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我留長發(fā)

住在這個城市里,一定是愛著這個城市里生活的某個人。如果這個人不在了,這個城市里縱然有幾千萬人,又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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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晨的曙光沐浴在他的房間,他安靜地籠罩著自己在她的夢里。
醒來的時候,已是上午10點多,她發(fā)過來好多次信息,他的手機(jī)習(xí)慣地打在了振動。
看了她的信息,都是叮囑要他以后少喝白酒,喝多了不但傷身體,還會沒理性。他心想怎么回事,問她怎么這樣感想。
她一五一十地跟他說,昨晚上,她的幾個閨蜜帶著各自的朋友一起去酒吧了,沒想到的是,老三帶著的那個大學(xué)教授男朋友喝高了,竟然對幾個女人都親了臉。老四小曼的男朋友谷良,氣得當(dāng)場要翻臉,幸虧老大馮姐又做人又做鬼圓了場子。(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他聽說之后,笑了,說:“男人喝醉酒了就親人家女人的臉,曼云男朋友沒當(dāng)場動粗就已經(jīng)便宜了這個家伙?!?/p>
“他喝醉了怎么不脫光衣服去大街上裸奔?就這德性!”他生氣著說,她感覺到。
不過,這次事情以后,她和小曼幾人再聚會或者出游,小曼不再讓男友谷良摻和這個圈子。自然,其她閨蜜也心知肚明,閨蜜們聚會從此沒有了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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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閨蜜,就是相互看透了以后,還拿對方當(dāng)回事。
閨蜜們一起,談笑風(fēng)生一會,長吁短嘆一會,說人生道男人,最終是一杯一杯復(fù)一杯地喝酒,直到頭腦漸漸地被酒精麻木,流不出來的眼淚,和著一杯杯紅酒落下。她告訴他,每當(dāng)此刻,她終于能放聲大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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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漪園座落在南翔鎮(zhèn),國家AAAA級旅游景點,上海五大古典園林之一。全園按不同景觀劃分為漪園、幽篁煙月、花香仙苑、直溪鶴影四個景區(qū),各具獨到精巧的藝術(shù)構(gòu)思,散發(fā)著古漪園特有的古樸、素雅、清淡、洗練的氣質(zhì)。
他三個月前來過古漪園,自是輕車熟路。
初夏,萬物復(fù)蘇,園內(nèi)的瘦竹青綠依舊。亭、臺、樓、閣、榭巧奪天工,嘆為觀止。
夜幕降臨,從園林的人口不遠(yuǎn)處,五顏六色的花燈亦全部點亮,曲婉折疊著向園子的深處延伸。這些花燈風(fēng)格形狀各異,巧奪天工。每一盞花燈旁邊掛有一幅字謎,謎語包羅萬象,涉及政治、經(jīng)濟(jì)、歷史、文化、教育、軍事、科技、生活等等各個領(lǐng)域,真是五花八門、新奇絕妙,又雅俗共賞,猜起來趣味無窮。
他在猜字謎這方面也不是謎盲,面對琳瑯滿目,應(yīng)接不暇的燈謎,饒有興趣,開心得很,就是感覺有難度,心想以后要多學(xué)習(xí)猜謎語方面的知識了。
到了21點,園里的游客依然摩肩接踵、人聲鼎沸。有一家三代的,有手?jǐn)v手的老夫妻,有嘻笑好鬧的年輕戀人,也有和他一樣獨自一個人來的。這些溫馨的情景落在他眼里,不由地心生感觸。自己再來古園,煙月燈謎,曲溪影單,又猜得天下有情人形影不離多少?自己和她的約定,在今生流年指間會不會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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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住處,她喋喋不休了一會,問他煩不煩,他說沒有啊,你不啰嗦我還不放心呢。倆人相視,都會心一笑。
“你呀,就會揀好聽的說!”她說著,撫繞著他的手指,讓他的身體俯臥在她軟綿綿卻很彈性的一對乳峰上,雙臂環(huán)繞住他的脖子,柔聲嫵語:“我們兩年走過來哎?!?/p>
回想起去年的今天,那會在虞城此時此刻的第一次恩愛情形,倆人意亂神迷,臉色緋紅。
無需挑逗,她就是天生尤物。
