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我的夢

文/兵蘭

五月，這樣一個安靜的夜晚，沖風習習.吃飽了夜宵,帶著一身的疲憊我沉沉地睡下去.腦子開始了無亂的思緒,夜晚的寧靜也在這樣的思緒中開始了忙碌的工作,,這樣的思緒象沒有血肉精靈地侵壑著我的靈魂……

這樣的一個午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以奔跑的速度在追趕，重重的云似乎就要跌落，天好比就要崩塌，變成一個缺口一個深洞，不遠處的那邊驟然看不清，風越來越大，路旁的樹似醉漢在倒在搖,又如溺水的人最后揮舞的手……

終于跑到家，雨開始下，很大但很稀疏.放眼望去,天那邊還是那樣的漆黑,感覺象是傳說中的地震就要來臨,此時我真有點,怕……

慌亂地從包里找出鑰匙，打開房門.脫掉有點討厭的工衣，換上一身黑黑的長裙.平穩(wěn)住自己剛才奔跑時的心跳,佇足站在陽臺,無奈地把盤起的長發(fā)放下，靠在冰涼的墻壁,就這樣任清涼的雨水斜落在我赤裸的手臂，伸開,輕輕的雨末愛撫地摩擦著我的手心.感覺從沒有過的愕意.深深地呼吸，享受這樣的天氣帶給我的美.轉過身,看看我精心撫養(yǎng)的幾盆綠色,幾條鮮活的小生命,在這樣的一場即將來臨的大雨中開始動蕩不安.我憐愛地看著她們,送給她們一絲深情的微笑.呵呵,她們懂了,她們感應到了,她們向我揮手了,那嫩嫩的葉片就這樣在微風中輕輕搖擺.我溫柔走過去,輕輕撫摸著她們嫩嫩的小手,輕輕地夢囈般地跟她們私語:別怕,寶貝們,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鐵絲網上不知名的青藤開花了，粉紫色，那美麗的花片藏于葉底，一串串卻朵朵鮮艷，青青的細藤一直蔓延到鄰舍的屋前.在這樣的時刻,我感覺甜甜的幸福將我包圍,說不清的思緒就這樣洶涌向我襲來,我伸出兩個手指(因為鐵絲網被老板布置地是那么密集,只允許兩個手指鉆出),我輕輕的從一個小小鐵絲網的空隙伸了出去.呵,只摘掉了一朵小小的花瓣,捏在手上,已經看不出是什么?紫還是雪白?被雨淋過后的顏色,有點分不清……

我后悔了,我木然了,為什么要這樣殘忍?明明她的生活是那樣的完美,卻被我傷害得得這樣支離破碎.花瓣上被雨淋過的小珠珠滴滑落在我的手心,仿佛是她求救的淚滴,有點冰涼,又仿佛聽她怨怨地對我輕語:阿姨,你怎么那么壞,你怎么要我跟她們分離?我呆呆地,傻傻地,那能怎么辦?此時,才感知眼角不知何時有點濕濕地.我真的后悔了,后悔又能怎么辦?只感覺心里有股莫名地痛,那么地撕心裂肺.我捻起這片小小的花瓣,在嘴唇邊輕輕地吻了下來,而后隨著剛才鐵絲網的空隙,我把她放了飛去,帶著我對她的歉疚.我象犯了一個大錯的小孩,放飛的手卻無力地顫抖著.我用這只顫抖的手捂住胸口,沿著墻角把身體挪到房間的小凳子邊,我疊咻地坐下去,可眼角還是逃離不了剛才的視線.

就在此時,我看到從房檐上滴下一滴雨珠,剛好滴落在被我摘下花瓣的花朵上,輕輕地.我知道,這是老天爺的慈悲,這是老天爺慈愛的眼淚.

“孩子,沒事的,這小小的花瓣雖然結束了他的群體,相信這樣的群體不會怪罪你的,你就不要那么自責了.”

