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吹徹》賞析
《寒風(fēng)吹徹》里劉亮程細致入微地寫了自己的一段段生命體驗。沙漠里無止息地吹刮著的狂風(fēng),冷透骨髓的寒氣不僅帶走了自己身上的一塊好骨頭,還帶走了自己的姑母——他一直嘮叨著希望天暖和了,讓母親來給她喧喧,可是一直沒有等到。
吹徹的寒風(fēng)不僅讓凍透了人們的肉體,讓他們蝸居在自己的小屋里,懶得出門,不敢出門。寒冷還像一個榨取人們生命熱量的榨汁機,把他們運動,穿著厚衣服,圍爐火產(chǎn)生的點點滴滴的可憐的熱量榨取殆盡。人們不僅溫暖不了自己,溫暖他人更是一種奢望。
寒風(fēng)更吹徹了人們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讓他們彼此之間仿佛結(jié)成凝固的冰塊,你不了解我,我也很難溫暖你。我趕著牛車進沙漠拉柴禾,我千方百計與寒風(fēng)作斗爭,可是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永遠地凍壞了一根骨頭。凱旋歸來,父親并沒有對十四歲的兒子噓寒問暖,當然也無從知曉兒子凍壞與否,只是面目表情地抱怨“怎么拉了這點柴,不夠兩天燒的?!倍晟俚奈揖尤灰矝]有辯解,向家里隱瞞了自己骨頭被凍壞的事情,一直隱瞞了三十年。那個在室外幾乎凍僵被我收留的老人,雖然進了我暖和的小屋,雖然眼前有紅紅的爐火,雖然我以為他已經(jīng)緩和過來了,但是他還是出人意料地僵死在村頭。
還有奢望春天來臨天氣暖和,能夠等到母親來看她的姑母。雖然我一次次將姑母的愿望告訴母親,可是孩子的拖累,生活的重壓,就像要對付的眼前的寒冷,母親自顧不暇,哪里還顧得上姑母?姑母死后,母親表現(xiàn)得也有點寒冷,“母親說得那么干脆,像在說一件跟死亡無關(guān)的事情?!?/p>
我們溫暖不了姑母,自己的母親呢?“我感覺著母親獨自在冬天的透心寒冷。我無能為力。 ”那種在寒冷前個體生命的無力感,甚至帶給我們一種絕望。
寒風(fēng)吹徹,自己的生命個體徹頭徹尾地冷,冷得無可救藥,寒風(fēng)吹徹,別人的冷我們體會不到,所有施舍溫暖的想法做法都是徒勞,寒風(fēng)吹徹的不僅是我們的骨頭,而且還有我們生命的全部。(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沙漠上的寒風(fēng),沙漠上的冷,我企圖用各種世俗的辦法躲避他,對抗他,可到最后發(fā)現(xiàn)我始終無法可逃,無處可逃。
在沙漠上人們在冷酷的大自然面前變得何其地渺小和脆弱。可是他們又是那么的隱忍和堅韌。人是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之地的,就好像無法選擇自己的父親母親,生在這樣的窮鄉(xiāng)僻壤,就得忍著,熬著,并且還得習(xí)慣著,最終喜歡著,就連死也愿意埋身在這一片黃土之下,這就是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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