他的呼吸忽然凝重,眼神迷辣,急喘喘地已經(jīng)把她壓在他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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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約好閨蜜春妮中午見面,讓他陪她一起去。
三人在停車場旁邊一家川味面館擇了一張桌子坐下,春妮從包里拿出兩個包子遞給他,說是南翔的小籠包,他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就先品嘗了起來。
南翔小籠包是上海的傳統(tǒng)名點,素負(fù)盛名,有100多年的歷史。小籠包子小巧玲瓏, 皮薄餡多,且肉汁鮮美,一口一個,滿口生津。若吃時再佐以姜絲、香醋則風(fēng)味更佳。如果配上一碗蛋絲湯,其味更佳,深受國內(nèi)外顧客的喜愛。
他在去年來古漪園的時候,就品嘗過南翔的小籠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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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是山東人,老公是一家合資大型物流公司上海分公司總經(jīng)理,以前在山東還被當(dāng)選過幾屆省人大代表,在山東是可以上榜的企業(yè)家。春妮有一雙透徹的大眼睛,黑黑的柳葉眉,長發(fā)披在肩上,一米七幾的個頭倒是不顯得惹人眼目。
她悄悄問他對春妮的感覺,他說春妮直率善良,恩怨分明,大大咧咧那種,她點頭默認(rèn)。
她之前告訴過他,關(guān)于春妮鮮為人知的一些往事。
春妮在現(xiàn)在的老公之前,曾經(jīng)結(jié)過婚,還有一個孩子。當(dāng)初,春妮在老家山東某縣電力公司上班,夫妻感情不融洽。后來遇見現(xiàn)在的老公,兩人一見如故,春妮不顧家人的反對和世俗的壓力,毅然選擇了離婚并且辭退了工作隨現(xiàn)在的老公來到上海。直到生下來一個男孩后,現(xiàn)在的老公才告訴春妮自己以前有個老婆,還有一個孩子,春妮當(dāng)時是又氣又暈,可是生米做成熟飯了已經(jīng),再說倆人確實情深意重,就不再糾纏這些了。
春妮和老公婚后十多年來,夫妻感情也是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春妮老公經(jīng)常出差不歸家,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到春妮的耳里,為此夫妻間經(jīng)常吵架。前幾天的晚上,春妮還跟老公吵了一架,還砸了家里的電器等東西。
春妮老公自然是躲開出去住了,春妮就打電話給她,讓她來陪,她又約了小曼和馮姐一起去春妮家。見到春妮,幾個閨蜜少不了一番安慰話,說到后來,幾個女人就倒起紅酒喝了起來。女人們一起東扯西拉地就說到了男人,說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見了漂亮女人就想跟人家上床。
本來是去勸春妮的,結(jié)果她和閨蜜們就在憤慨相信男人的話豬都會上樹、愛你永遠(yuǎn)不變心都是他媽的鬼話聲中,喝得爛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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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地下車庫路上,他只聽春妮和她說的都是關(guān)于男人的話題。
春妮說自己現(xiàn)在認(rèn)識了一個男人,東北遼寧人,在她們住的小區(qū)會館當(dāng)乒乓球職業(yè)教練,性格很好,對自己挺好挺關(guān)心的。春妮說這個男人姓張,她們是在練球時相識的。她看著春妮說到這個男人時意亂情迷的眼神,心知肚明春妮和這個男人已是篤定有染。
春妮微微嘆息,說現(xiàn)在的男人啊,有了錢以后就象前輩子做怕了光棍似的,恨不得把天下漂亮女人都娶回家。把女人娶回來又不好好珍惜,有事出去也不和老婆說一聲,有時候甚至幾天音信全無,你說這些男人不是逼著自己的老婆給他們戴綠帽子。
來到地下車庫,春妮要先回家安排一下,然后帶兒子去會館打球,約好晚上去市區(qū)吃飯后就駕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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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到春妮小區(qū)的會館,春妮和一個中年男子打乒乓球。她沒打擾她,就找了一張球桌,讓他陪她練。他對乒乓球僅僅會一點點皮毛,好在她也不入行,倆人就挑撥著球玩了幾拍,春妮和剛剛練球的男子已經(jīng)走過來。