“嗯”……

一滴清淚就這樣輕輕地我臉上肆意地流淌.是為我剛才犯下的錯誤在洗禮.我知道,我只能用眼淚請求得到花朵的原諒.就象我對女兒丟失的母愛,一次次我也只能用這樣的眼淚得到女兒的原諒!我再次走了出去,沒有了剛才的無力,有的是更大的勇氣,我輕輕地對著纏繞的青藤輕聲呼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雨又開始下得大點了,密集的雨點噼噼啪啪打在房檐上.我推天陽臺上的鐵門,姍姍地走了出去,任這樣的雨點落在我的臉上,流進我的胸口,象山谷的清泉,像愛人的眼淚,經過嘴角,很甜也很咸.剛才犯罪的心情驛站在此時已經駐足,也得到了些許釋放.漸漸地,我的黑裙開始濕了,緊緊地裹著我的身體,低頭望去,我竟然象個美麗的黑衣睡美人,很曲線的,很性感的佇立在這樣的季節(jié).我輕輕地用手梳理著我一頭散亂的長發(fā),被雨淋過后的長發(fā)也開始濕了,我抱緊自己的身子,忽然間感覺好冷好冷,那濕濕地頭發(fā)緊貼著我的頭皮.

“快進去了,不然等下會感冒的.”

聲音是來自剛才被我放飛的花瓣,從冷冷地地面?zhèn)鱽?

“哦”……

我悠悠地對自己低語.

“進去吧,別這樣不會照顧自己.”

我拖著濕濕地黑裙,向身后退去.天，忽然間在此時變臉了，像翻臉無情的壞人，呲…….呲……一道刺眼的光茫向我射來.緊接著,轟…..轟……一個響亮的炸雷在我耳邊響起,仿佛地球要爆炸了.我用雙手使勁捂住耳朵,這想在我的上輩子肯定做了太多太多壞事，所以報應來了，所以我真的好害怕打雷！房間，昏暗;雨，從天上潑下來的大雨，嘩啦啦地流下來了.我竟然沒有膽量再置身其中，我蜷縮成一團，緊緊地閉上眼睛.我聽見自己害怕得在低低的抽泣。

雖然有捂住耳朵,可還是能感受屋外的雷雨不停不歇，我再次抱緊自己濕淋淋的身體.我輕輕地睜開害怕的眼睛.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只渾身帶刺的刺猬,它露出她那猙獰地面孔,張大著嘴巴,向我一步步逼近.

“你想干嗎?你想吃掉我嗎?”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向它怒罵.近了,近了，它離我的圈越來越小了，我可以聞到那帶有血腥的氣味,可以感受它那流著口水的唾液,可以看到它那被雨淋后濕漉漉地身體.可是，我卻連一點反抗地力氣都沒有了,我呆呆地向身后退去.不能,一定不能讓它把我吃掉.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把最鋒利的匕首，然后向它刺去,可是翻遍了我的整個房間,卻找不到這樣的一把器具.

“啊”,可恨的刺猬對著我的小腿狠狠地咬了一口.血就那樣咕嚕地流著,滿地的血腥味布滿著我的整個干凈的房間.我連哭地聲音感覺都發(fā)不出了.

頭在此時劇烈疼痛……….

“你怎么了，怎么了”

有人在呼喚我，我遲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老公那吃驚的眼神,看到了老公溫暖的懷抱.我就這樣拚了命地住老公懷里鉆.我一疊連身地對老公說:剛才,剛才我做了好多好多的夢.好怕,真的好怕.老公憐愛地摟緊我.

“沒事了,夢有什么好怕的,快睡吧”

這一刻，老公的懷抱格外的安穩(wěn)，像嬰兒的搖籃，像寧靜的港灣，許多許多的話語逼擠在喉嚨,可是，我卻不能說，我也不用說……就讓這樣的淚滴輕輕地流在枕邊.我在想,此時的淚,已經不是被剛才的夢嚇出來的的,是被老公這樣踏實的懷抱溫暖的.

一場五月的夢，很凄亦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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