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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場——春雨

2012-06-03 17:59 作者:袁福珍:春信  | 4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那一場——

4月22日,那一場春雨,不停地滴落著,就這樣,從前天傍晚開始,直到午,再到清晨五六點鐘,我點擊的指尖發(fā)麻,一點也沒想要停下來。這真是一場切切實實的春雨啊,下得淅淅瀝瀝、纏纏綿綿,下得悠長而清爽,下得春天沉默、大地深思、小河歡笑、花草歌唱。

這一場春雨,只是有些沉悶。沒有一聲春雷,沒有一個閃電,更沒有一絲的激情。

只是有壓抑的天空、昏黑的云朵,只是有黏黏的空氣,低低氣流。這場春雨,只是有太重太重的心思,只是有太多太多的思緒,只是有無盡無休的憧憬。是她的心思太重了嗎?是她的牽掛她多嗎?是她的期待和守望太久了嗎?抑或還是我的心思太重、牽掛太多、守望太久?

我不顧“濕身”地走進去,走進雨中,走進這春日的毛毛細雨里。很快,我覺得,這雨,竟黏黏的,沒有一點的細滑,沒有一點滋潤,以致我感覺不到丁點兒的春的溫馨、暖懷。雨點,輕輕地歇歇地滑落,落在我的發(fā)間,我默默地承受著這大自然的甘露,這春的神靈。片刻,春雨在我的頭上積成了雨珠,慢慢的,順著發(fā)絲流下;慢慢的,沿著我的臉頰流下。春雨的冷瑟,冰涼地卻柔情的觸摸我溫暖的臉龐,一點點漫浸我的心。

這一切,在我有心境、有情致、有詩情的時候,我被這浪漫的春雨感染,被這嬌滴滴的春雨吸引,被這風(fēng)情萬千、隨風(fēng)抖動的春雨攝取了魂魄。仿佛還是那個春天,但卻是暮春;仿佛還是那場春雨,但卻是喜臨近的中雨;仿佛還是那片白云,但卻是陣雨后的沒有彩虹的雨過天晴的云朵,你也還站在那天際,向遠山遙望——在郁郁蔥蔥的山間,你呼吸著雨后的清新,抓拍著鳳凰松的妙姿。而我,只是一個天涯的游客,遇雨暫住,客舍在這自然之春屋里。我更像是一個等待被度的虔誠的香客,爬山涉水、遠渡重洋,漂泊了一顆沉寂的心,之后,偶爾路過你的庭前,我在簾外淋雨,你在簾內(nèi)聽風(fēng),玉樹臨風(fēng),花想嬌容。在那棵高大尾翼飛鳳的松旁,在梨花下面,我的春,盡展心曲,和那陣陣春雨,流了一地的彷徨。我不知道是春雨帶給了我們相逢的喜悅,還是老樹在雨中被擊打的哀痛,填滿了你中年的憂傷(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窗外,這春雨,慢慢地淋,靜靜地灑,細細地浸,她絕不恣意地飛撒著我滿心的思緒,更不張揚我一心的牽掛。從黃昏,這雨便揚揚灑灑,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一個個等待真的傾聽者,仿佛整個雨量都是王母娘娘玉壺里的瓊漿玉液,自天上而傾灑,我們這大世界的小人物,便在宇宙地掌控中,用情感與它對話。從子夜,這雨,便時小時大,一陣是隨風(fēng)飄遠無月的烏云,一陣是敲打書窗的琴音,彈奏著夜里的春天的雨的杰作。一點一點兒,一點兩點三點兒,滴滴點點兒,天籟之聲被夜的空曠漸傳漸遠。我沒有一絲的睡意,我心,雖春雨的濺落而飛升、激昂,隨春雨的敲擊而血脈奔流、情思在寧靜中、黑暗中完成自己的蛻變。愿意也罷,不愿意也罷,雨絲緊緊地拽著我不放,牽我的手,撫摸我的秀發(fā),叮嚀我的腳步,縈繞我的思念,激發(fā)我的蓄勢待發(fā)的情愫。這雨絲,不停的敘述著,沉沉低語,她向大地傾,向夜幕傾訴,向時空傾訴,把滿懷的心事一氣兒說完。

雨中,地上的小草還是只留著新春時的那點兒綠色,雖然綠色沒有覆蓋大地,但綠的生機已然把潔美的任由雨水淋灑,在它的臉上、身上,絲毫沒有拒絕春來的意思,而是欣喜的連連點頭,和著風(fēng)搖雨敲。還有身邊的那條小路上,泥濘里裹了一腳的淺黃,拖著鞋的職責(zé),表達一種故鄉(xiāng)的真情和原始的感情,雨中的水珠,匯集了水洼,“湖水”說淺,淺的藏不住任何的心事,說深,深的可以與太平洋媲之美,深得讓人莫測、讓人懵懂,深得讓人寂寥。小路上,雨中曾經(jīng)熟悉的腳印消失了,消失在這一片亂亂的流水里。我的心記,也隨紛紛灑落的水星消失,消失在寒暑往返的季節(jié)里、春去秋來的歲月里。