相互招呼后,春妮就把陪她練球的男子介紹給他和她,說這位是張教練,東北人。
其實,春妮沒說之前,他和她已經(jīng)猜到,這個男子就是春妮之前所說遇見心儀的那個教練了。
一行人駕車來到市區(qū),擇了一“都市漁村”酒家。進(jìn)了包廂,服務(wù)小姐熱情地遞過來菜譜。
春妮點了五、六道貝類海鮮,貝類海鮮,不僅美味可口,而且相當(dāng)養(yǎng)眼。幾個人看著菜單上琳瑯滿目的各種貝類,饞涎欲滴。
她問張教練喝什么,張教練說喝白酒,他也應(yīng)聲附和,春妮和她自然是喝紅酒。
春妮和她邊吃邊說邊笑,他和張教練半斤白酒下肚,也談笑風(fēng)生起來。她見張教練不時地將牡蠣的肉用筷子夾送到春妮的嘴邊,不由瞥了他一眼,抿嘴向他有些羞澀的微微一笑。他會意,立馬撿了一只海香螺遞給她。
春妮喝了一點紅酒,話也多了,大大咧咧直率的性格兀顯無遺,雖然少了些都市女性的那種小資情調(diào),倒也給了大家不少歡聲笑語。
春妮說自己有一次去旅游,看到首飾好看就試戴了好幾個,買好了回到車上擺弄著給同伴看時,突然大叫說自己的真戒指丟在那個商店了。春妮的同伴急匆匆陪春妮去那個商店尋找,幸好戒指還在柜臺的邊角放著。春妮和同伴慶幸地回到車上,屁股還沒坐穩(wěn),春妮氣不打一處來,戒指找回來了,卻把相機(jī)落在了那商店。同伴只好再陪春妮去拿回相機(jī),回到車子上,春妮低聲告訴同伴,說剛剛拿相機(jī)時又將雨傘丟在那個商店了。春妮沮喪得一塌糊涂,同伴是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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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白天酷熱的陽光似乎要烤干人們身體里所有的水份。到了晚上,有點微微的風(fēng)還夾著熱氣。老白楊樹上的蟬,不停地嘶叫。
臨街那些城市的酒吧不時飄過一陣陣搖滾吶喊,僻靜處的幾家成人保健品商店還沒有關(guān)門。成人保健品商店的旁邊,擠挨著一排排曖昧的洗頭房、泡腳房和按摩房。里面的小姐們都站到了門外,在朦朧曖昧的燈光下,穿著短裙和鮮艷的擠胸裝,一個個坦露著胸和大腿,扭動著撩人的腰肢,在門口賣弄著性感風(fēng)騷。
市區(qū)娛樂休閑場所,最多的就是洗浴桑拿、夜總會、酒吧、KTV、咖啡廳了。
都市漁村的隔壁,有好多家KTV。幾個人吃好出來,就近進(jìn)了一家KTV唱歌。
這家KTV在18樓,環(huán)境優(yōu)雅,包廂的話筒,音響絕對OK。價格也適中,下午1:30--5:30,唱足4個小時只要100元每人,晚上7:30—凌晨,唱足6個小時才200元每人,這個價格還包含茶水和一份水果。她和春妮雖然是有錢女人,卻也是屬于那種精打細(xì)算的女人,感覺特爽。
乘酒興,幾個人都想感受一回大歌星的感覺。不過,真的唱起來還得有點真功夫。他和張教練唱的是斷斷續(xù)續(xù)走音跑調(diào),依舊聲嘶力竭的吼叫著。
“咱們來KTV唱歌就圖個開心,如果非要唱得字正腔圓娓娓動聽才來這歌廳唱歌,豈不早成了職業(yè)歌手。”他和張教練調(diào)侃說這些,張教練徹底贊同地連聲說“那是,那是?!?/p>
待到她拉著他的手唱【心雨】時,春妮早已經(jīng)躺在張教練懷里喝起啤酒,倆人旁若無人的親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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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休息前,她問他什么時候最開心,他說當(dāng)然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最開心啊。
倆人扯談了春妮的一些事,他說看得出春妮喜歡這個張教練了,說女人的心一旦被男人傷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訕訕的笑著,問他:“你以后會傷我么?”
“不會,永遠(yuǎn)不會讓我的寶貝傷心。”他心里愛惜交織。
他和她好想歲月定格在這一刻。
早晨醒來,他離開時,她的眼淚停了一個晚上之后,再次落了下來,說:
“咱倆又要分開了?!?/p>
“我們今生有約定,我陪你慢慢變老。”
兩人相視無語良久,他用手指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她滿臉希冀地聽著他說完,輕輕地攬他入懷,他順勢將頭依靠在她的肩上。聞著她秀發(fā)的香味,他知道,這是幸福的味道。
她柔聲細(xì)語他耳邊:“還記得我昨晚說的話么?為你,我留長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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