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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嫩子與藍(lán)瘦香菇

2017-02-14 10:51 作者:大漠聽簫  | 13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年初的時候,老婆在人民大會堂宴會廳——稍稍再往南兩千公里左右的一間叫許家鋪子的酒館里擺下席面,說是按湖南人的習(xí)慣,男人的六十整壽是要提前一年過的。

出席這次壽宴的都是些比較低調(diào)的人,什么演藝界、實業(yè)界、政商界以及道兒上的大佬們……一個也沒請,來的是幾位常務(wù)副家長以上和享受正家長待遇的離退休老同志,他們?nèi)巳讼碛谐绺咄?,都是各自小區(qū)或樓層的麻壇名宿,擁有多次清一色、小七對和杠上花的驕人戰(zhàn)績。

菜齊了酒開了我才真正意識到,這頓飯一吃意味著承認(rèn)和宣告一種改變,它是我生命里的一個重要節(jié)點,我說不清是好還是不好。

六十歲的人生像隔壁老王,說走就走了。

客人們魚貫而來陸續(xù)落座,我就高度重視并做出了重要指示,親自指示飯店的服務(wù)員說,上菜吧。

前來參加宴會的各位同志深情地回憶過去一年多的往事,紛紛表示,在光輝照耀、理論教誨和思想指導(dǎo)以及親切關(guān)懷下,我的年紀(jì)取得了長足的進(jìn)展,成功地上了一個臺階,比去年同斯增長了N個百分點兒,取得了偉大勝利和豐碩成果!。(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

雖然我也知道,一個遛狗老頭的一頓生日飯似乎不該是這么個講法兒,但也不知怎么著連想都不用想就流暢自然地寫成了這樣兒,可能是太輕車熟路了吧,本來是真心想正兒八經(jīng)地說點人話,結(jié)果還是成這模樣了。

這或許有點像剛從良的資深婊子,一說收拾打扮不自覺的就描畫成了這么副嘴臉。但終是從良了,心里已經(jīng)知道這么畫眉眼兒不好看,但怎么個打扮法卻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生日那天,就是大伙聚聚吃頓飯而已。

我端起酒杯,吱兒的一聲就把杯中酒喝下去了。

然后好像又聽見吱兒的一聲,就把這一年過去了。

如果心里在乎,這一年可不是普通的一年,它意味著我生命中五字頭的部分徹底、干凈、完整地打包收束了。這讓我想到了一座人去樓空的舊宅又經(jīng)過了清理打掃粉刷,原住戶的一切都被抹去痕跡皆無,現(xiàn)在門吱呀呀地響起來,有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似疾似緩,新的住戶已經(jīng)來了,面容模糊。凝視間一種況味涌上心頭,似有一種沖動想喊一聲且慢!卻也心知是無助什么,只有聽?wèi){它排門而入。

那時才想到,提前一年過六十歲的生日的風(fēng)俗想來是有深意的,給你整整一年的時間為這一刻做準(zhǔn)備。

全須全尾一毛不少,一個花甲子的歲月像個反目成仇摔門而去的舊相好,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多少喜樂悲辛恨情仇都被砰的一聲關(guān)在門外,從此成為陌路。

想調(diào)侃地唱一嗓子:馬兒啊你慢些走喂慢些走!

卻嘿地笑出來:聽你的才怪。

六十年,居然像一團(tuán)柳絮樣飄飛而去,這讓我感受到了某種輕與空曠和虛無。

有心想從那空曠的風(fēng)中撈提扯拽下些什么,卻有些茫然無緒。那時想起了許家鋪子擺的那場酒,似乎桌上的菜、桌邊的人,都在杯沿兒上吱兒的一聲里溶入風(fēng)中。

那頓酒后的某天早上,我在白馬湖邊散步時看到微明的晨光中有人在垂釣。其實來湘潭以后,特別是前年搬進(jìn)了白

石公園旁的小區(qū)以后我差不多每天都會看到他們的,他們釣

執(zhí)著而又專注,但我從來也沒發(fā)現(xiàn)他們釣到過魚,他們卻總是在釣,仿佛垂釣已成為某信仰或儀式。或許是因為習(xí)慣成自然,大部分時間里我只是把他們當(dāng)成公園風(fēng)景的一部分而并不多看幾眼,也偶爾的幾次面目相對目光交流,心里卻淺淺地浮些許竊笑:癡迷!

