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呼喚(散文詩)
愛的呼喚
(散文詩)
賈世昌
神奇的蝴蝶
蝴蝶從哪里飛來?
她與黎明一起,脫去了重重夜色的負擔(dān),呈現(xiàn)出白色的純潔無暇。(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在一朵花與一朵花之間,飛翔成一種朦朧的夢幻:
是葉子,花瓣,蝴蝶,還是一個天使、幽靈?
從夢里來,從山谷深處來,還是從沼澤地,從遠古的墓穴里來?
蝴蝶沒有鄉(xiāng)愁。
在世界上所有的流浪者中,誰擁有她的愜意自由?
蝴蝶,從花的芬芳,從風(fēng)景的網(wǎng)絡(luò),從秋水的漣漪中和天鵝的潔羽下,毅然完成了自己的奇妙構(gòu)圖。
一種神秘感,已經(jīng)在不經(jīng)意間形成:
你的虛偽是真實的?
你的真實是虛偽的?
翅膀委婉,如一片云的起伏。含而量少,輕輕的寒意,卻又不是初雪。
如刀片,閃電般劃過玻璃,不發(fā)出一絲聲音,更不需要振聾發(fā)聵的雷鳴。
飛翔,撫觸,顫抖,一切都輕輕,自然失落的僅僅是一點細碎的花粉。
美是無言的。你的無言接近于天性的羞澀。
一種神秘感,已經(jīng)形成。
“蝴蝶太美了,反而顯得殘忍。”一位詩人如此說。
更加殘忍的是,極為短暫的美,也不應(yīng)允。
扼殺一只初生的蝶,孩子的小手輕輕一捏便足夠了。
蝴蝶的美代代相傳,后繼有蝶。
人類的殘忍,也代代相傳,后繼有人。
鳥的飛去
鳥悠閑地向遠方飛去。婉轉(zhuǎn)的絢麗便成為秋天的節(jié)奏。音樂無聲,一點點撒向天際。
鳥們依依不舍地飛去,我站在寥廓的世界里觀看,我站在唐詩和宋詞的高地里,發(fā)出一聲無限感慨的沉重嘆息。
無奈的逃亡者,漂流的黑點抑或是執(zhí)著追求的光斑?
我的目光追蹤所及已經(jīng)感到不支,我的目光追蹤已至終極。
飛鳥與人,距離究竟有多遠?
飛鳥的高度,遙不可測。
在那不可企及的遠方,空氣稀薄,風(fēng)寒刺骨。鳥的羽毛被風(fēng)一點點撕開,剝離,化作了飛雪飄零,導(dǎo)致了靈魂歸去,高處不勝寒啊。
飛鳥口中,銜一根死鳥的白骨,這是它從死難的同胞中叼出來唯一的拯救,唯一的溫暖,唯一的哀悼,就是要為它尋找最終的歸宿---
天葬的墓園。
飛鳥的翅膀張開寒冷的翠色。它在尋找什么樣的安寧,什么樣的自由呢?
臨淵羨魚
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jié)網(wǎng)。
這是聰明的實用主義者哲學(xué)。
而我卻反其道而行之,決不會這樣的。
濕漉漉的網(wǎng)綱,垂掛在樹上;厚重的水滴,流淌了一地,遠遠望去如喪服之黑,參差錯落地排成一列。
還有幾片在海灘上晾曬著的沙子和小魚,全是干燥的軀體,水分已經(jīng)蒸發(fā)。
網(wǎng)孔竭力的張開著,渴望吞噬,渴望搜捕。有一種饑餓抑或是貪婪迫不及待。
而魚呢?
魚是自由自在的,我清晰地看見,三條小魚跚跚游來。它們是在尋找飄游之藻,還是白樺林的詩意般投影?
鱗鱗的波紋,如梳子,撫摸著它們光滑的細鱗,一如每天例行的功課,一如輕輕柔柔的黎明晨曦。
悠閑散步的魚,纏纏綿綿談著戀愛的魚,做著柔軟而放松自己的體操;跳迪斯科和華爾茲的魚,是愜意的,十分快樂的。當(dāng)巨大而無情的網(wǎng)高高舉起,低低垂落的剎那,它們依然從容不迫,依然我行我素,呼吸著陽光的燦爛和溫暖。
沒有危機感,總是天真爛漫,保持樂觀主義的魚,是永遠幸福的。
而我卻從來也不曾擁有魚的從容,魚的自由自在,魚的無憂無慮和那份天生的快樂。
當(dāng)我從沙灘走過,清晰地看到了魚網(wǎng)張開的小嘴和淋漓于期間的水珠:
我扭頭就迅速的離開了。我,甚至不敢回望。
2017年8月18日于楚凡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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