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幸運的遇見
死亡是拒絕一切理解的 ——題記
爺爺去世了,也許是昨天,或是前天,我不知道。
他是不幸的人,與死的不期而遇;奶奶也摻雜其中,與死的同床共枕,像是被震驚,更像是恐懼。
葬禮上我沒有流淚,不是因為不悲傷,只是因為氛圍壓抑的不僅是精神更是肉體的眼淚。我退回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床沿上——感知周圍的一片漆黑,像是死一般的壓抑。爺爺一生清苦,從小父母離婚被親戚撫養(yǎng)長大,后來走過半世紀(jì)的風(fēng)雨才終于了個家……但,不幸的人難逃不幸的結(jié)局,死的降臨如期而至。
死亡何嘗不是一種悲傷。一個生命的凋零,勢必伴隨著其它生命的苦訴,這點無需證明,這是一個年輕生命對消亡生命的同情,同情他的不幸與其生命歷程,這是生命的本性。爺爺死去的那一天,家人的悲傷不可名狀;但爺爺去世的面孔依然安詳,解脫的是他,不解的是我。
爺爺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我按著記憶的紋路記得他告訴我經(jīng)上的那句話,很模糊有很清晰,“任憑死人埋葬他們的死人吧!”;只有死這個字眼才讓一位老人害怕,但是安詳?shù)倪z容卻是從容的走向死亡。死亡不過是肉體的衰老,生物學(xué)的生命結(jié)束,但是作為人這個個體卻詮釋的如此深奧,幾十歲的老人也許不會明白,十幾歲的少年也不一定明晰。(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靠在枕頭上,那句經(jīng)上的話一直出現(xiàn)在黑暗中,忽明忽滅像殘余的蠟燭的燭光漂泊在黑暗中。當(dāng)“死人”的靈魂在送葬,當(dāng)心靈的悲傷被照亮——我哭了,眼淚被眼眶的壓力擠出。
那天,我是一個不幸的人,我遇見了死亡;但是我又幸運的看到了向死即生的希望。人類潛意識里畏懼的并非是身體的滅亡,而是對恍惚沒有來過此世充滿了隱憂。爺爺?shù)哪欠莅苍斚氡匾彩菂⑼噶怂劳龅拇嬖凇獜臒o中來,又要回到無中去。這一趟他走的很完美,也許不必那位史鐵生差,能參透死亡的人值得敬佩。
很幸運的,我遇見了死亡沒有懼怕。轉(zhuǎn)眼間,這里充滿著生的希望,這或許是最幸運的去世,解脫的是他,詮釋的我;“死非生的對立面,而是生的一部分”。我也會如此活著,平靜而不懼怕的活著,好好走完這一生。這是在爺爺?shù)倪z像的承諾,這是這次遇見最好的結(jié)局——一個幸運的人對另一位幸運人的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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