然而有一個早上相同的畫面卻令我感覺不同了,那一刻我猛地心有所悟。

我也想伸一根釣竿向自己過往歲月,不在乎釣起些什么只在乎這垂釣本身,似宣示一種信念。

然后我就笑了,這是要寫份兒總結(jié)的節(jié)奏啊。

六十年——

說起來漫長。

說起來短暫。

說起來不說也罷。

長長短短,有多少能流出筆端落在紙上?

雖然難但我還是有信心的,就算是一句也不用那些慣常行文時必備的假話、空話、套話,這一年,湊它千把字還是小菜一碟兒,因為寫總結(jié)我還是比較善長的。

我善長寫總結(jié)的本事一般人還真的不得不羨慕,那可是童子功外加后天的刻苦勤奮修煉而成,想當(dāng)年,東風(fēng)浩蕩紅旗飄揚國際國內(nèi)形勢一片大好的時候,中國人只有兩樣?xùn)|西可以寫,一樣是大批判稿另一樣就是總結(jié)。大批判稿我雖然也能寫但不精因為我自己就是黑五類得夾著尾巴做人,批不好麻煩就比較大。

但總結(jié)就不一樣了。那時候誰也沒膽兒敢自己想到啥就瞎說點啥,無論是寫大批判稿還是寫總結(jié),都得是兩報一刊上的話,技巧是你得把那些話或接長、或剪短,或擱前邊、或擺后邊重新排列得跟你自己說的似的,這可是件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不易的很有些技術(shù)含量的手藝呢,但是!你坐好了坐穩(wěn)了把頭抬起來眼睛往這看,憑這手藝我得過茶缸子!

這還只是童子功的部分,后來上學(xué)了、工作了我又得遇高人點撥,某次與朋友閑聊,朋友的一個段子令我寫總結(jié)的水平有了質(zhì)的提升!

段子說,某人僅用區(qū)區(qū)的三個字只是變化一下排列組合就完美地提交了一份工作總結(jié):

存在問題:好喝酒

客觀原因:酒好喝

主觀原因:喝酒好

整改方向:喝好酒

預(yù)期目標(biāo):酒喝好

基本原則:酒?好好好,喝!

……

這段子教會了我一種表述方式,把一件看似復(fù)雜的事簡化再簡化直到極致,這時往往會令人“哦”的一聲對它徹底了然,而這種了然是一種大智慧,靈丹一樣令人服下后豁然而悟,得一種輕盈感,入一種超然境。

那時我像白馬湖邊的釣者,六十歲的人生就化身為那一池湖水,我從那湖水出脫身而出,所有的紛擾煩憂都得以摘剔干凈置身事外,于是斜一根竿垂一綸絲,氣定神閑。

這種近乎點睛、萃取的思維和表述方式有魅力讓我們在嘴角掛一絲笑意,而這笑意又真實地讓我們在胸臆間多許多釋然,由“獨釣寒江”的不舍、執(zhí)著、堅守轉(zhuǎn)而為全然不以為意的“獨釣一江秋”的俯仰暢笑,六十年便成了我人生的一份禮物,這是一份厚重的禮物啊,它來自上蒼。

想到此我冥目合十,心存感激。

于是,一切變得簡單潔:

我的六十歲轉(zhuǎn)身而去,我舉杯為他送行。

我的總結(jié)也一揮而就,六十年兩個字:

叫好。

或三個字:

看耍猴。

或許歷史有一天會提到我們,一個民族、一代人、一個老頭兒,用一生時間只做了一件事:叫好!

