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吸引
生命的奇妙之處,莫過于認識你的初頭。在之前那些已死去的光陰里,我白活了這虛無的二十二個流年。每一天所囤積下來值得紀(jì)念的事情,現(xiàn)在思來不過很微不足道的皮毛。我被現(xiàn)在的迷亂沖昏了意識,外面天寒地凍著,一個人裹在溫暖的被子里,欣喜得像是要破繭而出的彩蝶。重生的渴望多么強烈??!原以為我再也無法獲得這樣的恩賜,永無止盡的活在沒有黎明沒有曙光的層繭中,積壓在渾厚的土壤里長眠腐朽。是什么原因讓我得到這般厚重的待遇?我像一片葉子在樹枝上搖顫,下雨的時候,迎合著水滴在哭泣。在死亡僵滯之前,我對這個世界無望的吶喊,黯聲的哭泣。直到遠方飄來一片純潔的羽毛,覆蓋過我冰冷的胸膛。我知道那一定是受你的指使,來拯救命懸一線的卑微生命。當(dāng)所有人都把他看成是一片葉子的時候,你賜予了他整個生命,撥開昏天暗地的天際,耀眼如炬的曙光穿透過他生命里每一道沉重的心墻。飛出沉睡的天空,眼前所感受到的世界有多么奇妙萬千。我和他一樣,貪婪的迷戀上,像罌粟般被縲紲,被掌控。
褪去以往的外殼,我驚訝自己會有這么大幅度的轉(zhuǎn)變,和原來披蓋的憂傷色彩全然不符。沒有人會永遠屬于憂傷,除了我認識的那個男孩。他叫夏幽,他時而會像一面鏡子,映射出我的腐朽和墮落,時而構(gòu)筑出一座傷城,羈留住我凹陷的黑瞳。所以我不愿去面對他的文字,正如不去挖掘自己感性的柔弱,否則將無法擺脫魔影,和他一樣墮入黑暗之地。我知道那樣有多吸引,像無窮無盡的淵藪,里面有我靈魂的種子。當(dāng)你問我喜歡什么樣的女孩時,我告訴你是吸引。這兩種性質(zhì)是相同的,一種是宿命的劫數(shù),一種是卑微的渴望。我是經(jīng)過浩劫而涅槃,擁有了所渴望的。而他,依然困在那座傷城出不來,黑暗中自立為王。是什么致使這一切的發(fā)生,讓我們披著堅硬的外殼舉步維艱的殘喘這卑微的生命?由生至死,我們的命運就像赤貧的石頭,沒有外表的價值,沒有完美的結(jié)構(gòu)。我不做憂傷的種子,即使沒有外表的價值和完美的結(jié)構(gòu);我也不受魔影的操控,哪怕卑微的靈魂淪為黑暗之地;我要在現(xiàn)實中自立為王,重新拼接生命的脈絡(luò)結(jié)構(gòu),褪去赤貧的表面,銳化為神奇的晶體。
坐在地鐵的軌跡上,生命有一種加速燃燒的錯覺。看著外面的景物從我的眼中嘩嘩流逝,身體里有某種東西在慢慢地抽離,越來越遠,直到不再屬于我身體里的部分。我知道,那叫做想念。它曾經(jīng)也出現(xiàn)過,在我這般年少的時光中,已經(jīng)沒有權(quán)利擁有了。我的本性不屬于占有和掠奪,只渴望更多的依賴與關(guān)注。這樣的人往往失去的多,擁有的少,原來的世界也在無形中變得收縮起來。所以你也不要跟前者那樣剝奪我的擁有權(quán)了,如果再一次收縮,可能心臟也會有負荷。在以后老去直到死去的光陰里,我會不貪婪,沒有多余的欲望,因為我現(xiàn)在的心臟,只會承受你一個人的空間。
為了愛的幻想,我已經(jīng)有了死的覺悟。生命是脆弱得不堪一擊,死亡和時間只差大腦里一個細胞的微妙。它們相應(yīng)的價值,只在于擁有之前和失去之前,然后同時死去。前者得到了寬慰,價值永生;后者落得悲戚收場,無法安息;我的靈魂填滿了你的欲望,思念和時間的差距,緊烈到已經(jīng)不容分割。走過這場欲望的盛宴,我也會像個饕餮的餓獸,吞噬著我靈魂里面的渴望。即使我不忍把你占有把你掠奪,本能的獸性也會作出同舉,深諳敵意著維護自身的獵物。沒有經(jīng)過任何的培訓(xùn),我以先學(xué)會了如何保護你的本能。盡管迎面而來的尖刀有多鋒利,盡管千軍萬馬有多披靡,盡管對手的謀劃有多精密,都阻止不了我本能抵抗的身軀。再也沒有比這更具毀滅性,價值已經(jīng)封頂,徒留的恐懼,無謂威脅有多惡意。
我已得到了安息,再也沒有比死亡更畏懼的事情可以讓我戰(zhàn)栗。近在你的眼前,沒有不愉快的影子跟隨,沒有憂傷的情緒作祟,只有為你妥協(xié)的簽署條約。生命是文字里面的行行列列,魔法師都沒有這般的神奇。一瞬間可以化作無堅不摧的矛,一瞬間又是堅硬無比的盾。它和我的生命同體,當(dāng)意識超越了形態(tài),我已壽同天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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