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啼妝淚紅闌干

他牽著妻兒的手,迎著粲然燃燒的紅霞,望著那奴疆軍馬踏平的一方土地,聞聽著勝利的號角從中原營中徐徐傳出。
巍屹城樓之上的他,終于笑擁這笑擁這如畫江山。
可他每每從這城樓之上向下望去,那個烈焰般炙熱的身影總會驀地閃現(xiàn)在他眼前,他的心里,還是會猛地一疼。
那個于他最冰冷記憶中綻放光熱的姑娘,十一年前從這里奮身躍出的一刻起,就成了他一生的負(fù)疚,成了他坐守江山的畫地為牢,成了他心頭再難抹去的朱砂痣。
今昔縱使金戈鐵馬江山贈,也再換不來她如花的笑靨。
他在京城的囚籠里等了十一年,等到戰(zhàn)勝奴疆,等到現(xiàn)世安穩(wěn),等到長樂未央。他等的,不過是一個如她一般的姑娘,,不過是一個在孤注一擲之際放下一切只為他安好的女子。(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他等到了最美滿的結(jié)局,世事安然,歲月長安,卻等不來他要的。
時光總有催人淚下的力量,它也不遺余力的為他講述著,昔人不復(fù)的故事。
“畫泠從今往后,只為阜黎一個人而歌?!?/p>
“化作黃鸝鳴柳,為阜黎歌唱,千年又千年。”
余音泠泠,卻昔人不再。
鸝音閣的一曲枉凝眉,攝了阜黎心魂。
撫琴而歌的人,也讓阜黎動了心。
阜黎是那年從鸝音閣帶走畫泠的,用一支古曲,和一顆赤子之心。
能與畫泠和聲而歌的,阜黎是第一人。多年來這出染俗世之地的歌姬能入了阜黎的眼的,畫泠大抵也是唯一一人。
奴疆的兵馬入城,世人卻聞聽皇帝沉溺于歌姬的聲色之中。一個煙塵俗地中的琵琶女,竟禍害了皇帝的心。
世人皆如此傳之,那么縱然皇帝不腐,也不得不庸。
“待我平定了奴疆之亂,我定帶你遠(yuǎn)走京城,你不愿沾染的是非,我一定帶你遠(yuǎn)離,”畫泠聞聽阜黎的承諾,莞爾不語。
她沒看見,阜黎眼中的堅定。
可奴疆一戰(zhàn)過后,朝廷卻風(fēng)聲四起。傳聞奴疆來了一位歌女惑亂后宮,迷惑帝王心。更有風(fēng)水大師放言應(yīng)除之方能安定天下。
阜黎朝堂之上幾乎雷霆,卻反倒讓傳言更加沸沸揚揚。
祭天之日,眾臣竟逼迫皇帝為民除害。人言奴疆歌女之血濺此地,才可安定天下。
阜黎允諾,明日給眾臣一個交代。卻話音未落,便聞聽那一曲枉凝眉緩緩相近。
“何談明日?”她緩緩走進(jìn)?!盎鼽S鸝鳴柳,為阜黎歌唱,千年又千年?!?/p>
城樓之上,她一襲紅衣,淡然一躍。
余音 ,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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