這也不容易呢,不是光嘴硬就能辦到的。

我們這輩子遇到的每件事都好啊好啊,好好好,大躍進(jìn)好,人民公社好,反右好,文革好,打倒好,平反好,上山下鄉(xiāng)好,會議開得好……

數(shù)不清的好好好,叫好聲中我們老了。

老了挺好的。

而看耍猴倒是真的好。

我一生中真正的看街頭藝人的耍猴可能只有那么有數(shù)的一兩次但印象卻是極深的。我們這一代人也許許多人都是看見過耍猴的,所以細(xì)節(jié)就不多講了。

那些耍猴的人有些會賣些藥,不管那藝人怎么信誓旦旦地聲稱他的藥是祖?zhèn)髅胤桨伟俨?,但看熱鬧的人一般都知道那藥是假的騙人的很少有人買,所以有些耍猴的人是連藥也不賣的,就是牽著那猴子翻幾個跟頭或做些鬼臉兒,然后就拾起地上的一個小銅鑼轉(zhuǎn)著圈兒的向圍觀的人收錢。

原本只是些無聊的小把戲,比較低級,照說是該騙不住人也吸引不到多少人來圍觀的,卻總是有人以此為生。

有時事后想想讓我一樂的是那只猴子,人模人樣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透著機(jī)靈。但這都不是它轉(zhuǎn)著圈兒向人收錢的理由,除了翻跟頭和跑來跑去,有的會自己揭開小箱蓋拿出一個小臉譜戴上,黑臉兒的張飛、紅臉兒的關(guān)公、還有時是粉臉兒俏眉眼兒的美人兒,倒也熱鬧不寂寞,圍觀的人如果多一些,那耍猴的藝人會哇哇呀呀地唱些戲文,一般不怎么聽得懂,還有時小猴子會穿上一條小花裙然后在肩上扛一根小棍子,這時候就不得了了,它叫孫悟空了,官銜是“齊天大圣”!

這名號叫久了、慣了,沒人覺得可笑了。

除了歷代君王(君王們天經(jīng)地義地被稱為圣上)在中國能被稱一個圣字的算來一共只有兩位,孔夫子和關(guān)老爺,而那人群中拖著尾巴、捧著銅鑼轉(zhuǎn)著圈兒收錢的居然叫“齊天大圣”,不由人不樂上一樂!

能把一個圣大到齊天,好啊好。

琢磨收幾個錢而已,不算是騙也不算是搶。

看耍猴時也得叫好,這是規(guī)矩或習(xí)慣。

算起來,過了年用不了多久就又該喝生日酒了,現(xiàn)在歲數(shù)大了腦殼反應(yīng)慢了,到時怕是又會心癢手癢地想寫點什么類似總結(jié)什么的,可總結(jié)倆字的也好仨字的也罷,前邊那六十年算是有了交待,那今年喝了酒該說點什么呢?

沒有誰規(guī)定了讓說什么和不讓說什么,但咱這自覺性兒還是有的,不妨就挑著這一年大伙都說的話,網(wǎng)上叫什么熱詞兒的整一兩句,不得罪人,落個安生,弄點動靜,比那只有吱兒的一聲多些時間特點,以后回憶著也是個念想。

其實以前我還挺注意收集當(dāng)年的網(wǎng)絡(luò)熱詞的,覺得好像對以后回憶這段歲月會有幫助,可前年或更早吧,我收集了半天一看,當(dāng)年的熱詞里居然有一個“呵呵”,這兩個字居然成了年度熱詞,這讓我發(fā)了半天的愣,那以后就沒興趣收集熱詞了,可今年預(yù)備著用得著,只好再收集。

今年好像沒什么熱詞,也可能是太多了我記不住了,現(xiàn)在回憶起來只有一個:藍(lán)瘦香菇。

開始還以為是一種什么吃食,像外國的,還猜了半天是不是挺貴或是轉(zhuǎn)基因,后來才知道是地道的國產(chǎn)的,只不過是某地方言的卷舌音兒連筆話,意思是難受想哭,這就讓我挺不喜歡了。不是說不讓哭,真想哭找個沒人的墻角哭去就是,天曉得把株菌子弄得那么怪顔色是圖個什么?居然還流行,都有??!

