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的舞姿
今天上午,在毗鄰檢驗科的候診大廳,兩個小女孩,一個大約三四歲模樣,穿一身淺黃底色、點(diǎn)綴些暗淡小紅花的短裙,一頭稀疏黃發(fā),露出的部分皮膚泛著黑褐色,渾身上下透著鄉(xiāng)下貧窮家庭的“土氣”;一個大約兩歲左右,著一襲粉紅色的百褶裙,滿頭濃密黑發(fā),皮膚白皙,溫潤如玉,散發(fā)著小家碧玉的秀氣。
她們正在嘈雜的大廳里快樂地跳舞。見到我正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們,“小紅花”一下扭怩起來,停住了動作,沖著我笑,暴露著不甚整齊的門牙,透著一點(diǎn)羞赧,更多的是,無邪的、童真的勇氣。我為自己的冒失暗責(zé),就對著她微笑,和藹地鼓勵:“別停別停,繼續(xù)呀?!彼中α?,小眼睛瞇成了線,還是那參差不齊的門牙,但兩顆扎眼的虎牙讓我看到了可愛?;蛟S因了我友善的鼓勵,她又輕快地飛舞起來,一會兒象傣族的舞蹈,一會兒象新疆維吾爾族的舞蹈,雖然纖瘦的手臂沒有靈動的感覺,舞步也顯得稚氣未脫,但卻透著明顯的歡樂,那著“粉紅色”的小姑娘,在她身后緊隨著,蹦蹦跳跳,笨拙地模仿著,臉上洋溢著令人心醉的笑。
一會兒,輪到“粉紅色”抽血了。在針扎入指端的瞬間,我只看到她的苦臉,全程竟沒有哭叫一聲,抱著她的母親,剛把她放下地面,她轉(zhuǎn)身就把止血的棉球丟棄,不管家人在后面的追喊,象一只快樂的企鵝,奔向還在大廳曼舞著的“小紅花”,一臉的笑容,宣示她完全忘了痛。
檢驗科窗口正在抽血小孩的的哭聲,她充耳不聞,整個大廳里或斜坐或呻吟的患者,她全然不顧,只快樂地穿梭著,稀疏的黃發(fā)在窗外斜射進(jìn)來的陽光里,飛揚(yáng)著。雖然沒有專業(yè)舞者婀娜多姿的身段,沒有舞者該有的靈巧動作,但卻是我見過最心動的舞蹈。我靜靜地欣賞著,不敢用和這一切不諧調(diào)的掌聲,給她曼妙的舞姿以肯定。
不知是因為工作性質(zhì)還是因為忙累的我,多數(shù)時候,表情刻板,嚴(yán)肅寡笑。但是我敢肯定,當(dāng)時,在旁人眼中,我的臉上必定綻出了開心的笑容。
原來快樂是如此這般容易感染人。(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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