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香琴：一枚釘子

吳大勤

一枚釘子，在強力的錘子下

完成一只蘋果打在牛頓的頭顱

智慧的開啟

穿透黑夜，閃爍自身的明亮(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交織鐵錘與鐮刀

生命對大地的忠誠

很難關聯釘子與法官的關系，但總感到法官陶香琴就是一枚釘子，或抽象或具象閃耀在我的腦際，或穿透幽暗或跨越時空，在木頭或銅板間，如皰丁刀尖游走，鉚綱張目。

陶香琴沒想過當法官，高考時不知填什么志愿，同學說學法律吧，以后可以當法官。她想起讀過的蘇格拉底故事，古希臘蘇格拉底被雅典法庭以瀆神和腐化青年的罪名判處死刑。他的朋友和弟子不滿法庭的判決，策劃他越獄逃走，蘇格拉底不肯接受。在他看來，法律一旦裁決，便立即生效，即使這項裁決錯誤，他也沒有權利躲避法律的制裁，他為此坦然殉難。

這是香琴對法律的最初始接觸。蘇格拉底的死，一個圣者對法律的忠誠和對法律的信仰，在少女的心里打下一個問號。帶著這個疑竇，她填了中國政法大學，然后在昌平詩人海子為學生念詩的那間學校。象釘子釘進木板一樣幸福地享受著黃金的求學七年。

她不能象海子一樣劈柴喂馬幸福，從本科到碩士，聆聽老師教導，在法學里拋荒，在書海里行舟，也練習著與男生眉來眼去暗送秋波。

汝雖有才，泡仔的功課沒學好呀！所以寶哥哥沒教唆你看西廂記。

畢業(yè)了，北京律師事務所的學兄說，到我這里來吧。她沒想過當律師，接觸法律后，她想著當法官。她是一個弱女子，想用法律的利器扶弱。維護社會公平正義，裁判是非曲直，定分止爭。用自己所學直面質疑、不畏詰責，她有著自己的擔負和責任。

這一刻她想去遠方，去流浪。遠方在哪？遠方是比遠方更遠的故鄉(xiāng)。母親的滿行囊叮嚀，化成了天上的云絮。我是一枚釘子，從故鄉(xiāng)安徽拔出，釘到法律的殿堂北京，這時節(jié)這枚釘子穿越時空，釘進了南國中山。

2009年7月，她來到了中山市第一人民法院。

拔出與釘進，釘子不知道疼，木板疼; 他鄉(xiāng)與故鄉(xiāng)，香琴不知道疼，母親看著南方啼哭，娘心里疼。

香琴1983年12月出生，出娘胎時也就四斤多一點吧，瘦小多病，母親一直擔心她死去。后來找算命先生占了一卦，盲眼老頭掐指一算，連聲不妙。說出：“病符入命宮，犯之身體欠安。天時不利，運勢不暢”的卦面，母親的臉上再添憂愁。算命先生也許感受到這位女性的憂戚，安慰道：“有信心和勇氣，不放棄，可逢兇化吉。”

母親燦爛一笑，那一年香琴五歲，記住了母親的笑眸，把信心和勇氣鐫刻進骨里，從此永不言棄。一位鄉(xiāng)村少年從小學到大學一直品學兼優(yōu)，小學二年級到初中畢業(yè)，她的成績一直是校里第一名，考研究生時在數千名考生中名列榜眼。她以勤勉和堅韌克服時代，砥礪前行，彰顯人性的光輝。

