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生死的追憶
“死并非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部分永恒”第一次深深地體會到這句話,第一次那么想念爺爺。
胡亂翻著相冊,就那么一瞬間,我想起了遠在旗形山上的,另一個世界里的爺爺,之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我努力地回想爺爺?shù)哪?,不禁大驚,難過:“爺爺?shù)臉幼泳闺S著時光已模糊”。我到處搜尋著照片:空間,相冊,大大小小的抽屜,爸媽收藏老照片的木盒……可是都沒有找到。忽然想起家里大廳正堂可能有爺爺?shù)倪z照,拿起件外套,匆匆下樓,只見正堂上擺著的是祖父。于是這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失望,可是思潮一旦涌來,血液一旦僨張,體內(nèi)的每個細胞便仿佛擠滿了思念,顧不了那么多,踩了老媽的解放鞋便直奔爺爺?shù)哪沟亘D―旗形山。
墓地雖不遠,可是也很久沒去過了。秋日里,路旁的雜草亂苗擁擠著本就不寬的小路,各色的野花鋪滿大地,陽光普照下的野雛菊顯得格外清新靚麗,仰著頭仿佛在昭告路人:“這片地,我們包了!”一路略過,終于來到了這個最近一次是清明才到過的地方。只見那地方滿是半米深的亂草,梧桐樹,漆樹,荊棘開枝散葉黑壓壓只蓋路旁。路口變成了一個小洞,披荊撥草,我鉆了進去。
爺爺?shù)哪贡徽诹舜蟀?,走上前注視著碑文上的照片,不知不覺眼眶里滿是溫熱的液體,用手摸了摸這張在蓋棺前一生只摸過一次的臉。不同的是那張真實,陵角分明、慈祥卻冰的仿佛要吸去你所有熱量,而這張?zhí)摶?,平面,在陽光照耀下甚至還溫熱。相同的是他們都已經(jīng)不在了。用指尖觸摸著碑文上刻的每一筆,每一劃。這筆畫刻在碑文上,同時也像刻在我心上?!拔疑?a target="_blank">愛的爺爺,你可知道在子孫那一欄上我會難過沒能看到我的名字?!?/p>
呆呆地佇立著,往后看便是葬著爺爺?shù)牡胤剑沟厣蠋酌赘叩奈嗤?,不禁讓人哭笑不得。記得,兒時,爺爺奶奶每逢見到或聽說別人家的子女兒孫孝順的光輝事跡,便會在家交流一番“老王家的女兒可真孝順,給他買了一個新電視機,老李今天穿的這一聲新衣服都是她孫女買的,老梁他兒子帶她們兩老到井岡山旅游……”其中的期望與艷羨溢于言表,我雖還小,每每這時我也會不服氣的說:“等我長大了,我也會這樣孝順的!”這時,爺爺總會逗我說:“等你長大了,恐怕爺爺墳上的草都比你高咯!”(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當時只道是尋常,我還老埋怨爺爺胡說??扇f萬沒想到,我在慢慢長大,爺爺卻真的老了。這句玩笑再不是玩笑,而成了鐵錚錚的事實。
爺爺走了,而且走的那么猝不及防。我真的還沒來的及長大。當時對爺爺?shù)碾x開并無太大感覺本以為是自己豁達淡然,如今才知道那是自己年幼無知,沒心沒肺。
四年時間里“一次佳節(jié)一次念,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這才讓我真真切切的體會到爺爺?shù)碾x開。我和他再也不可能在一起說話、斗嘴,過節(jié)……而追憶起與爺爺?shù)狞c點滴滴,我不禁淚流滿面……
爺爺已離去,可第一次我覺得和爺爺是那么的近……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39215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