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
手機門綠燈閃爍著,我打開手機,一個強烈的聲音從遠方的呼喚而來,“隋老四,我是張秀英”。我的乳名在微信里出現(xiàn),顯得格外親切,這呼喚帶著濃厚的鄉(xiāng)土氣息,把我包裹起來,又順著時間的隧道,回到了久別的故鄉(xiāng)樺皮廠,走在那塵土飛揚的土路,接近養(yǎng)我的那個木井,進入哪低矮的矛草屋,享受上個世紀,五,六年代的生活。
我的記憶是從大躍進時代開始的,爸爸,媽媽都出去勞動,我在家中等待他們和等待從大食堂拿回的飯菜。
在幼小的心靈中,第一個給我甜蜜的人是賣糖球的何老太太。媽媽每次領(lǐng)我上市場,一定要給我買了糖球,那個情景永遠保留在我的記憶深處。矮小又駝背的老太太,穿著補丁的黑色免襟上衣,手象永不洗骯臟,拿著一塊光溜溜沒有包裝紙的糖球,低下身子,輕輕的放在我的小手上或者塞進我的嘴里。
九歲那年,走進入紅磚房的四合大院,開始了小學學習生活。和我一班的有張秀英,邱玉吉,金玉杰,李志平,張民杰,汪艷家,劉和平,趙雅芬……我們在一起學習和游戲,跳繩,丟手帕,抓老虎……一起誦唱著a.o.m.f,我們讀書聲穿過窗欞,穿過樹林,一直傳到主宰小鎮(zhèn)人群的耳朵里,給小鎮(zhèn)帶來了生機。
在小學和中學的時光里,傳授我們文化知識的是老師,也是學習生活中的神圣領(lǐng)路人。班主任是學生頭上星星,我頭上亮星的有楊敏華,孫俊杰,鄭中浩,朱玉杰,董福義,最亮的是小學低年級的班主任楊敏華。她關(guān)心我,愛護我,親近我。他是老師,卻履行媽媽責任,給我洗臉,整理衣服,還時常的抱我,在她的懷里時和母親的感覺一樣,直到今天我也想念她。
半個世記過去了,當年的小鎮(zhèn)容貌被現(xiàn)在新建筑防代替,那時小鎮(zhèn)只是一幅記憶的圖畫。當年主宰小鎮(zhèn)的英杰們幾乎都永垂不朽了,那時娃娃當今過著夕陽紅的生活。稱之乳名的人必定是故鄉(xiāng)人,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眼晴淚汪汪。老鄉(xiāng)情深,老同學感情更甚。通過時間的沉淀使童年的感受更美,童年時小伙伴更親。假如我現(xiàn)在踏入故鄉(xiāng),我玩過的水域不會認識我,我走過十六年的路不會熟悉我,只有一起玩耍的玩童,一起讀書的同學知道我,但是,是很難相遇的。(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前幾天,光腚娃娃邱玉林,提攜我加入70屆同學會,群主是發(fā)小王凱。進入群里既見喜迎門,歡樂至極,情感蕩漾。集老鄉(xiāng),同學,發(fā)小為一身的小伙伴們都向我走來了,王淑華,周秀珍,蘇秀春,付玉芬,林忠山,朱學利……他們迎接鮮花是那么鮮艷,語言那么熱情,感情那以真摯,童年的純情催認著老年的臉,也對容貌發(fā)出感嘆,“我們老了”。是的,年輕已經(jīng)過去了的,可我們卻有了老年的從容,進入人生的第二個春天。我們的經(jīng)歷如李白的詩一樣,“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丹已過萬重山”的長遠,流暢,輕快,到達的感覺。我們退休后又到了一個暫新的生活世界,又在新世界重逢,又一同回到那純樸,田園股的記憶小鎮(zhèn),呼吸六十年代的空氣,領(lǐng)略毛澤東時代的風情。
雖然,我們這一代多數(shù)離開了小鎮(zhèn),但我們曾經(jīng)在各個領(lǐng)域展示過技能,把青春獻給了祖國,為祖國社會主義建設(shè),付出過我們勞動,為小鎮(zhèn)增了光。同學從學生時代分開,又在老年時光下握手。近五十年啦,在感慨中享受經(jīng)歷的幸福感,我們走過來了!享受老年時光的幸福,在作我們應該作的事情,展示夕陽紅的色彩,
如今的我是花園內(nèi)的居民,商業(yè)街上層的群眾,網(wǎng)絡(luò)之內(nèi)一員,享受生命此刻的自然風光。但是,在我的情感深處還是在小鎮(zhèn)里。還是爬在草屋的玻璃窗上,望著雪花飄落的姿態(tài)。還是和小伙伴們在東大河戲水之后,一絲不掛地躺在河岸上,觀看藍天下的變幻白云。還是躺在鎮(zhèn)西隊的谷草堆上,欣賞夜空中的星星。
在我的星空中,第一顆墜落的星星是鄰居邱爺爺。他在鐵木社打更,因一氧化碳中毒而去世。吹鼓手們在院子里,吹了三天三夜。后來送魂的號聲轉(zhuǎn)換成哀樂,接受哀樂聲音的間隔越來越短。習以為常以后,哀樂的色彩也在變化著。第一次聽它,沒有什么感觸,只是一個清晰的記憶,接著是不同程度悲傷和病苦,現(xiàn)在我老了,對死的意識改變了,死是自然中的交替,死是化育生命的結(jié)束,為生留有生活空間。邱爺爺?shù)娜ナ?,孫輩的小林,小華,小吉,還有我這小四,都健康的成長起來。同樣我墜落以后,也為后輩的茁壯成長加強士壞。依照自然精神傳遞來講應是這樣,活著就發(fā)揮溫暖的熱情,死以后將生前的光輝和先輩的精神共同去匯聚于幽明的月亮,給于后人一個朦朧而美麗的夜。
2017.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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