女兒到法院上班，母親又去為她問了一卦，還是：“天時不利，流年不暢”的不吉之詞。

香琴當然不會相信此等鬼話，只是牢牢地記住母親臉上的皺紋，那山茶花一樣的深情。

其實她也心事浩茫，法官生涯，將是荒漠中遠旅。鄉(xiāng)關遙迢，沒有彼岸。

只要有一輪紅日，就要昂首前行，這是法律信徒的宗教。

法院是矛盾糾紛的聚散地；法官是社會糾紛的最終裁判者。

香琴知道肩上責任重。

她學的是民商事法，被安排到民三庭當書記員。甫一到崗，內勤便推著一車200多個案卷分給她，她正在做著在法庭上穿著法袍敲著法槌的幽夢呢，便被這一堆案宗沉沉地敲碎。還好，三個月雷電轟轟凄風苦雨，一個個案卷翻，一組組數字查。畫表格、分類別、編程序。半年以后，對案件的每個送達程序、每一份裁判文書、每一個定案證據她都心中有數。

香琴覺得自己命好，一上班就遇上好師傅馮穗波法官，細心教她整理案卷、辦案方法，教她人生態(tài)度，如何處理與當事人的關系。她學會了大局意識，細處著眼；知道了精雕細琢，一絲不茍；更善于甘于吃苦，敬業(yè)奉獻。香琴敬佩他的老師，說：“波哥是個法律通，總是手不釋卷。”她說他是行走的圖書館，有不懂的法律條文，一問他就能告訴你。

從立案送達、庭前準備、外出取證、組織庭審、撰寫判決……陶香琴很快便熟知了案件的各個程序，案件是法官獻給法律的藝術品，每一個案件都是一件作品的創(chuàng)造。務必要以工匠精神，打造好每一個案件。盡精微，致廣大，她用心把每一個程序做到位。案多已經是事實，人手不足是當下和多年的現狀，攻堅當然有難度。文火煲靚湯，如果為了案結事了而趕時間、進度，一旦出了錯漏，會引發(fā)諸多后遺。

在辦理“三角牌”商標侵權案時，被告抗辯激烈，多方做工作無果后，只得依法判決。被告收到判決書后，打電話恐嚇原告代理人，揚言要讓公司法定代表及家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也給香琴寫信，表達了要武力解決。此案已經判決，之后就是生效執(zhí)行等程序，與她已無太多工作關系。為了最終解決問題，香琴通過多方努力，耐心給他普及了知識產權法律知識，讓他知道侵權了，理應賠償，最終接受了法官的意見。香琴又去找原告，讓其適當調低一點賠償要求，最終促成雙方簽訂和解協議。

望聞問切，對癥下藥。針對不同案件，采取不同的工作方法，對于有調解可能的，研究案件特征，有針對性地做調解。

在知識產權案件中有一類侵害商標權糾紛案件，案件中權利人除要打擊侵權之外，獲得一定的賠償也是其訴訟目的之一，因此在受理案件后，陶香琴與原告溝通，先了解其可以接受的賠償數額底線。被告并非故意侵權，大都因不了解知識產權法律制度，會認為原告是訴訟詐騙，進而有強烈的抵觸情緒。為了讓被告知曉并理解法律制度，消解對抗，更好促成雙方達成和解。陶香琴通常在確定被告收到應訴材料后、開庭審理前，提前與被告聯系調解。普及知識產權法律知識，使他們認識侵權的事實，同意和解，在開庭之前就達成和解并撤訴。她辦理的侵害商標權糾紛案件188件，7成多都以調撤結案。

從細處著眼，陶香琴總是對案件每道程序、每份文書和每個定案證據精雕細琢。有些當事人，電話打不通，居所找不著。她找到了居委會、物業(yè)管理處，不厭其煩窮盡辦法。一次調查當事人的別墅狀況，物管死活不愿提供當事人信息，她知道老賴也欠物管費，靈機一動，跟物管經理說：“我們依法追討欠款者是為老百姓求公理，謀利益，包括也為你們討回物管費?！蔽锕芙浝硪娪欣蓤D，便爽快地提供了當事人的所有信息。

陶香琴因遇到大量復雜案件而輾轉冥思，也常與當事人口干舌燥唇舌，還曾被責難辱罵而流淚。她懷孕期間有一次開庭，當時身體很不舒服。在法庭上三個小時，到十二點了，她要休庭，偏執(zhí)的當事人硬是不讓，庭開到下午2點多，她差點昏厥過去。

