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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釣一江秋

2017-02-16 14:11 作者:大漠聽簫  | 10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我的漁具包里只有兩根手竿,都不是名牌。長點兒的那根是紫檀色的,短的那根是寶藍色的。

聽老板的口氣,在她那種檔次的小店里這算是中等偏上的貨色,我說這就很好了。那家小店看上去光潔整齊,女老板操著一口有點咬舌尖兒的南方口音,臉上的笑意兒淺淺的、淡淡的,不像是要一單把人宰透的路數(shù),索性就放了手,連漁鉤、浮標和絲線之類也由著她幫我選。我對那老板實話實說:對釣魚我是個門外漢,還需要什么讓她一并幫我配齊,于是就又多出來一些七七八八的小零碎兒。

那都是些精致古怪的小物件兒啊,聽著老板耐心的介紹,才知道這里頭學(xué)問講究兒大著呢,釣什么魚,什么樣的水面兒,要不要釣……這些都關(guān)乎著鉤、絲、桿、墜兒、浮標的種類和規(guī)格,除此而外還有增加垂釣舒適、方便的種種,價格倒是聽上去也不太過于猙獰兇猛但式樣規(guī)格卻仿佛無窮無盡,不由得叫一聲蒼天,從簡了又從簡,心里卻是知道這已不是我想的那種釣法兒了。

雖然也有一些與朋友相約著遠遠的跑到郊外、鄉(xiāng)下去垂釣的經(jīng)歷,但準確地說更多的時候我只是紙上談兵,有關(guān)垂釣的經(jīng)歷、技巧一概的談不上,甚至到人家的的魚塘里去釣也往往會空手而歸,但我卻并不在意,下次有人約去釣魚,還是一疊聲的答應(yīng)下來。

這似乎有些做作,但事出有因。

早年一位在報社工作的朋友曾向我約稿,她是我一位很要好的朋友的妻子,在那家還算有名的報紙負責(zé)周末版。她說,長短題材都不拘,要的是一個“趣”字。(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問她:是幽黙類的?

她有些失望地看著我,搖搖頭,輕輕地重復(fù)說:趣!

我寫了一篇《黃河夜釣》給她。那稿子她沒用,那以后也再沒向我約過稿。

這件事過了許多年,不知怎么忽然有一天我又想了起來,不禁在心里自問:她說的那個“趣”到底是指什么呢?

得說句實話,時至今日我對她所說的那個“趣”依然的不甚了了,但有些隱約的滋味卻時常縈繞心頭,雖然我還是不能準確地道出那個趣字的所指,卻似乎知道了“趣”與“幽黙”的區(qū)別。

或許正是因為這件事讓我把“趣”和垂釣聯(lián)系起來了,我開始有意無意地留心前人那些關(guān)于垂釣的文字,咀嚼品味間居然常能得一份舒闊,于是在有意無意間在人生的許多當(dāng)口,我總會找一個時間,在心里或想像中似似醒地走近一片水岸。

習(xí)慣了在心里把自己幻化成一個漁翁,就仿佛在心智里開了一扇窗,透過那窗,可以得一片別樣天地。

在我看來,吟誦和玩味那些詩句其實是遠勝于真正的去尋一灣水岸垂一根釣竿的,這或許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漁翁的心思自然也在魚外。

拋開那些指望向波中浪底有所獲得然后提到市上抽米換鹽漁人,我想大凡仲垂釣的人,一般都會是從形態(tài)上先對垂釣喜愛起來:那份悠閑,那份散淡,那份清潵,將一份專注和癡迷打磨成一種別樣的物我兩忘。

垂釣雖然不應(yīng)該是一種表演,但我卻更傾向于把它當(dāng)成一幅卷軸來欣賞,這就有了一個距離、視角和取舍的問題。從前人關(guān)于垂釣的詩句里我們就可以區(qū)分出,同是漁翁因作者不同他們所看到和聯(lián)想到的自然也就迥異。但卻有個共同點就是簡潔,水墨寫意般的寥寥幾筆,味道卻是在那留白處。

看看鄭板橋筆下的釣叟:

老漁翁,一釣竿,靠山崖,傍水灣。

扁舟來往無牽絆,沙鷗點點輕波遠。

荻港蕭蕭白晝寒,高歌一曲斜陽晚。

一霎時波搖金影,驀抬頭月上東山。

詩中的“高歌一曲”句寫得有趣!我們不妨把它與唐時胡令能的另一首比照著讀:

蓬頭稚子學(xué)垂綸,側(cè)坐莓苔草映身。

路人借問遙招手,怕得魚驚不應(yīng)人。

一個是“高歌”一個是“不應(yīng)人”,將這一動一靜兩相比較一番,那斜陽晚照里的老漁翁憑添了許多曠達與灑脫,那種“往來無牽絆”的活法兒也就格外地令人羨慕了!于是乎,還是這個鄭板橋,有些躍躍欲試了:

烏紗擲去不為官, 橐橐蕭蕭兩袖寒。

寫取一枝清瘦竹, 秋風(fēng)江上作漁竿。

漁翁的日子居然如此誘惑,直令人連官都不做了!然而這還不是極致,看看李后主筆下的漁翁,竟是羨煞天子的呢:

浪花有意千重,桃李無言一隊。

一壺酒,一竿綸,世上如儂有幾人。

然而真正對垂釣有了別樣感覺是從有一天我又認真地讀了一遍柳宗元的《江雪》。那首詩其實是早就會背的,但也只是會背而已,有口無心,對詩中的霸氣、傲氣、英雄氣全然沒有察覺,直到有一天跟朋友聊天,在聊到一位我們都很欽佩的朋友時,朋友引用了這首詩。他說,這是一個人與整個世界的對峙,是視千山萬徑如無物的孤傲,是不可感動的信念支撐下的堅守:

千山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我為我所理解的《江雪》所挾帶的氣場感動了很久,甚至還專門去買了塊雞血石請人刻了枚閑章,用的就是詩中最后一句話“獨釣寒江雪”。把玩之余,還要與別人講說一番心得,可誰知當(dāng)有一天我又把這些意思對另一位朋友說時他卻很不以為然地淺淺一笑,慢聲說:也不完全是!

這幾乎令我目瞪口呆。

免不了就又搭上一瓶二鍋頭!那天我們在黃河邊找到一家藏在一小片樹蔭里的家常館子,好在那位朋友對環(huán)境的優(yōu)劣、酒品的檔次、菜的口味一概的不講究,由著我做些慷慨狀,也由著我執(zhí)弟子禮甚恭狀。

朋友國學(xué)底子極厚,那天我們散散的聊了很多。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天聊的內(nèi)容已不能完整記憶,但大意是記得的:漁,原本只是一種生存手段,是一種生活常態(tài),但它離我們的生活越來越遠,遠到成為一個遺存、一個傳說甚至是一個符號,于是它變身為一個參照系,人們用它鑒照現(xiàn)實生活,在兩者的差別中反思得失。所以,不同境遇的人筆下的漁翁表像就被賦預(yù)了非常不同的內(nèi)涵,說到底它是一種被人們理想化了的凝固瞬間,大凡垂釣詩,往往以垂釣為原點,其目的只在映襯我們來路與去處的錯失和迷茫,而品讀垂釣詩實際上是一種在心智上返回原點的過程,是一種刪繁就簡、刈除蕪雜、洗刷積垢、回歸本真的過程,一句話,就是通向簡單!

他說:簡單是一種境界。

“彼岸的路三步而已:勘破、放下、自在??词篱g勘破者眾放下者寡,自在者其誰?”

“《江雪》妙在正是一種臨界狀態(tài),美在其‘獨’,若更進一步連同那千山萬徑和漫天大雪都不顧不覺時,便減了悲愴和固執(zhí)而添了自在……”

哦!

用“自在”的意境再去找尋,許多耳熟能詳?shù)呐f相識便似有了新意。

陳壁:

披蓑荷笠釣魚磯,釣得魚兒大更肥。

釣晴還釣雪,冰心一片已忘己。

趙孟頫 :

渺渺煙波一葉舟,西風(fēng)木落五湖秋。

盟鷗鷺,傲王侯,管甚鱸魚不上鉤。

張志和:

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fēng)細雨不須歸。

而這其中自在到趣味盎然的,最屬司空曙:

釣罷歸來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

縱然一夜風(fēng)吹去,只在蘆花淺水邊。

這是一些令人的心緒變得澄澈起來的詩句,如果留心去查你還會發(fā)現(xiàn)作者們的名字后邊都寫了長長的與一個漁翁并無多少關(guān)系的履歷,他們或朱或紫,不同的僅在于留了一份清醒,漁翁只是他們的一個夢,如懸在暗夜的一粒星,是一種遙遠到幾乎不現(xiàn)實的存在,不為照亮什么,只為找尋的眼睛提供一個著落。

這讓我想起我一位朋友在辦公室的墻上貼著的一幅字,不知是出于有心還是無意,那字寫在一張很粗糙的毛邊宣紙上也沒裝裱,用幾條透明不干膠粘著:

漁樵路上來一個袞衣朝士,轉(zhuǎn)添許多俗氣,

袞冕行中走一個黎杖山人,便增一段高風(fēng)。

這令人聯(lián)想和自?。何覀兪呛卧S人?我們混跡于何等人群?

