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慢
沒了淮左名都的氣蘊,也沒了二十四橋的不絕簫音。往事,往事,今人誰憶?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也許真的存在,但也比不過小紅的潛唱,也比不過瘦西湖畔雙戀的背影。詩人會把一切變成詞闕,縱如此也惹不來后人的追憶,也無需心痛。因為美好總是自私的屬于懂得她的人,不能簡單的被人翻唱。六十年來,氣憤稍減,情韻更是。也許一直談慣了大家大國,憂慣了天下事。累得他做了一直認(rèn)為的頹糜之事。這一次的頹喪也讓一個薄暮之年的他,找回本屬于那過分浪費于激奮之事的年齡所應(yīng)有的心動。杜橋邊芍藥,年年知為誰生?其實當(dāng)時師人已有答案,只不過是錯的,幾十年后,在橋邊在寫,小紅低唱我吹簫時,詩人才明白到底是為誰生。他是幸運的,不如那寫“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銷的人憔悴”的,最終也未尋得讓他銷得憔悴之人。也許有些晚,但終不至遺憾。柳煙飛燕,他們一起迷惑;雨打荷花,他們一起痛惜。不必獨自承受,春色三分,二分流水之悲。也不會因南鴻秋葉而獨自落淚。人生總是把一半放棄再拾起另一半。放下“鐵馬金戈,誓血匈奴”的壯志,他不再熱血,卻也澎湃。就這樣一只老澀的手拉著一顆柔潔似玉的心,忘記年齡的緊連在一起,把不多的年華在水邊蕩去。湖水已換了千萬變,可池泥卻埋藏著不腐的往事。湖潭水洗千秋衣,淘的當(dāng)年幾片情。廿四橋在,情看今人。至今那份情還在,一切美好的流逝總是慢的。只是慢在了古人,可否又慢在今人?;自我留意過那揚州的彎月,我的今生注定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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