網(wǎng)上沒有就只好自己琢磨了。

倒不是存心跟誰惡做劇,他們敢跟我整方言算是自討苦頭吃了,我也會不少方言呢,比他們那個還卷舌!一句新學(xué)來的湘潭方言我挺喜歡:木嫩子。

木嫩子三個字寫在紙上像很普通,但若是用地道的湘潭話念出來,嘿嘿,哈哈,嘻嘻!這么說吧,開始聽到時我嚇得真翻白眼,以為她們是在說流氓話忘了避開生人呢。

用湘潭方言木嫩子的發(fā)音一個外地人聽上去很像“摸卵子”或“毛卵子”、“冇卵子”,如果懂了湘潭話就明白了其實一點兒也不涉黃,它說的是一種火焙魚。

湖南全省有多少地方有吃火焙魚的習(xí)慣我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在湘潭非常普遍,任何一個菜市場都有賣,親戚朋友之間相互走動也會彼此贈送一包一袋的。

印象里,幾乎每家的餐桌上每天、每餐都有,不是主菜但不可或缺。每次我們出去旅游,老婆都會囑咐做的好的朋友加工一大瓶帶上,三餐里最少有一兩餐離不了它。

但在湘潭似乎很少有人說“火焙魚”這三個字,日常里提到火焙魚他們會說“魚嫩子”。

一位湘潭的朋友為我解釋過,“魚嫩子”就是小魚崽兒的意思。我來湘潭許多年了,已經(jīng)見過許多種火焙魚卻似乎總會又見到一些新的品種,它們小到如釘、如針大到不足半根手指,從一條魚的角度來說它們真的太小了,所以火焙魚從來也不會論尾、論條、論個的賣,它們論堆、論斤,一把一把的抓著賣。

一般情況下它們只有一個統(tǒng)一的名字叫魚嫩子而不管它本來是條什么魚或原本有希望會長成什么樣,經(jīng)過了煙熏火烤日曬風(fēng)干以及入鍋的煎炒烹炸各種加工,它們也很難分辯出魚的模樣,但如果有心細(xì)看,在那小身軀的一端會有一對眼睛,經(jīng)過了這么多道工序還能看見,有時我會想魚這東西就是怪,有嘴不會叫喚但眼睛總是睜著,不眨不閉的。

木嫩子是魚嫩子里難得一見的算是有自己名字的。

據(jù)說它比較好吃。

一位湘潭的朋友對我解釋說,它特別傻,逮它的時候它不曉得逃,所以名字里就有了這個木字。

現(xiàn)在你知道了吧?木嫩子是又傻又小的火焙魚。

今年再吃生日飯,我不會提什么“藍(lán)瘦香菇”,見得多經(jīng)的多了就大肚能容了,藍(lán)瘦也不香菇,倒是呵呵地樂著跟他們裝嫩:這六十歲,其實就是個木嫩子,論堆兒,論斤,論廣大,論億萬,但也有值得欣慰之處,比著普通的魚嫩子我們因更傻些而每斤多值個一兩毛錢。

這,該知足。

好吧好吧不說了。其實我想說的是,一個人要是白活了六十年,就不再有什么值得傷心或期待的了,再者說任何事情都有它好的一面,比如從今年開始再出去旅游的話許多景點都可以憑身份證享受半價了,更重要的是,我覺得我已經(jīng)有資格上街碰瓷了吧?

我家的冰箱、廚柜和陽臺的貯物間里有許多塑料袋或紙袋包著火焙魚也就是魚嫩子、木嫩子,都是朋友送的或準(zhǔn)備送朋友的,有時放的太久了我會悄悄地把它們?nèi)恿巳?,因為我從來也不吃,不喜歡,不想。也沒什么特殊的,一方面是一般的外地人很難適應(yīng)它們那獨特的味道,另一方面,我不喜歡它們的眼睛,我總覺得它們在盯著我看。

整個魚類,不論嘴大嘴小都是不會叫喚的,其實生而為一條魚我覺得這樣沒什么不好,不討人喜歡的是那些魚嫩子木嫩子們,總這么睜著眼睛,影響人食欲。

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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