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羽兄的書
夢羽兄的幾架書,我是掃過幾眼的,客廳、書房俱滿,很壯觀。我這里說的他的書,是他贈給我的數(shù)百冊,這些書正安靜地呆在我的書架上,每次看那一排排閃亮的書脊,我就會想起夢羽兄,想起他的襟懷——
夢羽兄本名楊共玉,是濟南知名的中生代作家,視野寬闊、筆法老道,主持天橋文學研究會二十多年,為濟南文學事業(yè)的發(fā)展做出過突出貢獻。他是個熱心人,甚至文友置家買房,他也跑前跑后跟著張羅,更不用說扶持初出茅廬的新秀了。作為多年文友,我參加他主持的文學研究會活動也有七八年時間。我的一本散文集《北方的信風》,是他作序,集子的打印稿給了他很長時間,卻一直沒動筆,有次見面沖我笑嘻嘻地說,我原想隨便寫寫交差了事,但是讀了你的作品,發(fā)現(xiàn)你的文風和作品的思想性比我原先以為的要好許多,所以我還是謹慎些,再細細讀讀。結(jié)果他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不惜筆墨對他認為不錯的篇什做了逐一點評。
這些年他內(nèi)退下來,文學道路上的功成名看得淡了,于是放下手頭正寫的一部反映房管系統(tǒng)的長篇小說,去搞自己一向喜愛的山水畫創(chuàng)作了,聽說現(xiàn)在又加入了美術(shù)家協(xié)會,還帶了徒弟。托馬斯·曼在他的《魔山》里寫道:“文人學士對世界上的其他任何東西都不會,都不懂,一輩子只知道夸夸其談,而把生活讓給了正常人?!币苍S,夢羽兄也同樣認識到了這一點吧,他讀《魔山》還是讀得蠻透的,做的標記可真是不少。我想夢羽兄的選擇是對的,我沒有他那樣的繪畫才能,若有,我也會如此去做,是??!人生不必太苛求自己,不記得誰說的了,“生活若無曼舞,即成勞役……”
有一天他跟我說,家里藝術(shù)類書太多,一批文學藏書,書架無從擺放,你愿讀可開車拉回自己家去。我自是欣喜,兩家的小區(qū)緊挨著,我就開車分兩次到他家拉了回來。寫夢羽兄的書,主要想寫的,還是他已讀而今我又在讀的書。
還是看看他贈我的這些書吧:《世界文學五十年作品選》、《世界文學隨筆精品大展》、《法國二十世紀中短篇小說選》、《大江健三郎作品集》、《艾特瑪托夫小說集》、《中國現(xiàn)代文學補遺書系》、《中國現(xiàn)代詩論》、《外國現(xiàn)代派詩集》、《涅克拉索夫詩選》、《陳忠實文集》、《池莉文集》以及托馬斯·曼《魔山》、毛姆《刀鋒》、川端康成《花的圓舞曲》、曾國藩《心鏡》、馬南邨《燕山夜話》…… 我曾寫過一篇隨筆《與夢羽先生同讀<癌癥樓>》,那部索爾仁尼琴的名作,便是他讀后又推薦給我讀的?,F(xiàn)在一下有了這么多書,目不暇給,當我靜心閱讀這些書的時候,我也會仰起頭來想,夢羽兄賜予我這么多,也是希望我這個年齡的人,多少還有那么一點新的生長性,也許還能在創(chuàng)作道路上再前進半步;這些書我已經(jīng)分類整理,重要的都準備讀一遍,尤其他已經(jīng)讀過并做了標記的那些,看看兩人有無共鳴,有無同一感受,一句話,不辜負他的贈與吧。
當然,送我些書的文友不少,不止夢羽兄一位。我和散文家戴永夏先生有忘年之交,系同年的泉城文藝獎獲得者,彼此欣賞,他也送給我不少書,有一次專門打電話來,說給你的一摞《作家通訊》放到中山公園書市一朋友那里了,你抽空去拿吧。人言文人相輕,我倒不這么認為,文人整日里想的心事兒多,但什么事都想著自己合適,那就快沒有朋友了,我和夢羽兄的友誼,也是在包容中一步步建立起來的。一下?lián)碛羞@么多冊的書,慢慢消化吧。(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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