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想說愛你不容易》(上)
春天到來的時候,夢就格外多,好多夢天馬行空,亂云飛渡,和現(xiàn)實生活根本不搭界,老婆子略懂醫(yī)術,說這是因為春天人的神經格外敏感的事,姑妄聽之。
像昨晚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居然和范冰冰成為了朋友。一次我們倆在一塊,她看我抽煙,從包里拿出一盒包裝很簡單,類似哈德門一類的香煙遞給我,我清楚的記得香煙的名字叫“羊碼”,我很疑惑的看著她,她說你嘗嘗,我吸了一口,頓覺芳香撲鼻。我對她說,東西是好,就是包裝次點,她不屑的眄斜我一眼,“土老帽,越好的東西外表越簡單”。
夢就醒了,雖然是春夢,但不是那種意義上的“春夢”。
醒來就想,怎么會夢到范冰冰,她雖然是中國當紅的影星,也是很多男人的夢中情人,但并不是我喜歡的那款,她過于強勢,過于嫵媚,過于招搖,恨不得將天下所有風頭出盡,霸道有余,蘊藉不足,這樣的女人我是敬而遠之的。我喜歡的是那種文靜的,善良的,柔弱的,有書卷氣的,但又很堅強,很有主見的女孩,像江一燕,她用一部《無處安放的青春》徹底征服了我。
雖然不喜歡范冰冰,但范冰冰的聲名之盛還是讓人吃驚。
去年去泰國,帶團的導游是一位三代華僑,爺爺曾是國民黨的遠征軍,隊伍潰敗后就流落在了東南亞。當聽說我來自山東時,立刻很熟悉的說,“山東我知道,范冰冰就是那里的”。我說,“范冰冰是青島的,我是濟南的”,導游立刻又說,“啊,濟南啊,我也知道,那里有夏雨荷”。我不禁莞爾,一部《還珠格格》無心插柳,竟然捧紅了大明湖,捧紅了夏雨荷。我又對導游說,“青島不止有范冰冰,還有黃曉明,還有黃渤”,導游有點愕然,“啊,青島有那么多明星?。俊蔽艺f,“我們濟南也有明星啊,比如鞏俐”,導游恍然大悟的樣子,“噢,想起來了,胸挺大的那個”,說完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說完后靜下心來一想,我也有點驚訝,青島居然出了那么多當紅的影星。在省內,我們常常不忿于青島人的輕狂,還想擺擺省會城市的譜,去和人家爭一爭,但一旦走出去,青島的光芒豈是濟南所能比擬的!
還有一件記憶尤深的事情。
五六年前我去廣州,坐輪渡過珠江去對岸的黃埔軍校參觀,碰到一個佛山的小伙子。小伙子人很清秀,健談,在佛山某銀行工作,周末帶女朋友出來玩,我們倆在甲板上互相抽煙結識,聊得挺投機。末了,他問我是哪里的?我說是濟南的,濟南?這個地名一下子把小伙子給難住了,有如哥德巴赫猜想,屏神靜氣,冥思苦想了半天,小伙子猛不丁的問我,濟南屬于青島嗎?這回答著實讓我有些郁悶,我恨不得拿一份山東地圖,給他普及一下地理知識,濟南是山東的省會,而青島百年前不過是渤海灣邊上的一個小漁村。
郁悶歸郁悶,差距是明顯的,不得不正視。
大凡一個地區(qū)流行文化的繁榮與否反映的是當?shù)氐慕洕l(fā)展水平,出歌星影星多的地方經濟必然發(fā)達,比如彈丸之地的香港,偏居一隅的臺灣,以及這幾年綜藝節(jié)目大熱的韓國等。反過來看我們山東,煌煌上億人口,除了青島外,其他地區(qū)出過像樣的明星嗎?反正我是沒想起來,從這方面講,青島在外面的盛名和地位與它的經濟實力基本是匹配的,甚至還有點“高配”。
當然你非要說“大衣哥”和“草帽姐”也是明星,那我也不反駁。也可以這樣認為,范冰冰,黃渤,黃曉明代表的是青島,“大衣哥”和“草帽姐”代表的是濟南,一個是有國際范的現(xiàn)代化城市,一個是鄉(xiāng)村范的縣城一級的城市,一個光鮮靚麗,一個土而吧唧。
