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歸宿
心靈的歸宿
去年10月,兒子大宇給我買了一處新住房。新住房讓我處處感到滿意:寬敞、明亮、采光好,不僅有臥室,而且有書房。左鄰右舍素質(zhì)高,彬彬有禮,互相謙讓……,除了這些,最讓我喜歡的是有個不小的院子。如今城里寸土寸金,能有個幾百平方米的院子,實(shí)屬難得。
作家馮唐在《我心目中理想的房子》一文中寫道:“要有個大點(diǎn)兒的院子,有樹,最好是果樹或花或者又開花又結(jié)果,每年樹開花那幾天,在樹下支張桌子,擺簡單的酒菜,開順口的酒,看繁花在風(fēng)里、在暮色里、在月光里動……”我新居的院子,如同馮唐所描繪的那樣,樣樣不少。
院子里有竹園,翠竹挺拔,四季蔥郁。每天清晨,小鳥在竹林中歌唱,輕脆悅耳,讓人一覺醒來,欣喜無限。古人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身居淮北城中,有江南翠竹相伴,豈不美哉?
起床后,在院中打一套“八段錦”,看一看院中的花草樹木,嗅一嗅金銀花香,采一把金針菜,摘兩條頂花戴刺的嫩黃瓜,頓時精神煥發(fā),心曠神怡。
園中有石椅,椅前有花圃。有好友來,我常邀他院中坐。搬來竹圓桌,放在石椅前,泡上一壺好茶,邊品茶,邊敘友情。山南海北,家常里短,無話不談。和文友談創(chuàng)作,和戰(zhàn)友談往事,和家鄉(xiāng)來人談故鄉(xiāng)的變化,一席暢談,收獲多多。(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傍晚時分,兒子忙完一天的工作,總想和我談?wù)劊?a target="_blank">父子倆在院中擺上幾個小菜,他喝他的郎酒,我喝我的葡萄酒,父子倆喝得興高采烈,談得興高采烈??磧鹤邮聵I(yè)有成,心中高興,常常酒未醉人人先醉了。我常對兒子說,你爺要是活著,看到你這么有出息,他該多高興??!
我當(dāng)了10年兵,10年的軍旅生涯讓我養(yǎng)成了“緊張快干”的習(xí)慣。在職當(dāng)記者時,我從《新聞戰(zhàn)線》雜志上看到,香港記者每天必須寫出6條新聞,我雖然做不到,但我嘗試著日寫一條新聞。每天尋找線索,追蹤采訪,寫了改,改了寫,寫了這篇找那篇,沒有閑時候。退休后,這個習(xí)慣難以克服,幾天不見自己的文章發(fā)表,心里總是空落落的。我計(jì)劃著退休后,采寫100名老有所為的先進(jìn)個人,采訪100名百歲老人,總結(jié)他們的長壽經(jīng)驗(yàn),我還打算寫200篇散文,出一本散文集。這大而無當(dāng)?shù)挠?jì)劃遭到老伴和兒女的一致反對,老伴說:“一輩子都沒干成景,老了就別現(xiàn)世了,好好享享福吧。”有了院子,我就有了享福的地方,每天吃過飯,坐在石椅上看看書,看累了圍著竹園轉(zhuǎn)幾圈。冬天在院子里曬曬太陽,春天在院子里栽花種草,月光下和孫子一塊玩耍,看他在院子里騎自行車,滑滑板車,聽他唱歌,看他跳舞,聽他眉飛色舞的講故事,常常逗得我哈哈大笑。我問自己,什么是幸福,這不就是幸福嗎?
我1978年10月從部隊(duì)轉(zhuǎn)業(yè),先后搬了四次家,一次比一次寬敞,如今不僅住房寬敞,而且有了院子,讓我開門見翠竹,四季聞花香,鳥語聲聲脆,綠籬繞院墻。兒子不僅給我買了新住房,也為找到了心靈的歸宿,就是這美麗的院子。自從我搬進(jìn)了新房,困繞我十幾年的失眠癥,竟不治而愈。
(安徽省阜陽市阜陽日報(bào)社閆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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