種無奈,叫情深緣淺,有一種結(jié)局,叫曲終人散,有一種塵緣,叫滄海桑田。溫暖很近,幸福很遠,守一段時光,鎖一縷思念。走過如水的落寞,讓我用最恬淡的容顏,靜守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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