工作壓力日復一日，緊張復忙碌，但她偏喜這清苦與平淡。一個隆重的生命，不想給案件留下遺憾，不愿讓生命留下殘缺。

大一初次接觸法律時，她曾疑惑，強制的規(guī)束、冷峻的刑罰都太殘酷、冰凍。后來接觸民法，感到法律原來也是有溫度的，有自由平等的價值觀，有人本主義精神和人文關愛，強調對人的合法權利的保護。法學是研究人與人之間關系的學問，學法，從學人開始。人性有善惡，善良是最好的法律。香琴努力弘揚人性的美好，做正直友善的人，葆有慈悲，葬落花，傷落葉，最是疼痛群芳殘。她關愛尊重人，用力幫助弱勢群體。約翰.堂恩：“任何人的死亡都使我受到損失，因為我包孕在人類之中”讓她感動。她要讓老百姓感受法院的溫暖，法官的情義和關懷。因而她愿以自己的犧牲和奉獻撐起司法的脊梁，孤獨爬行。

在三庭6年，從書記員到審判員，她審理了大量的知識產權和涉外商事案件。庭長馮穗波特別喜歡這位弟子，說與她合作這幾年是最省心的時光。她性格溫和，有韌勁，熱愛新鮮事物。只是她經常冒出那幾句白話，不咸不淡，讓人笑掉大牙。馮穗波寫有《何時再遇陶香琴》的文章，盛贊她：“法律知識扎實，目光淡定從容，人生信念堅定，是個耐心做事熱心助人的才女?！碧障闱巽逶∶篮玫臅r光，蓄勢養(yǎng)氣，謙虛勤勉，打造著鷹的翅膀，讓她以后在法律的天空更好飛翔。

2015年司法改革，她調整到專業(yè)性較強的民二庭,從事公司、企業(yè)、保險、票據、破產等案件的審判工作。

司改，讓法官剝離事務性的瑣碎，審——庭審、判——簽發(fā)文書、寫——撰寫判決書。法官干法官的事，不必與吃瓜的路人搶咸魚。司法改革，正是為舞者搭建平臺，提升案件質量，保證公平正義。

案件逐年增加，每天是大量不同的案件，隨時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問題，只有尋找實用的法律方法和辦案技巧。案件日益復雜，矛盾愈見尖銳，辦案需要更多的知識與技能。

陶香琴追求庭審的規(guī)范性，注意語言的簡潔文明、儀表的端莊優(yōu)雅。在審理案件中做到細致、透徹。

去年她審理一起合伙協議糾紛案件，合伙發(fā)生在1995年至2001年期間，雙方除了兩人曾經合伙經營過之外，其余情況互不承認，包括各自的投資金額、投資比例、實際投資人還有誰、收支和盈利情況等等，均互不確認。而合伙時間發(fā)生在十幾年前，證據少之又少，只有23本原始憑證（含數百張單據）、三本賬簿和經營過程中非常有限的對賬單，因為賬簿材料不足，很難做審計。陶香琴一張張單據查看，一頁頁賬簿核對。因為年代久遠，這些材料的紙張已經發(fā)黃發(fā)霉發(fā)爛，蛀蟲眼遍布，稍微多翻看一下就會掉下紙渣來，上面的字跡也已經模糊難辨，特別是三本厚厚的賬簿上的字跡相當潦草。香琴想向做賬人了解一下情況，做賬人已年逾70，疾病纏身，需長期住院治療，而且意識也不清醒。香琴只有從海量信息中查找線索，最終寫了20多頁的判決書。后該案上訴到中院，該案中院承辦法官問她，一審判決書某某頁某某內容是從哪里來？他在證據材料中找了幾天也查找不到，是不是沒有把全部材料移交上去，又問香琴某某數據是如何得出來的，他不得其解？香琴一查看留存的證據副本，馬上指出在第幾本賬簿的第幾頁有這個內容，讓他大吃一驚“真是大海撈針！”