我們活的好差!但這沒什么,漁翁們的形像可以在我們憋悶的心開一個透氣的窗,可以令人長長的從胸臆最深處吁出一團重濁之氣,天下事亦為之豁然開朗。

有了這樣的念想,我們混跡于何等人群也變得不再重要,讓街口兒上那幫玩猴的吆喝去唄,不管他的小銅鑼敲得有多響,不管他的順口溜兒編得有多么上口,也不管他們牽著的猢猻們換上了什么面具學(xué)了什么別致的新把戲,不過是想讓你掏幾個錢兒而已,不去圍觀便罷了,跟他們認什么真呢?如果不得不面對這份兒熱鬧我們至少可以保持一份兒平常心,把這些只當(dāng)一場戲法兒看,用不著去羨慕那些脖子上拴了繩子的猴子們又戴了什么樣的小帽子換了件兒什么衣裳。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造化弄人你淪為了一只那樣的猴子,鑼響了你不得不翻幾個跟頭做些模樣,罷了,為口吃的嘛,沒人太跟你過不去,只是千萬別挺胸凸肚的走過來說你是大圣!

“圣”這字眼兒,貶義了!

……

我的漁具包里只有兩根手竿,都不是名牌。長點兒的那根是紫檀色的,短的那根是寶藍色的。聽老板的口氣,在她那種檔次的小店里這算是中等偏上的貨色,我說這就很好了。

自從買了漁竿,我曾去釣過幾次魚了,也有那么幾次曾釣到過幾尾鯽魚,挺肥的。也有幾次是一尾也沒釣到。都是去別家的塘里釣,有人請客或是獨自到近郊的什么地方。一般都要先講好了價錢,多少錢一斤,釣完了到塘的一角去過秤。去之前要先買好蚯蚓和一些塑料袋裝的餌,也有時就順便再添些釣絲或鉛墜之類的小零碎兒,但竿卻是再也沒添換過,大多數(shù)時間里它們就靜靜呆在漁具包里,丟在后備箱的一個角落上。我知道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上看我都不是一個好漁翁。

俗人的日子,總有許多事兒要打發(fā),沒法兒。

但我并不在意什么,是不是一個漁翁其實與有沒有一套“青箬笠,綠蓑衣”之類的行頭原本是沒關(guān)系的,甚至連漁竿不是也可以不買的呢,不是有人就“寫取一枝清瘦竹”便釣得趣味盎然?

這么著,心便釋然起來,時常會在不去垂釣時一個人坐在竹椅上,守著一杯茶或幾粒花生米再來上小半茶杯的老酒,這時我會把目光伸向窗外,打從心里把一根竿伸出去,說“釣雨釣晴還釣雪”可能是有點兒說大話,但釣幾個前朝人與咱共話那可是連城管或聯(lián)防隊員們都干涉不著的,何樂而不為?

夜深時,窗外的天空就格外地幽深舒闊起來。

過夜幕看過去,那邊坐著的,是唐伯虎吧:

茶灶魚竿養(yǎng)野心,水田漠漠樹陰陰;

太平時節(jié)英雄懶,湖海無邊草深深。

遇上那茶好、酒夠、菜可口的日子,更是可以乘一片夜的輕飄飛到柳宗元宿著的西巖下,伸出手去跟他一塊兒烤烤火:

漁翁夜傍西巖宿,曉汲清湘燃楚竹。

煙銷日出不見人,唉乃一聲山水綠。

回看天際下中流,巖上無心云相逐。

心里夸,人家到底是大家,比喻起來美得多,就這么一句不急不躁的“云相逐”比著說人家是走江湖玩猴的聽上去到底是雅一些的。

話又得倒回去說,“勘破”大根是需要些智慧的吧,可眼目下這一塘的蛤蟆叫,心里知道不聽不聽的吧,說出話來也難免有些呱呱的了,勘得破不?而“放下”似乎就更難,手上抓著的心里盼著的倒都是能丟得開,腦袋上壓著的呢?

做不得漁翁就做個老翁吧,好在居所近江,閑遐時可以踱去便是兩手空空,又誰說不可以釣得一江秋?

老杜的《江村》是怎么說的來著?

清江一曲抱村流,長江村事事幽。

自去自來梁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

老妻畫紙作棋局,稚子敲針作釣鉤。

多病所須唯藥物,微軀此外更何求。

原作于2011年11月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3897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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