這場雨的雨滴,似乎懶散,面上流淌,就像我的心情,糾結(jié)在路上、林間、花叢、空中,在寂靜的空格里。我靜不下心來,本想傾聽她的訴說,但卻聽不清她的聲音;本想體味她的琴曲,但卻理解不了她的作品的清高與絕妙。在這涼爽的季節(jié),誰不喜歡呆在家里,享受著自己的快樂,而忘乎她的存在、她的陰柔、她的風(fēng)情。路人在雨中,一腳腳地踩碎春的雨片,留下殘骸,一輪一輪地攪起雨花,飛濺成一個個故事童話。雨,依舊依戀著大地,在天幕的灰布下飄灑。

我喜歡在雨中的感覺,一個人在雨中獨行,讓雨肆意地點打在臉上、身上,那是一份難得的親切,那是一種妙不可言的柔情,那是一個無與倫比的溫馨。在這個讓大地復(fù)蘇、讓生命覺醒、讓事業(yè)啟航、讓快樂永恒的季節(jié)里,我的淅淅春雨,就像一個遠涉重洋的浪子,就像一個久別重逢的知己,就像一個離開家鄉(xiāng)多年的游子,就像一個榮歸故里的成功人士,驚喜的一個擁抱,緊緊地,充滿深情,無言無語,沒有訴說,只有靜靜的感悟、靜靜的體會、靜靜的傾聽心跳,直到把心中的零碎抖落。

這場春雨,我的激情不妨站在橋頭、站在云端、站在虹的中央,站在月牙的尖尖鉤里,把眼睛投向雨中那條長長的雨線,我想象著,在那雨絲的盡頭會是什么?曾經(jīng)有格林的童話?發(fā)生有美麗的故事?我的青春可從那邊走來?我的詩情可從雨的根部紛亂地漫游,就像地面的雨水,漫無目的,不管朝哪個方向,我都感覺到春雨的洗禮、春雨的博大、春雨的灑脫、春雨的莽原。我只得盡全力保持著那份渴望、憧憬、期冀——我多想,多想在這場春雨中留一會兒、呆一陣兒、靜靜神兒,讓燥熱的血脈冷靜下來,讓激情勃發(fā)的情感在雨中清爽,讓我不停的腳步駐足,讓我風(fēng)飛的思緒在雨的禮遇下盡情地揮灑七彩的畫卷、快樂的精魂。還有我的惶然的心,在豐厚、隆重的典禮中不致湮滅在無望的困惑中。

夜里,雨中。路上的車不時地開過,一輛輛一次次地攪亂我的視線,也一次次地把我的目光引向遠方,更是一次次地把我的心拉回到自然的世界里。雖然夜黑,我看不到前方有著怎樣的風(fēng)景,有怎樣的春色,但我還是不禁挺一挺身板、探探前方,向前走上去,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迎接一場無期的春之相遇。我知道,春雨,就是我心中固有的一種呼喚,呼喚我的靈魂,呼喚我的家園,在沒有找到答案前,我雖是一片無根的葉、漂泊的云、升騰的浪花,但我依舊、一定將是參天大樹、是耀眼的彩虹、是醞釀浩天滄浪的海石花。哲學(xué)大師早就說過,其實沒有人是一直都站在原地的,世界還沒有等你轉(zhuǎn)過身來看一眼,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

不管夜多么黑暗,我還是相信,在我的身后,什么都沒有,但還有一路的春雨相送。冷雨,不需要給我回復(fù),一個無望的守望了很久的結(jié)果。因為我不在乎這個結(jié)果?因為我等待的分明不是眼神里的欲望。因為我早在1988年就重新站起,絕不像飄零的桃花,甘愿一生沉淪。

我在這紛擾的雨中被雨水浸透了心,但子夜過后,我不久將迎來日出嗎?我無法解釋自己是一種怎樣的態(tài)度,只知道不管這條路通向何方,也不管在路上會發(fā)生什么故事,我都要這樣走下去,執(zhí)著地在雨中行走,毅然地向前。沾衣欲濕杏花雨,似乎牽引著我的心,吹面不寒楊柳風(fēng),不時地給我以溫暖。只可惜這條街道并沒紅杏,也沒有一絲楊柳;有的只是一棵棵桃樹、梨樹,桃花在雨中嬌艷,梨樹在雨中昂著頭,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驕傲的展露著春意。我雜亂的思緒一直走向河的彼岸,走向金秋的坦途,走向雨中的徘徊。

我沒理由的在每個夜晚來臨的時刻,假裝淡然,在雨中淅瀝瀝地習(xí)慣雨的誠惶誠恐。也許一切早已散落了,像水晶,像秋霜。只是因為我從未發(fā)覺,才固執(zhí)地懷著這份希望。路上的雨水流進了香江、長江,江面飄浮著的正是我頭上掉落的那瓣桃紅。

那一場春雨,還在不停的下著,斷斷續(xù)續(xù)、呢呢喃喃,淅淅瀝瀝、灑灑落落,那場春雨,落進了我的心底:我祈望,這龍年啊,可千萬不是龍的眼淚,而是五谷豐登的甘露!這春雨,落在我的眼里我的心里。

(2012年4月23日起草5月9日完成)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444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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