法官不但要追求人格上的獨立，更要尋求思想上的獨立。只有淵博的知識才有更強的思考判斷力。新案類型多，無先例可循，唯以新方法新思路破解。案情復雜，法律關系錯綜雜亂，需要理順方向，才能綱舉目張。案件當事人多，動則上百近千，訴求多，歪理不少。只有在司法實踐中不斷地對自己的知識結構進行調整與完善，才能建立起一套與解決司法現實問題相適應的知識體系。法官，國之重器也，你要有運籌帷幄調兵遣將的大將風范。

苦不算什么，累不算什么。彎下身子幫助他人站起來，這是對心靈很好的鍛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超前之心去順應改革。

山下旌旗在望，山頭鼓角相聞。

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

早已森嚴壁壘，更加眾志成城。

黃洋界上炮聲隆，報道敵軍宵遁。

偉人詩詞，總能給她力量，燃起她心中的火魂。

對疑難雜癥案，香琴用心闡釋“審”：從開庭筆錄、判決文書、案例等材料進行思考、分析、推究，找問題，尋癥結，總結成自己的審判思路和手段。

釘子，釘進去。香琴勤學好問，有困惑處，與同行商榷討論。司改后審判單元三個法官案由相同，他們常聚在一起對難案爭鋒，在論戰(zhàn)中提高，在面紅耳赤里解決問題。毛澤東在寫《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么能夠存在》、《論持久戰(zhàn)》時遇到問題就是這樣解決的，與智者思想碰撞，拓寬視野，解開心中的疑團。

為了準確掌握常用法律法規(guī)，聰明人也使笨辦法，陶香琴對常辦相近類型案件的各類法律法規(guī)進行匯編更新，新案件及時用上新規(guī)定，省時省力便利。法官接觸的案件，事關每個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和廣大群眾的切身利益，事關社會公正的實現。這就是李克強總理對企業(yè)提出的個性化定制、柔性化生產，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這種精神也是我們陶香琴的精神氣質，將成為法官應有的氣質。

追求裁判文書的說理性：繁簡分流，針對不同的案件，做不同的處理。特別是對于一些爭議較大、疑難復雜的案件，陶香琴堅持裁判文書的邏輯性和說理性，斟酌一字一詞一句，堅守專業(yè)、準確的同時，追求精辟、生動。她草擬裁判文書時，引經據典，多方論證，不留下漏洞。每次草擬文稿她會反復推敲，不斷修改，達到言簡意賅條分縷析，這就是一個優(yōu)秀法官打造的精美藝術品。她撰寫的文書，有多篇獲得上級機關優(yōu)秀裁判文書獎。

破產案是案件中難啃的硬骨頭，有以一抵百之說。法官們都寧可辦訴訟案百件，唯不肯惹破產案?！坝补穷^密度高呀，更有味！”陶香琴堅信案件有險阻，苦戰(zhàn)能過關，她偏要碰這燙手的芋頭。

2007年實施的破產法操作性不強，她要在不完備的法律里求完整。

2016年底，509名員工因為公司拖欠其工資等而申請其所在公司破產清算，涉及拖欠的工資、經濟補償金、工傷賠償款共計.76元，當時有工人準備組織人員去政府部門表達夙愿。臨近春節(jié)，工人們以為向法院申請破產了，節(jié)前就能夠拿到工資回家。但因為案情重大，按照規(guī)定必須報中院批準才能立案，并且破產案件程序性強，沒有走完相應的聽證審查、裁定受理、選定管理人、通知公告、接管調查、債權人會議、宣告破產等程序，無法進行財產分配。為安撫職工情緒，香琴迅速組織職工代表和代理律師進行座談，將破產案件的相關程序解釋清楚，讓他們轉達給其他員工，務必耐心等待破產程序進行，已執(zhí)行到的破產財產法院也確保一定不會在破產分配之前分配給其他債權人。由于將工作做足做細，員工們表示理解，避免了群體性事件的發(fā)生。