這么說可能有很多濟南人不服氣,有點傷自尊,其實我也是一個濟南人,我也希望濟南好,但你能找出濟南比青島好的地方嗎?反正我是沒找到,或許要拿著放大鏡找,差的地方倒是比比皆是,隨處可見。
比如濟南的交通,不知從何時起,濟南已經長時間名列全國十大堵市之首,作為一個中庸的城市,能做到這一步也很不容易,倒數(shù)第一也是第一嘛。濟南上一次出名,還是幾十年前在老舍的文章中,那一篇《濟南的冬天》勾起了多少人浪漫的回憶,現(xiàn)在的濟南,能讓人想到的除了“堵”恐怕就是“土”了吧。
濟南的堵絕非浪得虛名,每到下班晚高峰時間,好多路段就成了停車場,燈光閃爍,喇叭聲響,人人心里都窩著一團火,空氣中除了汽車尾氣外,還飄動著無數(shù)個“草泥馬”。這時如果有人心急,強行加塞,很容易造成車輛刮擦,碰上脾氣火爆的,下來打上一架也極有可能,而且打完了相視一笑,還不影響繼續(xù)前行。
要說濟南最擁堵的路段,我認為經十東路算是其中之一。
每周周日下午,一般情況下我都會去奧體中心打羽毛球,打完一般五點半左右,回家時正好趕上堵車。從7號門出來,到奧體中路這一段不過只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至少要走二十多分鐘,多的時候半個多小時。經十東路是濟南市的景觀大道,雙向十車道,加上每邊兩條輔道,全都被車占滿了,往前望去,黑壓壓一片不見盡頭,讓人心生絕望,每次拐過這個路段我都要長出一口粗氣。
除了經十東路,還有解放東路。
去年冬天的一個晚上,我有個酒局安排在漿水泉路聚福林,五點多點就出門了,站在馬路上打車,寒風中傻等了半個多小時,望穿秋水,“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無奈,只好回家開車。走奧體中路,剛拐到解放東路上就堵,短短五六公里走了一個多小時,到酒店快七點了,搞笑的是,我來得居然算早的,還有西邊的同志到七點半了才姍姍來遲,一副渡盡劫波,生無可戀的樣子。
經十東路,解放路雖然堵,但真要逼急了眼,還可以找地方繞一下,要是堵在北園高架橋上,那你就聽天由命吧,我就遇到過這么一次。
那次是來了個唐山的朋友,他從青島返回路過濟南,過來找我敘舊。中午我請他在甸柳莊威海海鮮王喝酒,他開玩笑的說,喝啥酒,吃點飯得了,別趕上堵車,他買的是下午三點半的票,從長途汽車站坐車。我淡定的說,不用著急,還早哪,從這里去汽車站最多也就一個小時。
我們倆把酒言歡,逸興遄飛,喝得豪氣沖天,我把控時間,兩點正式出門,打了個出租車,司機問我,走高架還是走下面,我果斷的說,走高架,高架快。結果剛到了全福立交橋就堵,汽車龜行,慢慢蠕動,快到歷山路時徹底癱瘓,前面的車又是黑壓壓一片,一眼看不到盡頭,此時離開車也就剩下不到半個小時,朋友急的汗都出來了,我也百爪撓心。
最后,看看前行實在無望,我很尷尬很為難的對朋友說,“兄弟,下車吧,此時走下橋去,坐BRT1 或許還能趕得上”,朋友恨不得踹我一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我說早點走吧,你非磨嘰著喝酒,還說沒事,誰不知道你們濟南賊雞巴堵”,我有些理虧,無語。朋友胖,腿短,拿起行李朝下橋口狂奔,從遠處看就像一個快速移動的肉球。
快到三點半的時候,我仍然堵在橋上,給朋友打電話問到了沒有?他喘著粗氣,驚魂未定的說,“剛,剛上車”,我這一顆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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