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縈夢牽的紅絲帶(散文)

昨晚,你從虛無縹緲的太虛幻境中翩翩飛來,右腳上帶著我給你系上的紅絲帶,你站在我的肩頭,喃喃地與我耳語著,述說著十多年來的相思情……
記得2004年的五一節(jié),當時我在萊蕪一家企業(yè)集團里擔任辦公室主任一職。上午在辦公室里值班的同時,利用休班的時間正在聚集會神地伏案撰寫一份書面材料。正寫著只覺得眼前一個黑影倏忽而過,緊接著嘭嘭地撞擊聲不斷地傳來。我急忙抬頭遁聲而望,只見一只灰色的斑鳩正在辦公室里盤旋,他從辦公室朝陽面打開的一扇玻璃窗口飛進來后,正直朝著北面玻璃窗子飛去。它誤認為潔凈、透明的玻璃窗子如同南面那扇窗子一樣是敞開的,為了逃命它一次又一次地沖擊透明的窗面。
我起身想走到北面的窗戶前將緊閉的鋁合金玻璃窗打開,然而,它看到我站起來后,誤以為我要捉它,于是積蓄全身的力量更激烈地朝著透明的玻璃窗飛去。
嘭……嘭……
我的心隨著那嘭嘭地撞擊聲,也在一陣陣地收縮著,擔心那堅硬的玻璃面會折斷它那細弱的脖頸。看到這一幕后,我放棄了過去拉開玻璃窗子的念頭,重新坐在了辦公桌前的椅子上。這只灰色的斑鳩不知是撞暈了腦袋,還是意識到它那弱小的腦殼不可能撞破這透明的“墻壁”,在連續(xù)撞了幾次后,它腹部緊貼著溜滑的玻璃窗面,兩只爪子上下來回地抓撓著滑落在了地面上。然后,它耷拉著兩只翅膀蹣跚地鉆到了一張辦公供桌的下面。我走過去,蹲下身子觀察它在桌子下面準確的位置。它看到我后,歪著腦袋,翠綠色的眼球滴溜溜地轉(zhuǎn)動著,嘴里發(fā)出了喳、喳、喳地示威聲。那叫聲分明在說,不要靠近我,靠近我你會遭到攻擊的。趁其不備,我伸進胳膊去一把將它抓在手中,它極力反抗,用尖尖的喙一下一下地啄我的手指。我忍著疼痛,將它松緊適度地握在手心里,一張一縮地腹肌就像一只充足氣的玩具氣球,如果抓握不當隨時都有爆裂的可能。
“李主任,從哪里逮得斑鳩?”司機小王走進辦公室后,瞪著一雙驚奇的眼睛,興致勃勃地對我說道:“斑鳩肉味道可美了。屠宰洗凈后將斑鳩肉剁成肉末,然后,摻上點紅辣椒在油鍋里爆炒,肉熟起鍋放上捏香菜段……”(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滾!……”
我怒不可遏地對小王吼了一嗓子。小王顯然被我這不冷靜地舉止嚇懵了,它極不理解地瞅了我?guī)籽酆?,悻悻地離開了辦公室。
我急忙從辦公桌后面的鐵皮柜里抽出一卷做橫幅用的紅綢布,用牙齒咬住撕下一段十厘米長的小布條,輕輕地將紅布條拴在斑鳩的右腿上,然后又將多余的布條用剪刀減掉,以免斑鳩在飛翔、落窩時影響它的行動或纏在樹枝上。此時,斑鳩已經(jīng)恢復了體力,也不像起初那么暴躁無常了,意識到我沒有傷害它的意思,很順從地配合我做完了這一切。它很溫順地躺在我的手心里,兩只小眼睛眨巴眨巴、溫柔多情地望著我,有小鳥依人的感覺。
我打開窗子,將捧著斑鳩的雙手伸出窗外,手心朝上輕輕地將斑鳩向空中送去。那斑鳩怔了一下后,張開翅膀撲棱棱朝辦公樓前的梧桐樹飛去。落枝后,它透過樹枝的空隙尋找我的面孔,當我倆眼對眼地對視幾秒種后,它害羞似地急忙低下頭去,用尖喙叼起腳上的紅布條來。
從那后,每天上午它都會飛到樓前這棵梧桐樹上,好像和我有個約定咕咕咕地叫幾聲,當我聽到叫聲,從窗戶里探出頭和它對視幾眼,它才高興地飛去。
一連數(shù)日都是這樣……
有一天,當我聽到叫聲后,急忙從窗戶里伸出頭去,尋找梧桐樹上那只曾經(jīng)與我邂逅的斑鳩。這時,我欣喜地發(fā)現(xiàn)它的身邊多了一只同樣大小的灰色斑鳩。奧,原來它有了生活中的伴侶、相互照顧的愛人,向我來報喜了。
半年后,我離開了那家集團公司到省城濟南發(fā)展。但是,斑鳩那嬌小可人的身影常常在我的夢中出現(xiàn)。
斑鳩、斑鳩,我的朋友!你們現(xiàn)在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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