破產法律制度屬于商事特別法，破產審判工作與一般的訴訟案件審判工作有著完全不同的程序和方式方法，其專業(yè)性更突出。且涉及面廣、周期長、矛盾突出、事務繁雜，時常要處置突發(fā)事件、協調各方利益訴求等，對于法官的綜合能力和素質要求更高。辦理破產案件要開庭與開會相結合、裁判與談判相結合、辦案與辦事相結合。陶香琴擔任破產審判單元審判長后，迫切覺得需要提高自己的各項能力。從書本求知，從案件尋法。她釘進《企業(yè)改制、破產與重整案件審判指導》《企業(yè)破產與公司清算案件審判指導》《破產審判手冊》《企業(yè)破產案件裁判規(guī)則解析》《破產法實踐指南》《破產法信札》、《破產法茶座》等書籍，研究如何更好的進行破產審判工作，并訂閱了中國破產法論壇、破產法快訊等權威微信公眾號，跟蹤最新破產審判資訊。梳理了審判流程，制定了《破產審判單元企業(yè)破產案件審理規(guī)程（試行）》，136個條文，規(guī)范破產審判工作。

破產工作中與管理人的溝通、協調，對管理人的監(jiān)督、指導等非常重要，也是破產案件審判工作能否順利處理的關鍵點。目前中山市的管理人隊伍大都沒有破產審判工作的經驗，陶香琴在去年組織管理人召開了一次破產工作會議。管理人中有一些脾氣古怪的，很難溝通。有一律師，脾氣較大，好像隨時都準備戰(zhàn)斗。香琴每次組織協調會，他都會大吵大鬧。與債務人爭，在債權人會議吵，對管理人甚至與法院逞兇。每次香琴眼觀六路，且布置工作且商談，防火滅火；有一律師，蝸牛中的極品——慢性子，閃電布雷他紋絲不動。為了督促他開展工作，香琴除了多次約他來做筆錄，指定其工作任務。不斷給他電話，督促其盡快完成。對于這些管理人，香琴擬對他們開展量化考核，不符合工作要求者予以更換或撤除。

培根說：“一次不公的裁判比多次不平的舉動為禍尤烈，因為這些不平的舉動不過弄臟了水流，而不公的裁判則把水源敗壞了。”香琴知道，如果你在一個案件中稍不謹慎而至執(zhí)法不公，失去原則，法官便成為老百姓心中的魔鬼。陶香琴以知識養(yǎng)護，忠誠地維護著公正的法院氣質。

她有的放矢，專注案件的分類，集中于重點案件。在審判中汲取知識、積累經驗。法官在辦大案難案中才能提升自己，壘高學養(yǎng)。在每一道關口每一個節(jié)點上嚴格地運行在法律框架下，捍衛(wèi)法律、守護法治，做時代專業(yè)化法官。

用文檔記錄案件數量、類型，對處理辦法和可能遇到的情況心中有數。工作有輕重，案件分緩急，她做到有條不紊。

香琴在努力。

案愈辦愈順暢，硬骨頭啃得有了滋味。她從單調、繁重、枯燥的工作中領略專業(yè)的美感，享受其中的樂趣。她把工作當做志趣和藝術，愛崗敬業(yè)，使她有著更高的思想境界，生命抵達更高的層面。她時刻警惕，慎而思之，勤而行之。由于有著專注、踏實、執(zhí)著的工作態(tài)度，其精神氣質散發(fā)出一種人格魅力，在工作、生活中，舉手投足著法官風范。

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陶香琴為司法改革拉開架式。君子持器，不忘初心。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我是一枚釘子，

有諺：掉了一顆釘子，損了匹馬；傷了匹馬，傷了一個將軍；傷了一個將軍，亡了一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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