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書包
小孩或許知道自己身上背的是何物,是書包,是重任,是他想要的全部,還是他被迫接受的全部??上抑皇钦驹谒谋澈螅床坏剿哪?,是哭泣,是歡笑,還是面無表情。也許這些被他一并裝到書包里去了。再者,即使我看到他的臉,也看不到他的心到底屬于哪種心情。
我想著,是這書包要跟著他,還是他要帶上這書包?書包是沉重的,所以它需要一個背它的仆人,可它知道小孩要去哪嗎?它知道的前方是什么地方?它或許只是因為它喜歡白天的光線,各種各樣的光線。但是它是沉重,它卻不用沉重。小孩的目的驅(qū)使他要帶上它。他想讓老天來定奪這是個重物嗎?但是他或許是永遠得不到答復(fù)。
肩上什么都沒有是什么感覺,是奔馳的野馬,是空水的碧瓶,還是無字的天書?
只是打從上帝賜予小孩生命的時候,一切都是沒有的。名字是后來加的,走路是媽媽教會的,就連他說的一句“謝謝”,也只是一種別人送的戰(zhàn)利品。
于是這書包順理成章地越來越沉了,但小孩也長壯實了,背上去的一刻活動自如,但他依然想把它卸下來,然后自由自在地走著,他知道以后可以,但他現(xiàn)在就想要。
萬一以后書包長在我身上了呢,那剝離的痛苦遠是沒有痛苦的無量數(shù)倍。我的血液將會流出,去和書包偷歡。那流淌在我體內(nèi)的混沌之血,我不想再讓它變得更加渾濁。也許我會向病魔求饒,但決不會向它出賣自己的靈魂。(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萬一以后這書包給我以母愛般地關(guān)懷呢,我還有向它陳述我心靈的勇氣嗎?我還會想要棄它不顧嗎?
我或許會包容它,我或許會在乎它,我或許根本離不開它,但我永遠不可能向它講述我的心靈。
這書包怎么越走越沉,小孩壯實的身體也走出了疲憊的喘氣聲。也許跑起來就不會感到累了,這樣就給不了大腦思考累的功夫了。但小孩的腳是沒有大腦的刑天,它雖然不知道什么是累,但它知道累。小孩還是不會給它休息的機會,讓它舒服地累。小孩要讓它知道,讓腳到頭都知道書包的沉重。明白什么才是最可貴。
我依舊站在小孩的背后,他越走越慢,卻越走越遠。走著走著,突然走出了我的眼眶。
我又仔細地想了想:那個書包好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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