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殤
在某個陰郁森冷的樹林里,我尋找一個出口。似乎是流年將我拋棄了,精疲力盡。仰躺在鋪著厚厚落葉的草地上,頭頂?shù)脑剖谴蠖浯蠖涞陌岛?,云層很厚,總感覺有一種風(fēng)雨欲來的趨勢。眼角瞥見一抹白色,卻是一條蛇。它睜著一雙銳利而腥紅的眸子,睨著我。繼而是越來越多的群體以一種時間測不到的速度移向我。無邊的蔓延,無際的纏繞。身體似是生了根,無法移動。我只能驚懼的看著這些虎視眈眈的異類。左心房里叫做心臟的東西幾欲跳出——
在極度的恐慌與吶喊中我攸然驚醒。渾身卻已濕透,顫抖著不愿回憶。我需要一個懷抱。
這個夢伴隨我有一段時間了,從最初的一條小白蛇到現(xiàn)在的很多條。算命先生說,這也許是命犯桃花,然而總是在最絢爛時分離,背道而馳。
我將這些詭異壓抑在一方陰暗里,不愿提及。
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5;59分了。馬上下班了。
對面的鏡子映出年輕而頹靡的容顏。頭發(fā)凌亂,額上還有方才做夢時因恐懼而產(chǎn)生的未干的細密汗珠,一雙眸子聚著水光瀲滟的芳華,明亮而潮濕。雙唇飽滿而鮮艷,似一道傷口————-對著鏡子做出一連串的俏皮模樣。我喜歡隱藏內(nèi)心的陰郁,做一個看起來安靜簡單的人。(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黃昏,刮起了風(fēng),肆意而狂怒。卷起塵土與沙石拍打著空氣,敷衍著眼睛,難以忍受。
我期待一場雨,淋漓盡致。
公車駛近,倉惶的上了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正是下班的高峰。車?yán)镆粫泔@得擁擠,司機在前面咒罵,乘客表情各異,平靜的,猥瑣的,陰郁的,滿臉嘲諷的。車廂里充斥著廉價的香水味和分泌的汗水味,空氣變得渾濁,呼吸困難。
車子急速的前進。路邊的松樹柳樹在風(fēng)的作用下搔首弄姿,姿態(tài)萬千。飛快的向后掠過。
下一站又上來好多人,車子更顯擁擠,身體的摩擦與空氣的渾濁,呼吸有一時間的停滯。我跳下了車子。
風(fēng)沒有減小的趨勢。
找出MP3,第一首是播放的是許巍的《故鄉(xiāng)》,天邊夕陽再次映上我的臉龐}再次映著我那不安的心}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荒涼,你是茫茫人海中我的女人}——略顯沙啞的聲音,卻也適合在風(fēng)中怒吼。我想跟著喊唱,卻因為感冒已久,嗓子只能發(fā)出細微的聲音。只好作罷。
華燈初上的時候,飄起了雨。
我沒帶傘。稀疏的雨點拍打在緋色的衣裙上,清晰可見。長發(fā)吹的凌亂而糾結(jié),我蹲在路邊,等待雨來風(fēng)靜。
肩上傳來溫?zé)岬臏囟?,頭頂一片湛藍。是蘇墨。
沒有任何思考,埋首在蘇墨的掌心。只是迫切的尋找著溫暖。
打落了蘇墨湛藍的傘,細雨摻雜的風(fēng)將長長的黑發(fā)糾結(jié)的遺落在蘇墨和我之間。我喜歡短暫的親近。喜歡蘇墨的溫?zé)幔词共?a target="_blank">愛。MP3播放王菲的《寬恕》,——-我是你執(zhí)迷的信徒,你是我的墳?zāi)埂?如是我聞,愛本是恨的來處。寧愿你恨的糊涂,中了愛的迷毒——
曲終,我亦離開。雨似乎有漸大的趨勢。
在最絢爛時離開,不會發(fā)現(xiàn)鮮紅的傷。等待、風(fēng)干、等待、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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