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窗而立(萬松山)
幾乎完全拋棄了電視,而把電腦當成了自己的余生。閑暇時,我愛走向北窗,憑窗而立。
總是先去侍弄那幾盆花。蘆薈,為去冬陽臺上的一盆蘆薈因澆水過多,根部潰爛,掰下頂部5、6穗嫩芽扦插養(yǎng)活的。文竹,原在客廳,有人欣賞,卻無人管理,慢慢地,葉兒變黃了,我把它搬在這里,為的是讓它多呼吸新鮮空氣,以便盡快恢復元氣。茉莉,買來時枝繁葉茂、香氣馨人,幾天后便花開花謝??戳丝磿?,才知養(yǎng)殖方法不對。我把它剪去枯枝敗葉,直接放在窗臺下的空調上,使它多享受光照。
白天,愛望窗外左邊。那兒是原來的鍋爐房。房頂長有兩棵柳樹。何時哪股風把幾粒柳絮吹來,落在這里?我現(xiàn)在只喜歡看它們,想象對于別人也許來說都是一些無聊的問題:原來盛長柳樹的汾河灣,如今樹木已少見,代之而起的是一大片住宅樓。目光里現(xiàn)在這兩棵柳樹的枝梢間,不少麻雀把這兒當成了樂園。它們跳躍著,啾啾地和同伴說著只有同類才聽得懂的語言。幾只斑鳩也在這兒常駐。它們的家就在我所住的樓房——一只空調室外機的后面。也是那片住宅樓,讓它們失去了家園,它們不得不委居在此。我不喜歡窺視左右兩側的居民樓,它們千篇一律的單調,熟悉又陌生。晚上,上面所述一切都靜悄悄的。天氣好時,月光灑在上面,總讓我想起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里的意境。我們這兒不同。相同的就是那靜——靜靜的。在這種氛圍下,人都喜歡聯(lián)想。我天生愛靜。雖然也常去廣場看跳舞、聽唱歌。但憑窗而立,靜靜地享受那份靜,是這些年才有的。那多年,命運安排,我總是忙碌。忙過幾年業(yè)務兼采購;忙過幾年辦公室;忙過10年不分晝夜的基建;忙過退休之前的清房。所過的生活拿一句風趣的話來說,叫“暗無天日”。終于到年齡了。起初不適應,但慢慢就習慣了。拿起筆來散發(fā)胸中集結的情緒,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huán)境。眼前的窗臺,就很好。至于遇到刮風下雨或下雪,無非是關關窗而已,窗外的風景、雨景、雪景不僅不影響情緒。反而能增添幾分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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