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的張維屯火車站(康有山)
張維屯車站是一個有著近百年歷史的火車站。從呼(呼蘭)海(海倫)鐵路到呼(呼蘭)嫩(嫩江)鐵路再到濱(哈爾濱)黑(黑河)鐵路的不同年代,一直是存在的。馬占山在江橋抗戰(zhàn)后,就是從這條鐵路撤往哈爾濱的。
從1909年起,至1926年間,俄、美、英、日等國,為了攫取黑龍江的財物,先后提議與黑龍江地方政府簽訂修建呼海鐵路、呼嫩鐵路、濱黑鐵路密約,均遭黑龍江省議會和張作霖的拒絕而作罷。當時,黑龍江省內(nèi)士紳官商的呼聲也很高,后來,黑龍江省督辦兼省長吳俊升等人于1925年擬出了《籌資興建呼海鐵路的意見及章程》,當年8月在省城建立了官商合辦的“呼海鐵路有限公司”,9月1日在松花江北松浦鎮(zhèn)設(shè)立了工程局,高云昆任總經(jīng)理兼工程局局長,于1928年12月6日竣工通車,從呼蘭到海倫全長215·2公里,全線設(shè)32個火車站。張維屯火車站是綏化北第四站,南接四方臺站,北接新泉、綏棱站。
以后又先后延長到濱北鐵路、哈黑鐵路。
張維屯火車站在我的記憶里是很深刻的,因為那是我出生和成長的地方。聽老人們講,日本占領(lǐng)東北后,日本人在每一個火車站都派有日本人當站長,張維屯火車站的日本人名字叫大翟,他曾搶走了我家的一臺座鐘,后來,被在車站上班的劉先生給要了回來,那個大翟在光復后在綏化原飛機場被老百姓用石頭磚塊把他打死了。
我記事后,記得那是王化南當站長,他的侄子王文庭考值班員,我在旁邊看熱鬧。后來,從綏化派來范報全當站長,那是一個很倔但很正義的老頭,因為李文志被李寶林打了,他主持公道,不但開會批評了他,而且堅決讓李寶林給李文志賠禮道歉。
范站長幾年以后調(diào)走,從綏化又調(diào)來一個關(guān)仕倫站長,那是一個話語不多又很慈祥的人。但我和他卻很合得來,雖然我很小,但他很愿意和我嘮閑嗑。(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關(guān)站長走后,就是高文波當站長,這個人很活潑,愛說話,好像是和我后來在綏化認識的高文茹是家里兄妹,我和高文波常在一起閑聊,在他那里學到了一些知識。
高站長走后,來了一個吳站長,名字叫吳紹先,人們送外號叫吳大帥??赡苁且驗樗驮瓉淼膮强∩眨覟槿丝犊?、直率有關(guān)。這個吳大帥在那里當站長時間較長,因為他記不住誰的名字,用“老二”、“老三”等稱呼來叫我們這些孩子的名字。后來他被調(diào)到分局“綏化鐵路分局”當“檢查組”組長。那時,我已經(jīng)上了高中,但見到我,還是很親切,而且記得我的名字,總是還打聽一下我的父母情況,我叫他“吳叔”。
吳站長走后,滕茂英當了站長,他僅比我大幾歲,也在張維屯小學念過書,雖然在學校不認識,但是記得他很善于跑,跑得還很快,短跑很有名氣。我那時已經(jīng)上了高中,見面時總是免不了開幾句玩笑,閑扯幾句。
后來的車站站長,就是在本地提拔起來的。
第一個提拔的是韓慶堂、韓站長,他是50年代初參加鐵路工作的,記得他剛參加工作時,常常和我們打籃球玩,在一起玩他很開心,我們也很高興。他在張維屯結(jié)婚時,我們還吃過他的喜糖。前幾年他去世了。他文化不高,后來給他配了個副手,就是副站長,副站長叫孫文學,家住在綏棱。
我記得的最后一任站長是曲鳳鳴,他也去世了,他生前我和他打過幾個交道,那也是工作的接觸,記得他的妻子姓馬,大家習慣稱她為“小馬”,前幾年回張維屯,老街坊說她身體也不太好。
張維屯火車站的黨組織是個支部,先后有王清林、趙百舟、邢鳳閣等人當過支部書記,也有工會,記得曾有個工會主席姓張,我們叫它張主席,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張通華”,那還是我本小時候,那時工會有一把大砍刀,我常去借來亂耍一氣,玩完送回去。那把大刀后來也不知落到了哪里。
張維屯車站的官房(就是車站職工的住房),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昔日的老戶了,他們的子女也見不到幾個了,他們當然有了新的工作、新的生活狀態(tài)、新的生活環(huán)境。高樓拔地而起,正在取代先前的平房,很多周圍農(nóng)村的住戶搬進了鎮(zhèn)里,也是在快速的變化之中。但是,古老的張維屯鎮(zhèn)卻永遠留在了我的記憶里。
時光都到那里去了,我的感覺是:在童年的勞動里、在求知的欲望中、在工作的忙碌中、在撫養(yǎng)子女中、在退休后的頤養(yǎng)中度過了……
丁酉年八月即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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